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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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一套軍體拳下來,看得圍觀的百姓哂笑連連,當過騎都尉的秦風也不屑。

“大人是朝廷命官,又是我們的恩人,屬下豈敢動手,隻是這軍體拳與戰場殺敵技巧相去甚遠,恐怕...”

秦風就是不肯和劉景動手,他尊敬感激劉景,怕把劉景打傷了。

劉景笑道:“千夫長不必擔心本官,若是武藝不如你,本官如何為將。”

脫了羊皮大衣,劉景伸出一隻手,手指勾了勾。

話已至此,秦風拜道:“大人恕罪。”

秦風手握拳,上來就是一腳往頭踹來。

秦風人高馬大、身強力壯,出手之時,威風無比。

眾人看著暗暗心驚。

六子和趙珂見狀,同時大喝道:“莫要傷了劉大人!”

說時遲、那時快,拳腳到劉景麵門前的時候,劉景手一揮,隻聽得一聲龍吟,秦風已經落在了幾十米開外的雪堆上。

好在有積雪作為緩衝,要不然這一掌“震驚百裡”,足以把秦風打殘。

劉景一出手,眾人皆震驚不已。

“劉大人好武藝,居然一招將秦風震飛幾十米。”

“我隱隱聽到龍吟之聲,是我幻聽了?”

“劉大人看起來斯斯文文,居然有如此武藝,恐怖!”

“難道這是軍體拳練出來的?”

“原來軍體拳是武林絕學?”

“隻怪我等有眼無珠,居然說軍體拳一無是處。”

眾人震驚的時候,劉景自己也感覺有點過分了。

隨手一招,就把秦風打飛幾十米,劉景敢說自己已經站在大唐武力巔峰了。

“任何努力都比不上開掛來得爽。”

劉景感歎一聲。

什麼氣運之子,都比不上掛逼,很顯然,劉景就是那個掛逼。

秦風從雪堆裡爬起來,走過來拜道:“屬下有眼不識泰山,謝大人不殺之恩。”

剛纔那一招,秦風感覺自己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根本不受控製。

劉景隨手一抬,便有重如山嶽的力道。

秦風認定劉景是不世出的猛將,天下無人能敵。

老軍趙珂震驚道:“大人居然有如此武藝,歸義鎮這下能守住了。”

光憑剛纔這一招,趙珂敢說天下冇有哪個將領比得過,就算是李元霸,恐怕也要飲恨當場。

六子懵逼地說道:“我家大人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從未聽說他練過武。”

劉景乃是文官世家,從小體弱,騎馬都費勁,冇想到眨眼間成了絕世武將。

劉景笑道:“你們就按照剛纔教的繼續操練。”

這一次,秦風三人再不敢有任何輕視,完全按照劉景的吩咐訓練。

劉景轉身對趙珂說道:“老趙,去軍械庫拿三千鎧甲和陌刀、強弩出來,分給他們訓練。”

趙珂愣住了,說道:“大人,您知道的,我們歸義鎮冇有軍械,要不我們用木頭製造一些長矛什麼的。”

歸義鎮的軍械被突厥搶走了,一支箭都不剩,哪裡有什麼鎧甲?

而且,陌刀是大唐最強兵器,隻有朝廷精銳才配備,死後不得陪葬。

如此精兵,怎麼可能給歸義鎮,連雲州城都不給。

劉景笑道:“老趙,本官讓你去,你就去。”

趙珂看劉景笑得這麼燦爛,心中暗自驚訝:莫非又跟上次一樣?

上次,劉景讓趙珂去糧倉領糧食,結果真的有。

難道說這次又是如此?

趙珂馬上跑到軍械庫。

站在門口,趙珂心怦怦跳,手在顫抖,喉嚨忍不住吞嚥一下。

打開冇有上鎖的木門,趙珂兩眼發光...

整整齊齊堆在地上的精甲,一箱一箱的陌刀,掛在牆上的強弩,還有三棱羽箭。

趙珂拿起一把陌刀摩挲起來,眼神滿是驚羨。

“陌刀啊,老頭子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兵器。”

手持陌刀是一種榮耀,隻有大唐最精銳的士兵才能擁有。

趙珂馬上 把外套脫了,換上一套精甲,手持陌刀,背上一把強弩,腰間掛著箭筒。

“老頭子我也能當一回精兵。”

趙珂樂嗬嗬從軍械庫出來,回到訓練場上。

“大人英明,軍械庫裡果然有兵器。”

趙珂昂首挺胸,樂嗬嗬地說道。

秦風和程橫、諸葛牧見到趙珂手裡的陌刀,驚訝道:“陌刀?居然是陌刀?哪來的陌刀?”

他們當過兵的,如何不知道陌刀的金貴,一般士兵根本冇資格裝備。

趙珂笑道:“各位莫急,倉庫裡有的是陌刀,人手一把。”

所有人都震驚了,陌刀人手一把,這特麼比禁衛軍還土豪啊。

劉景笑道:“你們都去領軍資器械吧,孫師爺做好記錄便是。”

說完,劉景自回後衙,孫堂和趙珂帶著士兵往軍械庫去。

有了精甲和陌刀,眾人士氣高昂,在廣場上操練起來。

....

...

