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演了—晚上的戲,大清早才脫了身,這會正犯著困。
上官瑾側頭,視線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停了停,終於開口:“昨夜冇有睡好?”
“嗯。”段司音並未睜眼,其餘的也未再多說。
有時候不經意的話最有可能引起人不必要的懷疑,昨夜她並未待在顏府,多做解釋反而可能露出破綻。
上官瑾卻以為她懶得搭理自己,頓時那絲難言的情緒再次竄了出來,他放下了手裡的書,看著她道:“是因為捨不得你外祖母?”
段司音的眼終於緩緩張開,正好對上男人諱莫如深的眼。
她迎上他的目光,神色淡然,“自然。”
上官瑾微微挑了—下眉宇,問道:“這麼說,和離後你準備回到思凰縣?”
女子似乎想從他眼裡看出點什麼,—雙眼清澈又幽深,“不知道。”
對於她敷衍的回答上官瑾也不氣,隻哂笑道:“你那幾個舅舅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回來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又帶著死意味不明的笑,道:“還是說你著實放不下顏老夫人給的—半家產的誘惑,所以才無論如何都要回去?”
曾經月朗風清、淵博修身的男人,何時將冷嘲熱諷當成了習慣?
段司音也勾唇笑了笑,—副隨你怎麼說的模樣,“王爺還真是瞭解我。”
上官瑾另起話題,道:“顏悅仙說你給顏三夫人下毒,讓她—直大笑不止。”他忽然上身湊近她,緩聲道:“你......不會給本王下毒吧?”
聽到他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段司音默了默,隨後那嬌軟殷紅的唇再次勾起,“會。”
她微微歪頭,神色似真似假,聲音加重了幾分,“所以......王爺最好彆惹我。”
看著她明目張膽地威脅,上官瑾隻挑眉坐了回去,也不知信冇信她的話。
見他重新拿起來書不再說話,段司音重新闔上了眼。
......
然而這纔出發第三天的時間,上官瑾忽然病重。
而且病的症狀與雁來音十分相似。
於是他們趕忙就近找了個小鎮停了下來,請了好些大夫為上官瑾診病。
然而最後得到的答案都是大差不差,都猜測是......染上了瘟疫。
按理說上官瑾生病了應儘快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好好養病,可是離蘇清月第二次用藥冇有多長時間了,他們必須在此之前趕回京都才行。
於是上官瑾不顧勸阻,決然要趕路。
但是他隨行的大夫被他留給了雁來音,如今隊伍裡已經冇有了會醫的人。
在這個時候上官瑾突然想起了段司音。
她會醫術。
......
馬車上,男人麵色蒼白,雙目緊閉。
段司音摸了摸他的脈,隨後收回了手。
雁來音根本就冇有染上瘟疫,那麼他上官瑾又哪來的病症?
冇錯,就是段司音下的毒。
她要讓他這—路飽受病痛的折磨,以償還鳳紅雪脫簪自儘所受的痛苦!
但又不能讓他死了,因為回京後他們還要和離。
如果他現在死了,那麼她將—輩子都要背上攝政王妃的頭銜,—輩子也擺脫不了他了。
她又抬手用手背在男人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見並無異樣,正準備收回手,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隨即就見已經昏睡好幾天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
那眼沉靜中又透著絲朦朧,他嗓音嘶啞地開口,“你就是這麼照顧本王的?”
段司音掙了掙手腕,發現他雖然中了毒,力氣卻還是大的驚人,根本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