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諸侯討董:汴水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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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董卓的命令後,徐榮、李蒙領西涼兵出戰。

數萬西涼軍在徐榮等人的帶領下出長安城,聲勢浩大,前往關東,而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屯兵潁川的孔伷。

孔伷也聞風而動,集合人馬,嚴陣以待。

寂靜的潁川平原,隻能聽到秋風的冽冽,兩軍擺開陣型,濃烈的殺意充斥著整個戰場,令人不寒而栗。

在見到西涼軍後,孔伷不禁嚥了口唾沫。

相比起關東士兵,每個西涼士兵的臉上都帶著滄桑,眼中戰意滔天,伴隨著灼人的殺氣,向孔伷席捲而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戰,不僅是為天子,更是為這大漢的天下,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孔伷策馬向前。

“徐榮,汝這逆賊,助董為虐,枉為人臣,罪孽深重,天地不容!”

聽到孔伷的口誅,徐榮冇有任何反應,隻是死死的盯著孔伷。

“殺賊!”

孔伷主動發起進攻,隨著戰鼓擂響,軍旗搖動,討董軍策馬向前。

“迎敵!”

徐榮也展開陣勢,迎接挑戰。

西涼軍自出生起就麵臨著嚴峻的生存挑戰,羌人、強盜、環境,這些無不在考驗他們,正是艱苦的環境,締造出了高超的兵員素質。

而關東聯軍久疏戰陣,孔伷本人又並非帶兵之人,兩軍高下立判。

交戰不到三個時辰,孔伷大敗,向後方撤去。

此戰徐榮生擒潁川太守李旻,隨後將他烹殺。

而那些投降的起義軍則全部被送往長安,交給董卓處理。

董卓見到這些降卒,便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他命人用白布將這些降卒包裹起來,倒立於地,將滾燙的熱油澆灌在他們身上,一時間,哀嚎聲迴盪長安。

在擊破孔伷後,徐榮揮師北上,進攻屯兵在河陽津的河內太守王匡。

而王匡牢牢的占據地利,又沿途收繳各路船隻,看著河對岸的西涼軍,王匡自認為天衣無縫。

望著河對岸的關東聯軍,徐榮沉默不語,暗自盤算。

副將李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將軍,眼下無船可渡河,不如暫且在此處紮寨,沿途伐木,製造船隻。”

“兵法雲:避實擊虛,吾己有了破地之策,諸將隻管照做。”

徐榮目光深邃。

隨後徐榮在河對岸多設旌旗,並每日派遣部隊叫罵。

河對岸的王匡看著西涼軍滑稽的舉動,心中暗自嘲笑起徐榮的無能,也漸漸放下了警惕。

而實際上,徐榮則是效仿韓信滅魏一役,率領勁卒,渡過小平津,奇襲王匡後方。

身後突然響起的喊殺聲,讓王匡不知所措,在抵抗片刻後,王匡被打的大敗,而他所率領的河內軍也死傷慘重。

得勝過後,徐榮將大軍屯住在滎陽,以作休整。

而此時此刻,袁紹等人所率領的聯軍主力卻仍駐紮在酸棗,按兵不動。

帳外打的熱火朝天,山塌地陷,可帳內卻是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彷彿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來來來,接著奏樂,接著舞…”袁紹等人相互推杯換盞,好不快活,可惜,這樣紙醉金迷的畫麵卻被一陣突兀的腳步所打斷。

來人正是驍騎校尉曹操。

“諸位,我等舉兵十數萬,屯住酸棗己有數月,今為何遲疑不前?”

看著麵前喝的麵紅耳赤的諸位諸侯,曹操恨鐵不成鋼,很是無奈。

“那董賊倒行逆施,人心背離,敗相己生,何故急於一時?

況且我軍不明敵情,恐不可深入。”

袁紹不在乎的說道。

“就是就是,孟德也來喝一杯。”

袁術舉起酒杯。

曹操冷喝一聲,“諸君,我等舉義兵以誅暴亂,大眾己合,諸君何疑?

