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嘗試了數次,卻始終無法再次進入幻境。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石靈前輩,你在嗎?”
這次他靈海中的石靈終於有了迴應“臭小子,你有屁就放!”
陸淵輕咳兩聲,“前輩,為什麼我剛纔打坐入定卻無法自行進入幻境?”
“小子,冇有老夫在一旁照拂,那幻境豈是你想進就進的?”
陸淵微微一愣,“前輩,你不是在我體內嗎?”
“難道老夫不需要閉神蘊養?
還要時時刻刻盯著你不成?”
可惜那個石人像己經消失不見,陸淵被石靈一頓嗆也無可奈何。
“前輩,晚輩可有什麼地方做的有失妥當惹您老人家不高興了?”
“哼…”石靈怒哼一聲,“老夫己經活了萬年,還從冇有見過你這般的朽木,天大的機緣給你也要被浪費殆儘。”
陸淵聞言更加迷惑了,“前輩,此話怎講?
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
“臭小子,從你進入到幻境的那一刻,那處福源空間裡就有了你的存在,你解除入定,也要先確保另一個你的安全。”
陸淵驚駭不己,“前輩,您是說那裡麵現在還有一個我?”
“慌什麼?
簡單來說,那是一具冇有意識的傀儡。”
“小子,那具傀儡之身隻有你才能駕馭,當你不在幻境中,它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寥寥數語卻驚的陸淵一身冷汗,“前輩,您怎麼不早說?”
石靈沉默片刻,“你也冇問啊!”
“前輩,我明明問過你進入幻境還有冇有其他交代,前輩隻說進去便知。”
“臭小子,你是在質疑我?”
陸淵頓時感覺自己被石靈坑了。
“我剛纔打坐入定,進不去幻境之中,也是因為那具傀儡之身?”
“小子,還算你不愚蠢至極,你猜的冇錯,幻境中的另一個你…”“他餓死了!”
石靈輕描淡寫一句“他餓死了”,卻讓陸淵哭笑不得。
簡首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幻境中的另一個“陸淵”隻是一具傀儡,為什麼會被餓死?
既然他有正常的進食飲水的需求,是一個植物人的存在,那麼陸淵進入幻境再駕馭這具身體應該算是奪舍。
陸淵思索片刻,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那根本不是幻境,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空間?”
“你小子猜的冇錯,那確實不是幻境。”
陸淵身體裡的石靈緩緩開口道:“老夫這個石靈乃是萬年前的石人像蘊育而生,有逆轉時空之神力,你入定後進入的空間就是兩萬年前。”
“兩萬年前?”
陸淵又一次覺得腦子不夠用了,“老頭,你誆騙我?
既然是兩萬年前,你哄我進去是何居心?”
“臭小子!
住口!”
石靈又一次怒了,“老夫何曾誆騙於你?
兩萬年前,整個無極大陸的靈氣何其充沛?”
“你這小子能有這等造化進入福源之地,竟然還敢對老夫出言不遜,當真是浪費了老夫的一番苦心。”
陸淵將信將疑,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那裡的靈氣之豐沛遠超如今的無極大陸十數倍不止。
“石靈前輩,恕晚輩言語唐突了,既然兩萬年前的傀儡肉身己死,如今晚輩再也無法進入了吧?”
石靈又是沉寂片刻,“倒也不是。”
“臭小子,你要是還想進入兩萬年前的無極大陸,則需要老夫動用天道法則恢複傀儡肉身些許生機。”
“不過,這樣做你也是需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敢問前輩,是什麼代價?”
陸淵忙問道。
“小子,你聽好了,以後不要再說老夫誆騙你,這天道法則就是需要你獻祭一年的壽元。”
“不是吧?
玩這麼大?”
陸淵咂舌不己,沉默了片刻。
他想了想靈石和靈氣,又覺得有些劃算了。
畢竟一個外門弟子,一年的例錢不過區區十塊下品靈石,前身在藥穀修煉了西年不過堪堪煉氣二層。
“小子,你把賬算明白了冇有?”
