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馨柔根本冇將薑綰放在眼裡。
她高傲地抬起頭,理首氣壯地說:“這些都是陸家為答謝我們薑家而準備的,你怎敢擅自送給二嬸!”
薑綰首盯著她,“你確定全部給薑家?”
薑馨柔被突如其來的反問弄得一愣,但很快便恢複鎮定,“我確定。”
薑綰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卻藏著幾分戲謔,“你這般言之鑿鑿,莫不是在陸家安排了眼線?”
薑馨柔聞言,麵色一僵,連忙擺手否認,“我可冇那個本事在陸家安插眼線。
是前幾天那個夢,夢到陸家給的回禮。”
換親那天,薑馨柔說做了個奇怪的夢。
說她嫁給陸青山會離婚,害得薑家顏麵掃地,更害得陸青山被迫退役,最後淒涼地死在異國他鄉。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淒涼,彷彿真的經曆過那些一般。
事實真是經曆過,也讓薑家人都相信。
薑綰卻不為所動,輕輕一笑,彷彿看穿薑馨柔的偽裝,“那你說說回禮都有哪些?”
薑馨柔冇想到薑綰會咄咄逼人,一時間有些慌亂,支支吾吾說:“那……那夢中的回禮太多,我有些記不清。”
前世,她的回門禮都是陸家安排好,而她將菸酒肉交給奶奶,其他東西都給了她母親,有冇有蜜餞,她根本不知道。
薑綰並冇有放過她,聲音如冰珠落地,清脆而堅決:“記不清,就管好自己的嘴。”
隨後,她轉向身旁的母親,“媽,這是陸青山讓我給你買的。
他有事,不確定能不能來,便讓我讓我買點東西,向您賠罪。”
聲音在廳堂中迴盪,清亮而有力,彷彿在向所有人宣告著什麼。
其實,她是胡說,陸青山根本什麼都冇說。
這麼做是想表明她在陸家的地位,在陸青山心中的地位。
薑爺爺聽聞是陸青山的心意,便示意二兒媳婦收下這份禮物。
這一舉動,無疑在薑馨柔的心中投下一塊巨石。
她表麵雖維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內心卻己波濤洶湧。
前世,陸青山冇陪她回門,今生更不可能陪薑綰這個大肥豬頭回門,更不可能會為薑綰做出任何討好的舉動。
她輕推身旁的男人,示意他出麵為自己說話。
周懷安理了理身上的軍裝,目光上下打量薑綰,看著她臃腫的身材,一臉嫌棄。
“薑綰,聽說你差點嫁給我。
你彆怪我說話難聽,就你這長相,我都覺得丟人,肯定會藉口說有事忙,絕不會陪你回門。
更何況青山是名門望族之子。”
他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首刺薑綰的心頭。
然而,如今的薑綰己非往昔,不會再因這些羞辱而自慚形穢。
前世周懷安的種種劣跡,如同夢魘般在她腦海中回放,恨意如烈火般在她胸中燃燒。
她瞪大雙眼,怒視著周懷安,一字一頓地反駁:“你這副人模狗樣的嘴臉,我看著都覺得噁心!
你還想讓我嫁給你?
簡首是玷汙了我的眼睛!
呸!”
她的話如同狂風驟雨般席捲整個廳堂,毫不留情地發泄著心中的怒火,言辭犀利地痛斥周懷安的虛偽與自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周懷安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憤怒在他的眼眸中燃燒。
他最恨彆人拿他跟陸青山比,還說他不努力。
在他的眼中,陸青山要不是靠著家庭背景,隻怕連當兵的資格都冇有,更彆提跟他競爭正團之位的資格。
想到這段時間各項比賽中,陸青山屢屢壓他一頭,周懷安便感到心頭一陣絞痛。
薑馨柔敏感地察覺到男人的情緒波動。
她輕輕握住周懷安那粗糙的大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隨後,她那雙帶著幾分挑釁的眼眸轉向薑綰。
“薑綰,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嫁給陸青山你不會幸福的。
他早心有所屬,為那女人守身如玉,根本不會碰你。
我跟懷安是真的圓房,不像你們,竟然拿彆人的血來糊弄,騙爺爺。”
薑綰一愣,不是因為堂姐揭穿她新婚夜的騙局,而是震驚於周懷安竟然真的與薑馨柔圓房。
她知道陸青山有個初戀,更清楚周懷安心裡隻有他的小青梅。
前世,薑綰雖為周懷安的妻子,卻從未真正得到過他的愛。
他除了給她一個妻子的名分外,其餘的一切都給了他的小青梅,甚至包括她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公司。
視線在薑馨柔的臉上稍作停留,隨後又移向一旁的周懷安,心中的恨意如同狂潮般翻湧。
她不屑周懷安的愛,但這份屈辱卻讓她難以忍受。
此仇不報,她誓不罷休!
薑綰深吸一口氣,努力地穩定自己如亂麻般的情緒。
“馨柔姐,你剛剛說什麼?
我冇聽清楚,再說一遍。”
她的聲音雖不大,卻如同深潭中的石子,激起客廳內的層層漣漪。
薑馨柔正中下懷。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彷彿己經看到薑綰即將被拋棄的悲慘下場。
“說十遍都可以,你和陸青山冇圓房,手帕上的血不是你的。
幸好有那個夢,我讓我媽拿到化驗科做血型比對。
血型果然不對。
懷安說陸青山是O型血,而你的是B型血,可手帕上的A型血。
這還不夠明白嗎?”
她的話中充滿挑釁和得意。
想到薑綰馬上會被爺爺打,心情大好,根本冇注意到身邊的男人異常。
周懷安看著妻子,神情複雜。
他根本不知道陸青山的血型。
但想到能對付薑綰和陸青山,選擇了沉默。
薑綰冇有爭辯。
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薑爺爺的麵前。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模糊了她的視線,聲音在顫抖,帶著一絲哽咽。
“爺爺,請您為孫女做主,否則我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更無顏麵對陸青山。”
薑爺爺正在享受著手中的好煙,驀地被薑綰這一舉動搞得有些懵然。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薑綰,那臃腫的身材在他眼中顯得尤為刺眼,他不禁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這好煙彷彿真的有魔力,讓他的心情瞬間好了一大半。
他突然想起薑綰剛纔說的話,說要常常送給他這種好煙。
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看向薑綰的眼神也柔和幾分。
“綰綰,你這是做什麼?
快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慈祥,但更多的是一種冷漠的審視。
薑綰媽心急如焚,連忙將泣不成聲的女兒扶起,輕聲細語地安撫她,讓她好好說話。
薑綰的聲音顫抖著,帶著難以言喻的委屈,帶著一絲清冷與淒涼。
“爺爺,那晚,馨柔姐並未親眼見到我們房中之事,僅憑她一個夢境,如何能斷言我與青山未曾圓房?
又怎能僅憑她的臆想,如此肆意詆譭我的清白?
手帕是大伯母一早去陸家取回的,其中是否發生了什麼,我們無從得知。
馨柔姐這樣說我,萬一傳到陸家,陸青山會認定我不是清白之身。
他本就對這樁婚事心存不滿,如此一來,豈不更加怨恨我們薑家,怨恨爺爺您!”
聲音在客廳中迴盪,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