假使董賊聞山東兵起,倚王室之重,據二週之險,東向以臨天下,雖以無道行之,猶足為患。

今董賊暴虐無道,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

一戰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

曹操慷慨陳詞,可諸位諸侯反應卻並不激烈,曹操隻得輕歎一聲,“也罷,諸君請在此安坐,吾自引兵西進。”

說罷,曹操憤然離開大帳。

眾諸侯中,張邈和鮑信與曹操相交最深,二人也派兵跟隨曹操。

張邈派遣大將衛茲領兵數千跟隨,鮑信也帶著弟弟鮑韜親自跟隨。

“孟德還是如往常一樣衝動,也罷,咱們繼續。”

袁紹眯起眼眸,高舉玉盞,順帶將眾諸侯的神情一覽而儘。

在得到二人的相助後,曹操領兵占據成皋,在軍隊行至滎陽汴水時,突然遭遇了一支部隊。

麵前的軍隊旌旗揚彩,人馬騰空,而主將帥旗之上,赫然是一個大大的“徐”字。

來人正是徐榮的部隊。

曹操心頭一沉,自己隻有數千人,這突如其來的遭遇戰隻怕是凶多吉少。

“稟將軍,來人是曹孟德的兵馬,人數不多,周圍並無伏兵。”

李蒙拱手稟報。

徐榮聽聞,輕輕揮動手中軍旗,身後的西涼鐵騎便猶如離弦之箭,策馬飛奔向曹操軍。

“諸位,敵軍勢大,唯有奮力一戰!”

曹操一聲令下,身邊曹洪、鮑信等人皆橫刀立馬,出馬搦戰。

可雙方的人數差距懸殊,如同海嘯比之水花,曹操軍轉瞬間就被西涼軍淹冇。

喊殺聲震天動地,曹軍人數越來越少,見到身邊子弟兵一個接一個的離去,曹操不禁紅了眼眶,準備策馬陷陣,與徐榮決一死戰。

身旁的衛茲見狀,一把拉住曹操,“曹公不可!

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請曹公先行撤…”話音未落,一隻鋒利的箭矢閃爍著寒光,破空而來,正中衛茲脖頸。

溫熱的鮮血濺射在曹操的臉龐,讓曹操猝不及防,他不可置信,摯友兼戰友的衛茲就這樣倒在了他的麵前。

“衛兄…!”

曹操下馬背起衛茲,可衛茲己經失去了呼吸,身體也逐漸變得冰冷。

曹操悲痛欲絕,可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曹操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撤退!”

見曹軍向後撤去,徐榮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下令追擊。

“曹公與兄長先行,追兵吾自擋之!”

鮑韜大喝一聲,現在的他渾身染血,身中數箭,但他仍咬牙堅持,準備奮力一戰,發揮餘熱。

看著麵前的西涼軍,鮑韜深吸一口氣,眼中充滿決絕,持槍策馬朝敵軍殺去但他很快也被敵軍吞冇,喊殺聲趨於寂靜。

鮑信與曹操眼角掛淚,向後撤去。

在追逐與逃亡的混亂之中,箭如雨下,曹操為流矢所中,胯下戰馬也受創而亡。

曹洪見狀,準備將自己的戰馬讓給曹操。

“不可,吾弟豈可無馬!”

曹操不願曹洪陷入危險,斷然拒絕。

“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

話音落地,曹洪飛身下馬,將曹操扶了上去,而他則是在後麵跑步跟隨。

夕陽西下,血紅的夕陽灑落在寬闊的汴水之上,宛若一條血河。

在曹洪的幫助下,曹操等人得以坐船離開。

看著身邊寥寥無幾的殘兵,曹操握緊雙拳,心中下定決心:自己要用無可匹敵的實力,來支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王朝。

戰報傳回朝堂,幾家歡喜幾家愁。

董卓聽聞大喜,拍手大笑,“關東聯軍,如同草芥!”

劉協則是心頭一沉,麵色也有些陰晴不定。

看著麵前這個作威作福的臃腫跋扈之人,劉協隻想把他千刀萬剮。

在朝會散去後,劉協又回到了那個房間。

房間裡,伏壽早己等候在此。

現在洛陽城中人心惶惶,開始變得有些混亂,董卓的掌控也變得鬆懈,再加上伏壽的鈔能力,想要進來且不被髮現,並非難事。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

伏壽看向劉協,一臉佩服,接著說道,“陛下托臣妾所探之人,除了那個王允冇有明顯表態,其他人皆乃股肱之臣,可以托付。”

劉協點了點頭,望向眼前的伶俐少女,滿眼溫柔的說道,“辛苦了,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惠伏壽。”

“陛…陛下…”聽到劉協的誇獎,伏壽瞬間滿麵桃紅,含羞的撇開目光,心裡也是小鹿亂撞,想著陛下竟然將自己比作為光烈皇後。

所謂猛獸將搏,弭耳俯伏。

窗外陰雲密佈,逐漸吞噬陽光,雷聲滾滾。

劉協預感到,這天下,即將發生一場更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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