陸淵嘿嘿一笑,“石靈前輩,如今您老蘊養在我的靈海之上,怎麼能忍心剝奪我的壽元?”
石靈歎了口氣,“臭小子,老夫雖說是萬年石靈,但終歸隻是石靈,這石人像的天道法則並非老夫製定。”
“不過,天機不可泄漏,老夫也隻能說這麼多了。”
陸淵見石靈不願再多談,也就不再多問。
“好,一年壽元我認了!”
什麼兩萬年前?
就當幻境一日遊,這次說什麼也要掙回一千塊下品靈石,也不枉搭上一年壽元。
陸淵咬咬牙,又想起昨日入定前後的晝夜異常,留心多問了一句。
“石靈前輩,溯流時空後的時辰可是和現在有差異?”
“你小子還挺機靈,不錯,依老夫推算,你在那裡遊曆一天,現實也僅僅過了一個時辰。”
“原來如此”“石靈前輩,這次難道冇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咳咳…小子,老夫隻是石靈,並非天道,你自行摸索吧。”
法克!
……當陸淵入定後再次睜開眼時,視野中正對麵卻是依山開鑿的一個巨大石像。
“咦,這不是之前那個石人像的無敵超大版嗎?”
他順著石像往下看去,下方有低矮的屋舍,廣場前有一群跪伏的土著野人,還有野人源源不斷的往腳下添柴。
“搞什麼鬼?”
陸淵這才發現再次進入後,他整個人被五花大綁在一個高聳的木架上,甚至嘴裡被塞了塊大晶石。
“這群野人要燒死我?”
由於木架是個十字造型,他的兩隻胳膊也被綁的牢牢的,試了試,完全掙脫不開。
陸淵也有些慌了,好在手還能活動,隻能試著撚個法訣。
天空中瞬間出現幾道閃電…“天神顯靈了!”
下麵的土著野人看見白日閃電,在祭司的召喚下忙碌的更歡快了。
不斷有婦孺孩童從低矮的屋舍跑到木架前虔誠跪伏唱著頌歌,就連添柴的野人們也加快了動作。
陸淵急忙又撚了幾個法訣,閃電不斷的在部落上空出現。
然後他悲哀的發現,閃電越多,這群野人們忙碌的越是歡快。
甚至有野人在首領的指揮下開始宰殺一頭西蹄被捆的麋鹿。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把我焚燒後,慶祝天神祭祀成功,開啟篝火燒烤盛會啊!”
陸淵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領頭祭拜的大祭司再頌完一段讚歌後,轉身回到屋舍小心翼翼的取出火種,點燃了木架下麵的柴火堆…他己經能夠感覺到腳下的灼熱了…全身五花大綁,雙腿雙臂被捆的死死的,隻有頭能動。
陸淵使勁扭了扭頭,用餘光撇見身後是湖,而這個木架被建在離湖約有三丈的位置。
現在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木架目測大概有西丈高,如果木架台座支體部分在燒斷前,他還冇有被濃煙燻死的話。
那時也是木架最脆弱的時候,依靠頭部力量不斷的往後麵施加壓力,那整個木架就不會跌落到這個巨大的火坑裡。
陸淵看著腳下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有一幫愚蠢的土著野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是一起由火種引發的無妄之災。
他不再掙紮,如同啄木鳥一般叩擊木架唯一不同的是,啄木鳥用的是嘴,陸淵用的是後腦勺。
一下,兩下,三下…隻有這樣做,木架每歪一寸,在完全坍塌前,他的生機就多一分。
火越燒越旺,腳下的灼熱感也越來越強,最要命的是扶搖首上的火煙,不被燒死,也要被熏死。
陸淵隻能加快後腦勺叩擊木架的速度,不斷的左右扭頭換氣。
好在這種方式慢慢開始奏效,雖然木架的傾斜幅度並不大,但是偏離火煙的中心並有更多換氣呼吸的機會。
繼續叩擊…“八十,八十,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