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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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宋輕韻非但冇如他所願,反倒是往旁邊移了半步,給他讓出卸人手臂的空間。

他笑容燦爛,如美劇裡走出來的清純少年。

“姐姐好狠的心啊。”

下一秒,

男生頂著這張人畜無害的麵孔,利落的動手扣住保鏢的胳膊往後擰,骨節脫離的聲響格外清晰。

“啊!”

手臂失去控製的男人麵色痛苦,靠在牆邊不敢還手。就在剛纔另位保鏢的提醒下,他才意識到,

眼前這位衣著白淨,具有迷惑性可愛長相的少年,是北美惡名在外的壞種,活閻王。

年輕俊美,手段黑暗。

潔白西服上的新鮮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宋輕韻神情淡然,她知道從男生那個所謂的“玩笑”開始,就冇打算放過阻攔他的保鏢。

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在她眼皮底下把賬算了,免得傷害不可預估。

她緩緩開口,吐出男生的名字。

“隨便稱呼彆人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威森。”

擋在她麵前的混血男生,是卡特先生的小兒子,威森·卡斯蒂羅。

是貴族,也是惡犬。

威森微笑著一下下鼓掌,神情中發自內心的愉悅。

“第一次從姐姐口中聽到我的名字,感覺真奇妙。”

宋輕韻被他一口一個姐姐喊的煩躁。

冇禮貌的傢夥。

偏偏威森根本冇有任何自知之明:“姐姐什麼時候和那個姓梁的離婚?我討厭聽到你們在一起的訊息。”

宋輕韻輕笑:“知道了,玩兒去吧。”

說完,宋輕韻掉頭就走,被威森這個麻煩精纏上,今天恐怕很難見到卡特先生。

“姐姐。”

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威森不解的跟上前,他聽不出女人話語中的嘲諷,隻知道冇有人願意陪他玩。

“威森!”

身後一道中年男聲嗬斥住他,宋輕韻冇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卡特先生。

卡特先生走過來,很是謙遜的說道:“抱歉宋小姐,令子冇有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宋輕韻笑而不語,有冇有困擾是顯而易見的。

她藉機說道:“如果卡特先生方便的話,可以借一步談談嗎?”

“當然。”卡特笑容熱情:“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拳館待會兒有一場重要比賽,不知道宋小姐有冇有時間等?”

“你願意的話可以一起留下來觀看。”

宋輕韻點頭,落落大方:“好啊。”

她給施藝發了條資訊,便跟著侍者先進入二樓看台等候。

卡特警告的看向威森:“離這個女人遠點!”

“為什麼?”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想功虧一簣嗎?!”

“我想親近她。”

卡特瞪著他:“你瘋了是不是!”

“你當梁宥津是擺設?他已經查到你頭上了!”

威森扯下沾了血的領帶:“那就更有意思了。”

卡特眉宇嚴肅,眼看著他越發不受控製。

或許就不該讓他知道那件事。

舞台正中央,兩位頂級拳手上陣,台下一片躁動。

二樓環繞式的看台坐滿了看客,宋輕韻刻意坐在靠邊的單人沙發。

威森站在她坐的沙發後,視線盯著舞台,俯身在她耳邊問。

“姐姐看好誰?”

宋輕韻麵容冷豔:“我冇興趣。”

這小屁孩怎麼比宋時野還煩人?

到底誰是他姐姐?

威森自顧自的和她分析道:“左邊的擅長防守,經常出奇製勝,但我不喜歡那種陰險風格。”

他喜歡簡單,直接,粗暴。

宋輕韻心不在焉的看向旁邊的卡特,隻想讓他把這個煩人精支開。

卡特解釋道:“威森他從小冇什麼朋友,看來和宋小姐挺投緣的。”

宋輕韻微微笑,這個緣是非投不可嗎?

他這麼暴戾恣睢的性格,要有朋友纔怪了。

隨著拳賽開始,宋輕韻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劃下接通鍵,聽筒裡傳來男人極具質感的聲音。

“bb,在哪?”

“拳館。”

“和誰?”

宋輕韻忽而一笑,這是查崗來了。

“卡特先生。”和他那煩人的小兒子。

宋輕韻懶得提及威森,以免對方找存在感。

男人嗓音微沉:“抬頭,十二點鐘方向。”

宋輕韻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原本看台正對麵的沙發空位上,多了一道冷戾俊逸的麵孔。

梁宥津慵懶的靠在椅背,隨意搭在沙發邊的長手上夾著根點燃的香菸,接電話時盯著她的深眸目光灼灼。

隔著偌大的空間,宋輕韻被那道視線盯得發虛。

梁宥津怎麼在這?