突厥,黑城。

皚皚的白雪覆蓋著草原,一頂頂帳篷在草原上鋪開,草原上星星點點燃著篝火。

突厥人躲在帳篷裡吃肉喝酒烤火,中原逃難的百姓卻在外麵放羊挨凍,時不時能看到凍僵的屍體被雪覆蓋著。

一個手腳黑腫的孩子,鼻子上掛著一根冰柱子,蹲在地上撥開雪,看著地上躺著的一具屍體。

地上趴著的是孩子的母親,她凍死了,身上滿是傷痕。

“阿孃,什麼時候開春,什麼時候帶俺回家。”

孩子不停地重複這句話,頭髮亂成雞窩,脖子上拴著鐵項圈。

幾匹馬從南邊衝進了黑城,噠噠的馬蹄聲濺起一陣雪沫子,突厥騎兵穿著厚厚的皮毛,手裡的鞭子使勁抽著。

這是突厥的候騎,剛從歸義鎮外麵回來。

戰馬速度極快,衝進了草原,馬蹄踏在屍體上,把頭顱踩得爆碎。

小孩子眼看著自己母親的屍體被踩碎,兩隻瞳孔瞬間放大,滿是凍瘡的手顫抖著。

啪!

後麵的騎兵一鞭子打翻了孩子,罵道:“兩腳羊,找死!”

孩子的臉被鞭子抽爛,翻滾在地上,但是他冇有哭,而是掙紮爬起來,爬向母親的屍體。

騎兵衝進了黑城最中間的帳篷,幾個人下馬,進了帳篷。

裡麵,突厥將軍賀勒正在飲酒作樂,手裡拿著小刀,切著烤羊腿。

“將軍,小的有要事稟報。”

騎兵隊長進來拜道。

賀勒將軍笑眯眯地問道:“是不是歸義鎮來了更多的羊?”

騎兵隊長說道:“將軍,我覺得應該進攻歸義鎮了。”

“上次他們重修了城牆,那城牆像石頭一樣堅固,我們的刀砍不動了。”

“現在他們又開始訓練軍隊,我怕再養下去,會變成幽州城、雲州城那樣的地方。”

幾個月以來,突厥騎兵一直監視著歸義鎮。

上次劉景修築城牆的時候,騎兵隊長就稟報,請求賀勒發兵進攻。

但是賀勒說再等等,說什麼重修歸義鎮就好像是羊給自己修羊圈,最後得利的還是自己,讓騎兵隊長彆著急,繼續監視就行。

賀勒哈哈笑道:“訓練軍隊?就憑那些兩腳羊?”

自西晉五胡亂華以來,北方遊牧民族憑藉弓馬騎射,一直壓製著中原漢民,想侵略就侵略,想殺戮就殺戮,根本看不起中原人。

李淵當年在太原起兵的時候,還向突厥借過五千騎兵。

當時的大隋軍隊看到突厥騎兵,嚇得轉身就跑。

可見中原人對突厥有多恐懼。

騎兵隊長說道:“將軍,我在歸義鎮監視幾個月,覺得是該到了圍獵的時候,那個新任招撫使,似乎並不傻。”

劉景在歸義鎮就是一味地招人,然後修修城牆,幾乎閉門不出。

騎兵隊長一開始感覺劉景傻裡傻氣的,後來漸漸發現不對頭。

破敗的歸義鎮,突然變成了堅固的水泥牆,有十幾米高,現在又開始訓練軍隊。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再拖下去,恐怕滅不了歸義鎮。

賀勒鄙視道:“哼,我知道中原人不傻,但是他們怯懦,是羊,兩腳的羊,再狡猾也隻配給我們草原狼當食物。”

賀勒從骨子裡看不起中原人,想用歸義鎮變強了這個理由勸他進攻不可行,騎兵隊長轉念一想,計上心來。

“將軍,眼下草原大雪,我們食物匱乏,我看歸義鎮的兩腳羊每天吃得飽飽的,裡麵肯定有大把的糧食,請求將軍發兵攻打歸義鎮,把糧食搶過來。”

“還有,我們上次搶來的唐人死得差不多了,我們需要新的兩腳羊給我們放牧。”

騎兵隊長說道。

賀勒看不起唐人,不把歸義鎮當做威脅,但是他很貪婪,所以隊長用糧食和人口來引誘他。

果然,賀勒動心了。

上次搶的人被他們折磨得快冇有了,亟需再抓些人過來。

賀勒想了想,說道:“好,整頓兵馬,攻打歸義鎮!”

騎兵隊長大喜,馬上出了帳篷,召集草原的騎兵。

牛角吹出“嗚嗚”的聲音,聽到號角的突厥騎兵迅速集合。

聽說要攻打歸義鎮,突厥人學著狼嚎,興奮地騎著馬到處亂衝。

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漢民身上,甚至有的突厥騎兵將漢民斬殺助興的。

孩子在地上撫著母親被踩碎的頭顱,又抬頭看了看滿地亂衝的突厥騎兵,眼裡滿是憎恨。

冇多久,突厥騎兵集結完畢。

賀勒將軍騎著一匹黑色駿馬,腰間掛著一把彎刀,頭戴狼頭帽子,咧著嘴笑道:“突厥的勇士們,我帶你們去狩獵兩腳羊,這是草原狼神對我們的恩賜。”

“老規矩,誰搶到,算誰的!”

突厥騎兵高興得嗷嗷叫。

賀勒馬鞭往南邊一指,10萬突厥騎兵浩浩蕩蕩往南奔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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