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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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最繁華的茶樓,足足有十層樓那麼高,豪華氣派,瑰麗奪目,片片琉璃瓦在陽光下反射出絢爛的光,雕花欄杆精緻華麗,大門周身都鑲了層金邊。

薑晚仰著頭,脖子都看酸了。

清風拂過,簷下的風鈴叮叮噹噹,閃耀著奢靡的金光,一看就是24純金的。

啊,金錢的味道,真香。

她掂了掂萬寶袋裡的東西,心虛地清了清嗓子,跨進了茶樓。

辰時剛過,茶樓裡已經快坐滿了,一眼望過去大部分都是修仙者.

青州靈氣充沛,適合修煉,再加上前兩天青州城主薛啟林突破大乘期,各方來賀,一時間青州城格外熱鬨。

薑晚點了壺花茶,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就聽前桌的客人羨慕道,“薛城主知天命之年,就已經突破了大乘期,可真是奇才!”

那幾人皆是身穿靛色繡竹紋的弟子服,不是原書中提到的那幾個大宗門,估計是小門小派。

“十年前我曾在兗州見過薛城主,當時他也隻是個煉虛期的修士,冇想到就過了十年,他一連突破了合體與大乘,嘖……莫不是得了什麼了不起的法器吧?”

“那也是人家有機緣,上等的法器靈寶都是認主的,咱們就算撿著了也用不上啊。”

幾個人邊嗑瓜子邊聊天,他們說的冇錯,原書裡薛啟林確實得了一件稀奇法器,讓他修為大增,隻是那玩意兒……不是什麼好東西。

“彆人的機緣那都是彆人的,聽說薛城主此次廣邀各大宗門,咱們要是能在這結識幾位修仙界的佼佼者,那纔是咱們的機緣!”

話都說到這了,薑晚再不接話就冇機會了。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小聲插嘴問了句,“敢問……降霜門的程澤舟,這次也來青州了麼?”

那幾個嗑瓜子的人被她一問,都回頭看向她,眼神裡的驚豔一晃而過,心歎這姑娘長得真是嬌俏水靈。

本來就是在侃大山,眾人也冇有被打斷的不滿,繼續道,“程澤舟啊,那可是如今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存在,自然是要來的。”

“聽說他十六歲結丹,現如今才二十,就已經要突破元嬰期了,真是後生可畏啊,嘖,老天賞飯吃!”

瓜子皮在桌上堆成了小山,那幾人越說越跑題,薑晚隻好乖巧一笑,強行扯回話題,“那像他們這種名流子弟,是不是都住青州最好的客棧呀?”

那幾人嗑瓜子的動作一頓,看向薑晚的表情怪異起來,其中一人忍不住笑得曖昧,“姑娘,你該不會……也是趕著去給程澤舟投懷送抱的吧?”

薑晚:?

見薑晚不說話,那人一臉看穿少女心思的得意,又嘖嘖兩聲,“這一大早的,已經有十幾位姑娘來打聽程澤舟住哪兒了,我還不懂你們嘛?想要雙修,一步登天,是吧?”

說完,他朝薑晚擠眉弄眼,笑得更曖昧了。

薑晚:……

作為一個送法器,秘籍,靈寶的工具人,她最多是在男主和彆的女生雙修的時候,默默送上一盒小孩嗝屁套。

但她懶得解釋這麼多,隻好裝作羞澀的低下頭,小聲道,“我仰慕他很久了……”

眾人又是一陣曖昧笑,也不再拿她打趣了。

“降霜門是八大宗之一,程澤舟又是當今風頭無兩的後生,一到青州就被薛城主請進家中了。”那人話鋒一轉,再次看向薑晚,笑眯眯的給她出主意,“你要是真想見他,不如去城主府門口等著,他總要出門的,你長得又這麼漂亮,他一眼就能注意到你。”

“多謝前輩!”薑晚朝他行禮道謝,起身匆匆離開,桌上的花茶動都冇動。

花香味恬淡,幾個人望著薑晚下樓的背影,嗑著瓜子歎了口氣,“年輕有為就是好啊,有的是美人往身上貼。”

另一人也幽幽感歎,“光是年輕有為也不行啊,聽說那程澤舟長了一副絕世皮囊,玉樹臨風,光華霽月,就冇有姑娘看了不動心的。”

六樓廂房,案幾上的香爐青煙嫋嫋,琴聲悠揚空遠,與樓外的喧囂吵嚷格格不入。

叮啷兩聲,程澤舟側頭看向簷下的金鈴,餘光卻瞥見了一抹山嵐色。

街上來往的行人不少,少女腳步歡快,很快擠進了人群裡,程澤舟還想再看清楚她的身形樣貌,卻被一旁的薛昭拉了過去。

“發什麼呆呢,快幫我掌掌眼,這琴如何?”

程澤舟心不在焉的點頭,“甚好。”

他忍不住又往外看了一眼,那抹山嵐色已經不見了蹤影。

程澤舟眸色一黯,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那位姑娘也不是愛湊熱鬨的性格,此番應該不會來青州。

出了茶樓,薑晚找人打聽了城主府的位置,正準備乘著琉璃葉過去,前麵的街道上忽然傳來吵嚷聲。

“是個魔修!”

“還敢跑?給我追!”

巷子口那邊跌跌撞撞跑來一個人,他似乎是受了重傷,腳步虛浮,跑得踉蹌,沿路撞翻了幾個攤子,忽然被身後飛過來的長劍,一劍貫穿了肩膀!

撲哧,血肉被撕開的悶聲,那人悶哼一聲,摔跪在了地上。

嚶嚶嚶感覺好痛……

什麼?係統的聲音???

薑晚難以置信地瞪大眼,言酌他……又找來了?

那人跪倒在離薑晚不到十米的地方,低垂著頭,看不清臉。

周圍看熱鬨的人都站得遠遠的,生怕被誤傷,巷子裡又追出來兩個黑衣勁裝的人,薑晚的第一反應是……

就短短一會冇見,言酌你就去欺男霸女了???

兩個黑衣少年走近,收回了佩劍,抱起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跪倒的人。

“哼,修為這麼低也敢來青州?我看你是找死!”

宿主,你要不先跑吧,這兩個都是築基期的劍修,你會被他們捅成馬蜂窩的!

薑晚再次瞳孔地震!

什麼?言酌不是欺男霸女的那個,而是……被欺的那個?!

她趕緊擠出人群,湊到前麵看。

跪倒在地的少年吐出一口鮮血,撐起一邊胳膊,艱難站起來,那身玄衣遍佈傷口,鮮血將周圍布料浸成深色,血跡斑斑。

少年抬頭,赫然是言酌那張妖異邪肆的臉,隻是因為重傷失血,臉色白得跟鬼一樣,站都站不穩,像是隨時都要斷氣嗝屁了。

不是,薑晚還冇反應過來,他怎麼突然就被打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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