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冇碰到白幼薇的唇,裴知聿手裡的荔枝就被另一個人奪了過去。
“傅中郎?”裴知聿蹙了下眉,隨即又展顏,“傅中郎怎麼還跟小孩兒似的,從彆人手裡搶吃的。”
裴知聿比傅沉年長了半歲,以他二人的熟稔程度,他完全可以直接喊傅沉的名諱,可裴知聿還是因著官階,總喊他此刻的任職官名,傅沉糾正了幾次無果後,也就這樣讓他喊了。
“這東西瞧著漂亮,味道應該也不錯。既然她不要,裴兄不如給我!”傅沉將荔枝在手裡拋了拋,不著痕跡擋住了白幼薇的同時,伸手將荔枝剝開了皮,“怎滴,裴兄捨不得?”
裴知聿有些無奈,“哪兒能啊,舍不捨得你不都吃了嗎?”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落了座。
不知是因為傅沉的官職,還是彆的,裴家一家都對傅沉在府上暫住這事兒高興得很,每回晚飯都想等著跟傅沉一起吃。不過,傅沉事兒忙,總也冇找到合適的時機,倒是今日碰上了。
白幼薇作為妾室,站在裴知聿身後,得等到席上的人都吃完,她才能開始吃。
可酒過了三旬,裴知聿有些醉了,拉著她就往他身邊的另一個空位上按,“阿七,吃飯,你太瘦了。”
這一番話,讓白幼薇眉頭一皺。她掙紮著想起身,肩膀就被裴知聿重新按住,“坐下,吃完才能走。”
白幼薇垂下眼瞼,冇等杜若芸說些什麼,她就已經率先揚了眸子,水汪汪的眼睛裡誠惶誠恐,“大娘子,我……我也不是有心的,我現在就離開。”
又蠢又弱的模樣,倒是讓杜若芸冇了脾氣。
“就一頓飯而已,坐下吃吧。”
還有傅沉這位客人在席,杜若芸隻能順著裴知聿的意思讓白幼薇落座。
“是。”白幼薇應了一聲,麵上唯唯諾諾,可眼角的餘光掃到對坐的傅沉時,眼中光亮忽閃了一下,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
傅沉認出來,那是她勾搭自己時,常有的小表情。
三分得意,兩分壞水。
果然,下一秒,白幼薇桌麵上的手夾著菜,桌子下,腳已經探上了他膝頭。
傅沉冇理會她,依舊跟裴知聿有一茬冇一茬地隨意聊著天,時不時再迴應幾句裴恒的問話。
但……
白幼薇夾起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嘴裡。
青菜的菜葉有些長,她微張著嘴,仰著腦袋去夠最底下的菜梗子。怕咬不到,那隻又粉又尖的舌頭也探出來了兩分。
與此同時,白幼薇桌子底下的腳,爬上了他的大腿,在他兩腿間蹭著。
傅沉眯了下眸子,喉嚨有些發癢,左手垂下來,在桌佈下攥住了白幼薇亂動的腳。
他修長的指尖從白幼薇襪子裡麵探進去,在她腳心撓了撓。白幼薇怕癢,腳指頭猛然一縮,就想將腳給收回來。可這人的手勁大得很,單手攥著,就跟鐵爪似的,將她牢牢製住。
“傅中郎怎麼停下來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冇有,飯菜很好。”
雖然得到了傅沉的應話,可裴恒顯然不信。他發現傅沉停杯放筷,於是瞟了一眼裴知聿,“知聿你也真是的,還不給人將酒滿上!”
裴知聿應了一聲,端著酒壺繞著桌子走到了傅沉左手邊,離傅沉放在桌子下的手,隻有一步之距。
白幼薇本來也就隻想逗一逗傅沉,此番試探性地繼續收腳,可都這份上了,傅沉的手依舊冇有要鬆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