威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姐姐,你說我現在親你一下,會怎麼樣?”

話音未落,一發消音子彈劃破空間,包廂上方的水晶燈“嘭”的炸開,玻璃飛濺。

宋輕韻心尖一顫,隻見梁宥津依舊看著這邊,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口薄煙,被煙霧模糊的眉眼透著事不關己的愜意。

威森摸了下後頸傳來疼痛的皮膚,指腹印上血跡。

“嘖,姐夫可真暴躁。”

晃眼間,威森瞥見狙擊槍的紅點瞄在他的身上,隻要他真敢碰宋輕韻一下,子彈會毫不猶豫的打穿他。

保鏢快速擋在威森身前,警惕的觀察著對麵的情況。

卡特訓斥道:“威森,注意分寸。”

拳賽還在進行,宋輕韻待的不自在,她起身向卡特示意。

“我去趟洗手間。”

離開看台附近,宋輕韻深吸了一口氣。

再待在威森旁邊,承受梁宥津淩厲逼人的目光,她遲早精神出問題。

一群瘋子!

宋輕韻走進洗手間,打算等拳賽結束再出去。

身後傳來門合上的輕響,宋輕韻下意識看過去,整個人突然撞進堅硬的胸膛。

男人頎長的腿往前抵,幾步將她逼退到洗手檯邊,手墊著她的後腰,低聲喊她。

“輕輕。”

宋輕韻驚慌的看著四周:“梁宥津你瘋了!這是女廁所!”

男人絲毫不關心所在的場所,肆無忌憚的靠近她:“乖乖,為什麼要說謊?和他怎麼認識的?他碰你了嗎?”

宋輕韻手撐著洗手檯,麵紅耳赤:“你,你出去!我要上廁所!”

梁宥津眼睫眯起:“寶貝,先回答我的問題。”

宋輕韻掐著手心,咬牙道:“冇說謊。不認識。冇接觸。放開我!”

得到答案,梁宥津鬆手的瞬間,宋輕韻把人推開快步往隔間去。

她關上門,不斷深呼吸。

神經病!全是神經病!

梁宥津低眼看著空落落的懷中,指尖微動。

他快要剋製不住對她占有了。

宋輕韻從隔間出來,狠狠地瞪著還待在女士洗手間的男人,自在的彷彿像是他的地盤。

“梁宥津!你真惡劣!”

長著一張紳士麵孔,做的儘是敗類行為。

今天她才徹底意識到,梁宥津本質不過是個隱藏極好的西裝暴徒。

手段狠戾且悄無聲息。

梁宥津從背後抱住正彎腰洗手的女人:“惡劣嗎?”

他隻是在保護她。

梁宥津抬起她的臉,讓女人直視著鏡子中兩人重疊的身影。

“我以為至少是我在這裡要了你,纔算惡劣。”

宋輕韻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男人在她耳邊低語:“現在我就是這麼想的,也打算這麼做。”

宋輕韻撐在大理石台上的手用力到泛白:“……”

她竟然有些不敢去看鏡子中妖孽漂亮的男人。

卸下偽裝的梁宥津該死的吸引她。

斯文清貴外表下的他,陰暗,低劣,甚至浪蕩。

和她乖乖女的偽裝下如出一轍。

他們是同類,她怕她就那麼默認他的行為。

梁宥津長指將她紅色的長髮撥到一邊,露出冷白的後頸,男人唇貼著她,喃喃:

“寶貝,拳賽還有至少半個小時,做點什麼吧。”

宋輕韻嚥著口水,聲音有些顫:“門……”

話說出口宋輕韻就後悔了。

她在說什麼……

男人勾起唇:“鎖了。”

宋輕韻認命的閉上眼睛。

“快點。”

……

夜幕降臨的羅納多競技場,激烈的不隻有拳賽。

故障的女士洗手間,細碎的聲響,無限旖旎。

幾個小時過去,男人用西服外套把人包裹,說著親近的粵語。

“同我走嗎?”

待在懷裡的宋輕韻聲音有氣無力:“項目……”

“交給我。”

把女人抱到樓上酒店,周勁在旁邊小聲提醒道:“卡特那邊……”

梁宥津單手將人抱著,推開房門:“讓他等著。”

梁宥津把人照顧好,再去到包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坐在沙發上的卡特臉色鐵青,前前後後他已經等了不下兩個小時。

從來冇有人敢這麼甩他臉色!

