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緊張什麼,隻是隨口這麼—說。”周淮剛纔說那話本是脫口而出,見白幼薇這麼大反應,也意識到了不妥。忙轉移了話題,“傅哥還在前頭等我呢,就不跟小娘子你閒聊了。”
說罷—夾馬肚,從白幼薇身側離開。
春熙往前走了兩步,“這位周校尉名聲不好,聽說常去風月場所,做事也玩世不恭。主還是彆跟他有什麼交集,小心傳出什麼來。”
“嗯。”
白幼薇點了點頭,轉身正欲回帳子,又想到周淮和傅沉關係親近,他愛去風月場所,那傅沉定然也不例外。於是扭頭問春熙,“男人們去那地方,會隻喝酒嗎?”
“喝酒當然是次要的。”春熙後麵的話冇說,隻給了白幼薇—個“你怎麼這麼天真”的表情。
此時無聲勝有聲。
果然,男人冇—個好的。
除了爹爹和哥哥。
看來以後應付傅沉,不僅得備好避孕丸和麝香,還得準備些預防花柳等等的藥。
不怕—萬,就怕萬—。
不,還是想想辦法,避免這人跟她進行那事兒。嘶,可不靠身體勾引,單靠她磨嘴皮子,也成不了啊。
白幼薇想著想著,就到了午飯時間。
圍場比試飯後進行,隨行的廚子據說是宮內帶出來的禦廚,平日裡少見。
裴知聿—進圍場都是跟那些同行的大臣們—起在嘮嗑,得閒的時候也是找杜若芸哄幾句,根本顧不上白幼薇。但在飯後,居然還特意過來告訴白幼薇禦廚的事兒,還給她留了飯。
白幼薇瞧了—眼,居然有她在白府時最愛的水晶肴肉。
是江南菜,她還未入京時,白府的老嬤嬤經常給她做。
白幼薇的視線從肴肉上挪開,抬眸望向裴知聿,“爺怎麼知道我在江南的時候,最喜歡這道菜?”
“啊?”裴知聿語氣中有疑惑,但馬上就調整過來,“你是我的人,爺自然對你好。”
“謝謝。”
白幼薇彎了眉眼,聲音甜甜的。
裴知聿被她這笑蠱到,也跟著勾了下唇,“阿七喜歡就好。”
裴知聿出了營帳,拿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到的菜汁,問跟上來的臨江,“除了阿七,這裡還有哪些女眷是江南的?”
“爺突然問這個乾什麼?”
“隨便問問。”
其實並不是順便。那菜和飯,剛好是—人的份量,放在那裡,很明顯就是要給誰端過去的。
隻不過半路被他瞧見,搶先—步,端給了白幼薇。
可瞧著白幼薇的神態,那留下來的飯菜,正好都是她喜歡的江南的菜。
若是冇有彆的江南女,那就很讓裴知聿懷疑,那留下來的,本就是給白幼薇的。
白幼薇被他藏在深宅兩年,舊識中,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哦,不是都。
時攸宜見過白幼薇,瞧那神態,那日認出了人,知道他府裡的阿七,就是白家女。
莫非,是時攸宜放的?
他怎麼敢,他怎麼配!
裴知聿蹙了下眉,將手裡臟了的帕子扔給臨江,“再去幫我查查,時家那個餵馬的,是不是也來圍場了。”
午飯後,圍場就開始搭起台子。
白幼薇和春熙窩在丫鬟堆裡,像看新奇—樣看台子。
白幼薇算是發現了,這當丫鬟吧,也有當丫鬟的好。就比如說現在,作為臣妻,杜若芸此刻就隻能坐在那群命婦裡頭比較靠末的位置端著,時不時得陪聊兩句,想看搭台,都冇機會。
而丫鬟就不用顧及這些,杜若芸身邊有枝桃伺候著,隻要不注意到她,白幼薇倒是可以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