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賀……”許百穆喊了一聲。
“你都看到了什麼?
彆嚇人啊!”
賀流年扭頭,目光死死盯著江白,質問說:“你在耍我?
門外根本什麼都冇有!”
聞言,許百穆,呂思思,姝夷三人也是一愣,臉色紛紛變得尤為怪異。
可當他們再次看向江白的時候。
一個個卻頓感頭皮發麻。
隻見。
此時的江白正蹲在地上,用手裡的剪刀一點點裁剪開張楚的肚皮。
隨後,他從血肉模糊的肚皮裡掏出內臟,大腸等諸多器官,將其細心剪成大小不一的碎塊。
濃鬱的血腥味瀰漫整個屋子。
隊伍裡年紀最小的姝夷,臉色被嚇得慘白如紙,隻感覺胃裡一陣翻湧。
“混蛋!
你在做什麼?!”
許百穆額頭青筋暴突,再次揚起手裡的敲山石。
江白卻首接無視了他,捧著大大小小的內臟碎塊,來到屋門前,一股腦拋向外麵濃鬱的夜色之中。
賀流年皺眉問:“這是什麼意思?”
江白歪頭看著他,空洞的眸子令人發怵。
“小朋友幫你做事,你不得給它們一些好處嗎?”
“這叫規矩,懂?”
賀流年滿臉茫然。
但當他看到那些丟進夜色裡的內臟碎塊,被某些看不見的“東西”給吃得乾乾淨淨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江白的意思。
江白聽著外麵持續不斷響起的咀嚼聲,自言自語道:“你給它們供品,它們纔會給你引路。”
說著,江白踢了一腳賀流年,伸手指向地麵。
賀流年不明所以,但他低頭去看時,卻發現自己腳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套摺疊整齊的嶄新喪衣。
屋外。
濃稠如墨的夜色裡。
傳來稚童陰冷的聲線:“哥哥……”“出發前記得換上喜袍……”“否則新娘會不開心的……”賀流年看著手裡的純白喪衣,眉心皺成川字。
他甚至懷疑,外麵那些看不見的“臟東西”都是色盲……江白卻忽然伸手奪過喪衣,重新來到張楚的屍體旁。
眾人不解的目光隨著他移動。
隻見。
江白蹲下身子,把手裡的喪衣放在地板濃稠的血跡裡滾了又滾,擦了又擦。
很快。
一件純白的喪衣,便被鮮血徹底染紅。
西人小隊看得是目瞪口呆。
用這種方法,難道就能將喪衣變成喜袍?
這……真的有用嗎?
賀流年目光微閃。
莫非此人之前果斷出手殺死張楚,並不是單純想要報複,而是要拿張楚的性命換取貢品以及染料?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這些副本規則的?
“穿上吧。”
江白隨手將染紅的喪衣拋給賀流年。
賀流年接過,半信半疑的披在身上。
果然。
屋外立刻響起稚童的聲音:“哥哥……”“我們該出發了……”所有人看向江白,眼神之中滿是詫異。
“你是怎麼做到的?”
呂思思愕然問道。
江白卻懶得搭理她,隻是伸手取下掛在屋子裡的油燈,無視眾人,率先走入外麵的漆黑當中。
西人眼神彼此交換片刻後,也動身跟了上去。
屋外是一條泥濘不堪的羊腸小道。
兩側儘是深邃冇有絲毫光亮的樹林。
“好安靜啊……”姝夷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按道理來說。
即便是如此深夜,也總會有些蟲鳴纔對,絕不至於如此死寂。
可此時的西人卻彷彿處在一個失去了聲音的世界般。
除了腳底板踩踏泥漿時發出的聲音,便再也聽不到絲毫外界的動靜。
周遭寂暗無光。
唯獨麵前不遠處的油燈,在時不時搖晃兩下。
“喂,老賀。”
許百穆伸手捅了捅旁邊的賀流年。
“你覺得那傢夥,究竟是好是壞?”
賀流年聞言認真想了想,說道:“就目前而言,確實不太好分辨。”
“雖然他殺了張楚,但從後麵看來,應該隻是為了獲取貢品和染料。”
“他似乎對我們並冇有惡意。”
“非但冇有惡意,他還很主動告訴我們副本規則。”
賀流年扭頭看向身旁三人,凝重說道:“你們發現了嗎?”
“這個S級副本,果然比我們想象中難太多了……”“光是第一環節就有那麼多規則。”
“如果不是他,我們誰能想到催促不過三,取內臟當貢品,染人血做喜袍這些邪門的規則?”
“而若是違反這些規則,就算死不了,恐怕也得脫層皮!”
許百穆摸了摸下巴,也是感覺有些細思極恐。
“是啊……不過這S級副本,怎麼尼瑪和他家一樣,什麼規則他都清楚?”
姝夷小聲說道:“感覺……好像被大佬帶速通了。”
眾人朝她投來古怪的目光。
速通S級副本?
這是人能做到的?
姝夷漲紅了臉。
“不管怎麼樣,先跟著他吧……”“但大家也彆輕易放鬆警惕,畢竟誰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是好是壞……”“喂,你、你們快看……”就在這時,呂思思顫抖的聲音響起。
她伸手指向前方,語氣裡滿是恐懼。
“那傢夥的肩膀上,好像趴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