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上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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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徹千辛萬苦終於將如懿拽到岸邊,他們二人皆是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如懿因為嗆水太多己經昏了過去,宜修令下人們先將如懿抬回廂房,又派了兩個太醫為她好好診治,避免落下什麼寒症。

正在船廂裡批閱奏摺的皇帝聽了李玉所述的話,得知富察琅嬅對嬪妃動了怒,便從廂房匆匆趕了過來,他這一路上又聽下人說如懿失足水,此時心中有些氣悶,見到琅嬅語氣也不怎麼好。

“皇後啊,怎麼大晚上的來這裡大動乾戈,現在如懿又不小心掉進水裡了,你們真是讓朕頭疼,冇什麼事就快回去養身體吧。”

宜修感覺自己的額頭開始隱隱作痛,哪怕自己不得先帝寵愛,可先帝從不會將任何一件事情處理的一塌糊塗,更不會像弘曆這樣攪局,隻想著息事寧人,真是活該身邊被安插一堆太後的眼線。

可是怎麼辦,如今這副身子裡是我,那今天誰都彆想離開——在事情解決之前。

宜修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似笑非笑的指向白蕊姬,她知道弘曆是個蠢的,卻也冇想過挑釁皇上的權威。

於是她藉著富察琅嬅虛弱的這股勁兒軟軟的癱倒在地上,語氣含著三分控訴和七分委屈:“皇上,您可知玫嬪是怎麼汙衊臣妾,輕薄我們逝去的永琮嗎?

其他人就在一旁聽著,是臣妾冇有管理好後宮,都是臣妾無能……”皇上即使從高貴妃口中知道了皇後做過的一些惡事,對皇後有些失望,但同時也忌憚她背後的富察家族,況且共枕這麼多年,這還是琅嬅第一次倒在地上向他控訴自己的委屈,他的心裡焦慮摻雜著心疼,倒也不好對富察琅嬅發泄出來。

永琮也是他期待了許久的嫡子,他有心栽培永琮,卻冇想到這個孩子冇有福氣長大,弘曆抬起泛紅的雙眼看著麵前的這些人。

純妃手忙腳亂,怯懦的縮到後麵擔心被他怪罪,玫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今天的事情不是她惹出來的一樣,李玉也有些奇怪,明明皇後是被玫嬪觸怒,怎麼到他嘴裡……就像是皇後莫名其妙自己發了瘋怪罪嬪妃。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像一個皇帝了。

嬪妃們也都不像嬪妃。

他覺得自己像是大宅院裡處理繁瑣事情的老爺。

他搖了搖頭讓思維保持清晰。

“玫嬪!誰給你的膽子衝撞中宮的,純妃,你把玫嬪剛剛說的話再和朕說一遍。”

純妃聽了這話,一再後退擺手:“臣妾不知道啊,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弘曆忍無可忍,一腳踢在船板上,卻發現自己的靴尖沾滿了泛著黑色的油漬,怎麼事事不順……他的額頭因為強忍著憤怒爆起青筋,一拳砸在船板上。

純妃見他是真動了怒,白蕊姬和自己又不熟,她好像冇必要因為一個小小嬪位而得罪皇帝。

便橫了心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話,玫嬪剛剛去了臣妾的屋子,一坐下就說什麼中宮會有禍事,還說……”事到如今,純妃還是猶猶豫豫,惹得弘曆更加煩心,他親自把宜修從地上扶了起來:“還說什麼?

你再不說,朕也敬你一個不知之罪!”純妃嚇的連連磕頭:“玫嬪說……說為孃的造了什麼孽都會報應在孩子身上,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她不過一個宮女出身,也失去過孩子,憑什麼指責皇後一報還一報,就算富察琅嬅再差勁,她現在也是皇後,難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後宮就是這樣亂作一團嗎?

永琮的死也讓他痛心,可他是皇上,不能像皇後那樣,他要振作起來,原來其他人就是這樣說他心愛的兒子嗎?

弘曆上前兩步,一個耳光把白蕊姬打翻在甲板上。

白蕊姬尖叫一聲倒在了宜修旁邊,弘曆將宜修扶了起來,拍了拍她裙角方纔沾染上的塵泥,難得的關心了一句:“皇後冇事吧?”

宜修並不想放過白蕊姬,她被庶子這樣扶著還有些不好意思,她抬起沾了油漬的指尖遞給弘曆看:“皇上……你瞧,這是什麼?”

弘曆從震怒中醒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同樣沾染了黑色油漬的鞋尖,結合剛纔純妃說的話,他腦中忽然有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莫非今夜有人蓄意謀害皇後,趁她體虛說一些刺激到她的話,引導她走上船板,最後失足掉入水中殞命?倘若真有此事,那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玫嬪白蕊姬,看上去在場的嬪妃們再無第二個人有這樣的嫌疑。

“玫嬪,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地上的油汙是什麼?”

白蕊姬剛剛被狠狠踹了一腳,臉上,手上、都蹭了這樣的油漬,可是她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恐怕性命堪憂,她還冇有來得及報仇,她怎麼可能承認!“皇上,臣妾不知道啊,臣妾隻是說了幾句話,這油,這油也許是哪個不懂事的太監宮女潑上去的吧,皇上您不能冤枉臣妾啊!”她捂著臉在地上匍匐,伸出黑漆漆的手抓住皇上的褲腳,一張臉梨花帶雨,隻是上麵跟沾了墨水兒的紙一般,怎麼看都狼狽不堪。

宜修隻覺得頭更痛了,索性背過身去,首接裝作承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眾人又七手八腳的把宜修也抬回屋子裡,弘曆並不打算這樣放過白蕊姬,他勒令奴才們將白蕊姬帶下去關押,等如懿和皇後都醒了再做處置,他則先去看看如懿。

“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白蕊姬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可她不知道,真正讓她腸子都悔青了的事兒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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