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猛地睜開眼,冷汗涔涔,心臟急速跳動,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
腦海中充斥著尖酸刻薄的嘲諷,那一張張充滿惡意的麵孔在眼前不斷閃現,夾雜著無邊的悔恨和絕望,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她的心。
“這…這是哪裡?”
她低聲喃喃,聲音顫抖而虛弱,眼中滿是迷茫。
她費力地眨了眨眼,試圖讓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晰。
她試著起身,卻發現身體虛弱無力,彷彿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艱難。
最終,她隻能無力地倒回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是…我的房間?”
她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那精緻的床榻,精美的雕花,還有窗台上擺放的青瓷花瓶,這分明是她在宮中寢宮的佈置。
可這一切又顯得如此不真實,彷彿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她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目光停留在床邊的繡屏上,那是她親手繡製的百鳥朝鳳圖,曾經她以為憑藉自己的繡工能夠在宮中博得一席之地,卻未曾想這宮中看重的並非這些。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前世的種種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初入宮時,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卻因出身卑微,備受欺淩。
為了在這深宮中生存下去,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她選擇了依附皇後,卻不曾想這是一條不歸路。
她為了愛情,背叛了甄嬛這個曾經真心待她的姐姐,陷害了華妃、祺嬪等對手,以為這樣就能在宮中站穩腳跟。
可最終,她發現自己不過是皇後手中的一顆棋子,當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便被無情地拋棄。
她想起自己為了爭寵,苦練歌喉,卻在嗓子被毒壞後,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她想起自己為了懷上龍胎,不惜服用息肌丸,卻因此傷了身子,再也無法生育。
她想起自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孤獨地躺在冰冷的床上,身邊冇有一個真心人。
“難道我…重生了?”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安陵容的腦海,她猛地坐起身,抓起一旁的銅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青澀稚嫩的臉龐。
鏡中少女,眉目清秀,肌膚白皙,眼眸清澈,嘴角還帶著一絲天真無邪的笑容。
這分明是她初入宮時的模樣!
“我…真的重生了!”
安陵容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她激動得雙手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這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想起前世的種種,心中暗暗發誓:“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安陵容握緊拳頭,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
“這一世,我要改變命運,我要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
她再次拿起銅鏡,凝視著鏡中那個青澀的少女,彷彿在與過去的自己對話。
“安陵容,你記住,這一世,你要活得精彩,活得耀眼!
你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小角色,你要憑藉自己的力量,在這宮中闖出一片天地。”
此時,門外傳來寶娟的聲音:“小主,該起身洗漱了。”
安陵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進來吧。”
丫鬟們魚貫而入,伺候她洗漱梳妝。
安陵容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心中感慨萬千。
前世,寶娟是皇後的的人,一首向皇後傳遞訊息,這一世,寶娟不能再用了。
梳妝完畢,安陵容坐在桌前,思索著未來的路。
她知道,在這宮中,想要生存下去,必須要有足夠的智慧和謀略。
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樣盲目地依附他人,而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贏得尊重和地位。
“小主,今日皇後孃娘在景仁宮設宴,邀請各宮小主一同賞花。”
寶娟在一旁提醒道。
安陵容心中一動,前世的這個時候,正是她與甄嬛產生嫌隙的開端。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準備一下,我們去景仁宮。”
安陵容說道。
來到景仁宮,各宮小主己經到齊。
皇後坐在上首,笑容滿麵地與眾人寒暄。
安陵容走進殿內,向皇後和眾人行禮。
甄嬛看到安陵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拉著她的手說道:“陵容,你來了。”
安陵容看著甄嬛真誠的笑容,心中一陣感動。
前世,就是因為自己的猜忌和嫉妒,才與甄嬛漸行漸遠。
這一世,她一定要珍惜這份姐妹情。
“姐姐。”
安陵容微笑著迴應道。
賞花宴上,眾人談笑風生。
華妃依舊趾高氣昂,對眾人冷嘲熱諷。
安陵容默默地坐在一旁。
突然,華妃矛頭指向安陵容,說道:“喲,這安常在怎麼如此沉默寡言,莫不是瞧不上我們這賞花宴?”
安陵容心中一緊,但很快鎮定下來,起身行禮道:“華妃娘娘息怒,陵容初入宮,還有許多不懂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甄嬛見狀,也起身說道:“華妃娘娘,陵容妹妹生性膽小,還請娘娘莫要怪罪。”
皇後在一旁打著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計較。”
華妃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安陵容感激地看了一眼甄嬛和皇後,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一世,她一定要小心應對宮中的各種勢力,不再被人利用。
賞花宴結束後,安陵容回到寢宮。
她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充滿了挑戰和機遇。
夜晚,安陵容躺在床上,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上一世自己爭寵的種種。
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她苦練冰嬉,在寒冬臘月裡摔得渾身青紫,卻也咬牙堅持。
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青睞,卻隻是短暫的恩寵,很快便被遺忘在這深深宮牆之中。
想起為了能在皇上心中占據一席之地,她不惜迎合皇上的喜好,學習詩詞歌賦,卻被皇上嘲笑不過是東施效顰。
安陵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心中滿是苦澀。
上一世,她為了爭寵,幾乎失去了自我,變得麵目全非。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這樣卑微地去乞求那所謂的寵愛,帝王的寵愛太虛無縹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