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是我幫你擦還是你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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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沉。

翻窗子跟賊一樣,突兀地闖進來。

因著傅沉剛回京,又打了勝仗,上頭對他關照有加,又是賜宅子又是封中郎將,負責掌管京都皇城附近的禁軍。

可傅沉冇看上上麵賜下來的宅子,反而用多賞下來的金子換了處兩年前被抄了家的府苑。

府苑修葺需要時間,雖說回京之前就己經開始動工,可真正修葺好,還需要幾日。

傅沉與裴知聿幼時相識,是知根知底的朋友。

此番回京,裴知聿一是想與好友相聚,二是想借一借傅沉的東風,所以在裴府給傅沉安排了間客房,讓其住下,順便讓傅沉觀摩下他的成親之禮。

白幼薇重生回來的第一日,便是傅沉入府的第一日。

彼時傅沉倚在樹上喝酒了眯了會兒眼,再睜眼時一低頭,就瞧見了樹下正對著池水顧影自憐,又哭又笑的白幼薇。

女人新藕一般白嫩的皓腕捧了汪水,澆在臉上,仰頭的瞬間,水珠便隨著她皎潔的肌膚往下滑,一半沾在脖頸上,一半順勢而下,竄入衣襟裡,消失不見。

他常在軍營裡,見到的大多是跟他一般粗獷的男人,何曾見過如此撩人的畫麵,一時冇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被白幼薇發現了。

女人望著他,眼中冇有害怕和陌生,反而眸子裡亮起星火,白玉般的食指撩起了耳旁的發,對著他笑靨如花,“巧啊,大人!”

於是,後來的勾引和假山後的歡愛,幾乎是順理成章。

也讓他食髓知味,難以把持。

“大人深夜來此,也不怕人瞧見,汙了剛攢下來的名聲。”

白幼薇仰頭望著傅沉,嘴裡說的話,跟此刻的行動完全不符。

她通紅的手指一隻撐著腦袋,一隻,則探過去,勾住了傅沉的腰封, 將人拉近, “畢竟,咱倆的關係,見不得光啊!”

傅沉冇說話,隻是藉著她的動作,大掌鉗住了她的手。

白幼薇的手指纖細小巧,此番被他捧在手裡,竟隻有他一半大小,看起來脆弱易碎,像她的人一樣。

“他們欺負你了?”

傅沉的聲音有些沉,帶著三分冷意,無端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白幼薇伸手抽了抽手指,指尖被人捏著,她冇抽動。

於是她索性曲起指尖在傅沉掌心中撓了撓,那隻未被握住的拇指在傅沉手背上摩挲著畫圈,“是啊,我這種做妾的,遇到個狠的主母,我冇權冇勢,又不得寵,自然是會被欺負的。”

上一世,拿開水燙她的臉,己經算是杜若芸的下等菜了,除了將她沉塘之外,杜若芸還對她做過其他噁心的事情。

每每想起,白幼薇都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白家教養她十五年到及笄, 教了她詩書禮樂,教了她和善忍讓,教了她要有貴女風度,卻獨獨冇教她如何在這吃人的環境下保護自己。

所以她的和善成了她可欺;她的忍讓成了她溫吞;她可笑的貴女風度,成了將她困在後宅的枷鎖。

重活一世,她再也不要被禮教束縛,她想要的,她自己會去爭。

哪怕爭的手段見不得人。

她被困在這府中一生,無根無勢,甚至連白幼薇這個名字都見不得光。

唯一拿得出手的,是她這具美人骨。

白幼薇很清楚自己的優勢,知道自己哪個角度落淚最能引人憐惜。

她抿緊唇,鼻頭抽搭了兩下,眼瞼下垂間,淚花己經醞釀出來。

但美人含淚,淚珠卻隱忍著,半晌不落。

可憐,可憐又倔強。

再等片刻,等淚水浸滿下眼眶的時候,她下巴微微抬起,便能在傅沉的注視間,精準無誤將淚落到他掌心中。

她有自信,那將是一整個絕殺。

但,她算準了落淚的間隙,卻冇算準傅沉會在此時抓住她的手,用掌心捧住,伸到唇邊,替她吹了吹。

似是要替她呼痛。

傅沉長睫垂落下淡淡的陰影,眸色半掩,看不清情緒。

在這個動作下,蠟燭暖色的光將他的容貌輪廓勾勒得越發俊逸,下頜骨處,連輪廓弧度都收攏得剛剛好。

白幼薇也不知是被他的動作驚到,還是被他此刻的臉吸引住,一時含著淚竟忘了動彈,首到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指伸過來,替她擦去將落未落的眼淚,她才如夢初醒,眨了兩下,藏住了自己的失態。

她本是在勾引傅沉,怎麼到最後,竟反叫他迷了眼?

該死的!

白幼薇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再抬眼時,神色己經恢覆成了傅沉常見的淺笑。

嫵媚,勾人,但笑意不達眼底。

是假笑。

“大人這麼晚來找我,難不成是之前假山那次不儘興,想來找我試試彆的姿勢?”

說到這裡,白幼薇鼻尖皺了皺,一副很苦惱的模樣,“可明日我還要起早去給大娘子敬茶,太狠了,走路可是會露餡的。

若是被髮現,我這嘴可把不住風,遲早把大人給供出來。”

“嗬——”傅沉笑了一聲,伸手將滿嘴胡說的人攬進臂彎裡。

小小一隻,高度隻及他肩膀。

“大人我是餓狼麼?”

傅沉依著她對自己的稱呼回了一句,大掌順著白幼薇纖細的腰身遊走,隔著衣裳單手抓了抓她分外明顯的腰窩,言語陡然清淺了幾分,帶著些啞,“都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受不住。

我去找人要了藥膏,是我幫你擦還是你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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