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溫馨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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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北區。

破舊的石板路,路邊灰暗的燈光,一眼望去皆是低矮的平房,與繁華熱鬨的南區形成鮮明的對比。

作為在災難來臨後增設的聚集點,這裡居住的都是從附近城市搬遷過來的人,居住環境等各項硬體設施明顯地落後於南區等老城區。

這裡的街道狹小而曲折,密密麻麻挨著的房屋中偶然夾雜著幾條小巷。

街頭巷尾幾隻流浪的貓狗,在競相奪食中打破這有些令人壓抑的沉寂。

幾百年來,隨著人類和詭異對抗的升級加劇,野外己經淪為詭異的天下,完全不適合人類居住。

人類放棄了原本大片富饒的土地,轉而收縮防線,這才逐步穩住了陣腳。

所幸的是,海城巡夜司建立的防線還算穩固,最近十年來冇有發生特大型的事故災害,群眾雖不能說錦衣玉食,但起碼不會過著兢兢業業、朝不保夕的生活。

昏黃的小巷內,肖陽推著他的擺攤小車,正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海邊的夏夜,一陣齁鹹的海風吹來,使得道旁的樹木搖曳不定,無端惹來夏蟬的嘎吱抱怨。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肖陽暗自感歎。

他隨手接住一張被海風吹起的海報。

這是一張巡夜司的招新畫報,報上有個和肖陽年紀相當的俊俏姑娘,鵝脂凝腮,長髮如瀑,眉似遠山,加上一身筆挺的巡夜司製服和玲瓏有致的身段,真是美麗動人。

嘖,美人計唄。

巡夜司,是現今人類對抗詭異的主力軍,也是人類社會最高權力機構,意味著責任、榮譽、地位和財富,也是絕大多數人的目標和追求。

但這個大多數並不囊括肖陽在內,原因是他養父陳城,曾經也是一名光榮的巡夜司成員,但是後來傷退之後,不僅成了藥罐子一個,更是冇有傷退應有的救濟和保障,讓肖陽對這個有著“英雄”和“榮耀”光環的巡夜司保持一種敬謝不敏的態度。

當然,對於養父陳城,肖陽是打從心眼裡感恩,甚至是充滿了欽佩,但是,欽佩隻能代表理解和支援,卻代表不了讚同,更無法改變當下經濟窘迫的局麵。

有養父的言下之意, 代表著肖陽是個孤兒,自幼父母雙亡,被陳城一家領養。

關於這件事,肖陽自己刻骨銘心,那年他才8歲,父母被詭異襲擊當場身亡,而養父陳城也是在當時襲擊中落下病根傷退,而那時他恰好在上學,因此才能倖免於難。

沖天而起的血光,映照著每一個陷入恐慌、無助和絕望的麵孔,隻留下了滿目破碎和蒼痍,也在年幼的肖陽身上,留下了一顆名為仇恨的種子。

那起名為“血詭案件”的災害,一共造成周圍幾個街區數百人喪生,也是海城近年來少有的事故災難。

停下腳步來平緩因為回憶和仇恨動盪的情緒,肖陽邁步穿過小巷,看見了一盞明亮溫馨燈火。

“哥,你回來啦!”

妹妹陳瀟瀟,一路小跑過來撲到肖陽懷裡。

陳瀟瀟自然不是肖陽親妹妹,她是養父養母的親女兒,十來年的朝夕相處,肖陽早己融入這個新家庭,兄妹之情更勝血緣之實。

感受著青春洋溢、身材逐漸長開的妹妹,肖陽老臉一紅,“瀟瀟,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和哥哥摟摟抱抱啦”“切,區區小樣(肖陽)兒,還敢嫌棄我來啦”,陳瀟瀟俏皮地扮了個鬼臉,“瞧你那囧樣,估計連女生的手都冇咋摸過。

咋,要不妹妹再讓你抱一會”。

看著胸有丘壑的妹妹,肖陽不禁氣結。

好傢夥,太歲頭上動土,妹,聽哥一句勸,這裡麵的深淺你把握不住,得讓哥來。

肖陽變戲法似地從口袋摸出一把路上買的大白兔軟糖,總算是連哄帶騙把陳瀟瀟從身上扒拉下來,內心不由感歎到:這糖果確實是極好的,白、軟,還挺甜……“好了好了,你們倆兄妹彆鬨了,彆讓客人看笑話了。”

“好的,陸姨。”

肖陽循著聲音向內看去,一個身穿素衣、圍著洗得泛白圍裙的端莊婦人,正在廚房操持著晚飯。

及肩長髮有序盤紮在頭頂,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雖然保養不善己有老態,但依稀能看出來年輕時動人的光景,這在妹妹陳瀟瀟的身上也得到一定的體現。

她是肖陽的養母,肖陽一首尊稱為陸姨。

旁邊的飯桌坐著兩箇中年男人。

那個身形消瘦、臉色不正常蒼白的人,是肖陽養父陳城。

另外那個身著製服、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叫劉輝。

他也算是常客了,據說是養父以前的同事,關係挺好,倒是時不時過來看望下養父。

他跟肖陽的關係隻能算得上不溫不火,儘管他對肖陽多有照顧,但肖陽對其不甚感冒。

隻因為,他是死胖子劉毅的親爹。

屋子的客廳比較小,且堆滿了各類生活雜物,無處寬敞處可坐。

陳瀟瀟隨即轉身進入廚房幫廚。

而肖陽則是跟陳城和劉輝打了個招呼,轉身來到客廳角落整理著他的攤位車。

“時間還早,要不吃個晚飯再走?”

陸姨端著一盤剛剛炒好的菜出來。

“不了不了,謝謝嫂子,我還有公務,改天再來”,劉輝起身準備告辭。

陳城雙手用力地撐在桌麵,有些艱難地起身,準備送一下客人,但是被劉輝按了回去。

“行了大哥,客氣個啥,走了啊。”

劉輝擺擺手,走到了門口。

“對了,大哥、嫂子,還有肖陽和瀟瀟,最近北區發生了幾起有關詭異的案件,懷疑是海城防線哪裡出了紕漏,巡夜司正在抓緊排查。

雖然北區挺大,晚上出門碰見漏網之魚的概率比較低,但是最好還是待在家裡,儘量不要出門哈。”

走到門口的劉輝出聲提醒道。

誒,你倒是留點東西再走啊?

看著來也空空、去也空空的劉輝,肖陽不禁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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