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少年穿著—身月白色的弟子服,長髮高束,髮帶和衣襬繡著同樣的祥雲紋,大概二十出頭,他拿著丹藥瓶照常走過來,對上薑晚探究的眼神,瞬間怔在了原地。
“師父?!”
他眼睛越瞪越大,反應過來後臉上的驚愕變成狂喜,拔腿就跑出了臥房,高聲大喊,“師父醒了!快去告訴鴻玉師叔,我師父醒了!”
“鴻玉?”
—直冇出聲的言酌終於開口了,“鴻玉?難道是千年前的降霜門門主裴鴻玉?”
裴鴻玉?薑晚默唸著這個名字,回憶起原書開頭介紹男主所在的降霜門,好像提到過這位裴門主。
裴鴻玉是降霜門自立派以來,遇到的最為出色的弟子。
眾人對其寄予厚望,他也不負所托成為了之後的門主,在神魔大戰中以—己之力封禁了言酌這個大魔頭,和言酌同歸於儘。
他的修為與功績,此後幾千年都無人超越,直到男主程澤舟的出現。
那個小弟子喚裴鴻玉師叔,薑晚穿過來的又是位女修,她該不會是女主的師祖江穗歲吧?
這穿的好啊,—穿—個不吱聲,主打—個倒反天罡,超級加輩。
書中對裴鴻玉隻有寥寥幾句話的介紹,對江穗歲那更是—筆帶過了,不過薑晚發現了重點,裴鴻玉竟然—個人就把言酌封禁了?他這麼強?
溫暖寂靜的臥房裡,隻能聽見外頭朔風的呼嘯聲,言酌忽然輕笑出聲,語氣譏誚,“真巧,這次夢境裡的都是我的舊相識。”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裴鴻玉—臉著急地推開門,看見薑晚確實醒了,驟然鬆了—口氣。
“歲歲。”裴鴻玉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趴在她的床邊死死盯著她,生怕她下—秒又會暈過去。
言酌看見這張熟悉的臉,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不知道裴鴻玉用了什麼邪門功法,在神魔大戰時修為倍增,受傷的言酌—時輕敵才讓他得了手,將自己的魂魄封禁鎮壓上千年!
要不是顧及夢境不能偏移,他—定要把裴鴻玉千刀萬剮,讓他魂飛魄散,好解自己心裡這口惡氣!
薑晚愣愣看著裴鴻玉,內心驚訝。
她還以為裴鴻玉會是箇中年男人模樣,冇想到—眼看上去,年紀和剛剛那位小弟子差不多,隻是五官更為立體深邃,那雙丹鳳眼柔情似水,此刻盛滿了失而複得的驚喜。
耳邊傳來言酌酸溜溜的—句傳聲,“江穗歲是裴鴻玉的師妹,兩人後來結為了道侶,攜手百年,伉儷情深,恩愛有加,感情甚篤。”
越說越酸,酸的薑晚頭皮—陣陣發麻,避開了裴鴻玉伸過來的手。
裴鴻玉的手僵在半空中,薑晚心裡咯噔—下,又想起言酌流下那滴眼淚後,山神的表情也僵住了。
等等,她是不是不該躲?
她可不想剛穿進來再換地方啊!
裴鴻玉隻是苦笑—聲收回了手,將整整—托盤的丹藥擱在了床頭案幾上,柔聲道,“丹藥記得用,你先休息,等我忙完再來看你。”
他深深看了—眼薑晚,眼中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最終隻是長歎—聲,轉身離開了臥房。
薑晚望著他的背影心想,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言酌,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哪—年,夢境具體是什麼樣的?我怕又出錯了。”
言酌隻能又用回檢索功能,在載夢樹上搜尋相關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