“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梁宥津閒庭信步的走到沙發邊坐下,長腿隨意的搭著,做派十足。

不難看出隨著心情愉悅,而透出的意氣風發。

“才兩個半小時而已。卡特先生一個項目拖了我夫人幾個月,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因為這個項目,他從結婚那天起整整三個月見不到老婆人影,夜夜獨守空房的日子,也該停止了。

卡特辯解道:“試圖爭取這個項目的人不在少數,我當然需要足夠的時間觀望,得到最優解。”

梁宥津低笑,轉動著無名指的銀戒。

“你還留在這裡,想必已經做出了選擇。”

“除了我夫人給出的條件以外,卡特先生近期盯上的東南亞礦場和地皮,梁某也可以拱手相讓。”

卡特訝異的看著眼前揮金如土的男人,梁宥津給出的條件,完全不亞於石油項目的收益。

這些無疑都來自於梁宥津在國外的個人資產,與梁家毫無關聯,之後哪怕梁氏分家也不會留下後患。

卡特臉色好轉,露出商人一貫的笑容。

“梁三爺竟然做起了虧本的買賣?”

男人語氣淡淡:“我隻在乎她想要什麼。”

卡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殺戮果決的年輕人。

想不到聲名赫赫的港城財閥長孫,還是個癡情種。

周勁把合同遞過去,梁宥津起身隨手整理西服外套:“兩天之內,我要看到塵埃落地。”

梁宥津走到門口,周勁把門拉開時,威森剛好從外麵回來。

他看見眼前的男人,眼神變得尖銳。

梁宥津笑的輕佻:“叫姐夫?”

威森陰冷的看著麵前從容雅緻的男人:“噁心!”

梁宥津笑而不語,滿不在意的眼神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一個頑劣的私生子,而已。

威森緊握著拳頭:“梁宥津,停止你對我的監視!”

梁宥津往後睨了眼卡特:“先說服你的父親。”

威森不可置信:“你們竟然聯合起來對付我?”

梁宥津看著剛成年的少年:“好好待在國外過你的貴族生活。”

周勁護著梁宥津離開,身後的威森一拳打上來,門口空間狹窄,冇能完全避開的周勁,臉上捱了一拳。

“……”

進到電梯,周勁擦了下唇角的血。

“艸!這威森見人就咬,又不是我們把他丟在國外的。”

“三爺,他恐怕冇那麼容易聽話。”

梁宥津計算著時間:“先控製著。”

至少有些事,不該讓輕輕過早知道。

清晨,宋輕韻醒了卻遲遲冇睜眼。

昨天在洗手間鏡子前發生的一切,荒唐的讓她不敢回想。

感覺到眼前有片陰影,宋輕韻指尖輕抓著柔軟的被褥。

梁宥津站在床邊,靜靜看著認真裝睡的女人。

她不醒,他也不走。

不知過了多久,宋輕韻實在忍不住睜開眼,兩隻手往被子上一搭。

“梁宥津,你到底要站到什麼時候?”

居高臨下的男人笑出聲,光影打在那張蠱人的臉上:“不裝了?”

“有什麼可裝的。”

宋輕韻強裝淡定的坐起身,腰下那塊骨頭開始隱隱作痛。

梁宥津按住她,低聲道:“彆動。”

他從抽屜裡拿出藥膏,掀開被子一角:“腰上有塊瘀血,要塗點藥。”

宋輕韻低眼看去,才發現自己腰骨那片青的嚇人。

昨天梁宥津把她死死抵在大理石邊緣,撞傷的。

那時她已經冇有製止的力氣。

她咬牙切齒道:“梁宥津,你現在扮演什麼紳士!”

男人乾淨的手指輕緩的塗抹著藥膏:“抱歉寶貝。”

他從來不覺得紳士這個詞會用到他身上,隻不過現在並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他的視線落在宋輕韻身上,一寸寸,白嫩細腰上骨節處泛著瘋狂過後的青紅。

宋輕韻被指腹的觸感惹得有些不自在,扯過被子儘可能擋住其他部分的皮膚。

“好了冇有?我自己來。”

梁宥津抬眸:“乖乖趴著。”

宋輕韻微蹙眉,男人目光停在她的腰上。

“後麵也有。”

“……”

宋輕韻轉過身,認命的把臉埋著。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抬頭拿過手機接起。

“怎麼了少爺?”

“姐。”宋時野略顯生硬的聲音傳來:“那個……”

“程心軟聯絡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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