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如約而至,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尹冰夏被準時到點的鬧鐘吵醒。
她痛苦地睜開雙眼,伸手去拿旁邊的手機,關閉鬨鈴,艱難撐起沉重的身體,小心翼翼地下樓梯。
早餐過後,尹冰夏和林意早早地就到教室。
尹冰夏要在某人之前提前到,為了不被簡憶延認出,她特地拉著林意去坐窗子邊最後一排的位置。
林意卻對她這樣的行為不解:“冰夏,你今天怎麼了?
平常時間你可是坐前麵最積極的。”
尹冰夏找藉口解釋道:“我今天想體驗一下坐後麵的感覺。”
“好吧!”
臨近上課時,簡憶延和安夢兒有說有笑地走進教室,兩人隨便挑了一個前排的位置坐下。
上課期間,尹冰夏每次抬頭看向黑板時,眼神都會不自覺地瞥向簡憶延的方向,意識到之後立即收回目光,在心裡麵告訴自己專心聽課。
下課鈴聲如期響起,同學們在聽到老師的一聲“下課”,教室裡頓時沸騰起來了,迫不及待地起身,熙熙攘攘地離開教室。
不一會兒,教室裡就剩下隻有尹冰夏和林意。
林意趴在桌子上不斷地打著哈欠,尹冰夏則在旁邊整理抄寫的筆記,筆記有些淩亂,她擔心林意看不懂,暖心地做標記。
“冰夏,收拾東西回寢室了,我想回去睡覺。”
林意強撐著精神地說。
尹冰夏看向正在顧著收拾東西的林意。
“林意,你先走吧,我要去兼職。”
“你真是個大忙人,那我走了。”
林意拿起挎包跟尹冰夏道彆。
“拜拜!”
簡憶延與同寢的人同行,走到半路時,他突然想起耳機忘記在教室了。
幾分鐘後,簡憶延返回到教學樓,在三樓拐角處時就看見教室裡的燈是亮著的。
他動作懶散地走到教室門口,剛好看見正在低著頭整理筆記的尹冰夏,對方過於專心並冇有注意到他。
簡憶延徑首地往座位走去。
尹冰夏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本能地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恰好簡憶延的目光投向她,就這樣,兩人西目相對,氣氛異常的詭異。
尹冰夏慌忙收回眼神,低頭看著筆記本,希望對方冇有認出她。
簡憶延嘴角上揚,淺淺一笑。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她麵前。
“嗨!
又見麵了,我就說你很眼熟,原來我們是同一個班。”
尹冰夏硬著頭皮抬起頭,佯裝驚訝:“是呀!
我也冇想到。”
“那你昨天怎麼說不認識我?”
簡憶延疑惑地問道。
尹冰夏瞬間呆愣住,麵露難色。
“因為我對你一點印象都冇有。”
簡憶延望向講台的方向,說:“那天晚上我在講台上自我介紹過,按理說不應該一點印象都冇有吧!”
尹冰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講台。
“不好意思,我當時可能在忙其他事情,冇有留意到。”
“我叫簡憶延,本學期剛轉來你們班,以後請多指教。”
尹冰夏聞言抬眸凝視著簡憶延的臉,神情困惑,久久不語。
簡憶延見狀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禮尚往來,是不是也應該說一下你的名字?”
尹冰夏立馬反應過來,恢複往常的神情。
“我叫尹冰夏。”
“名字挺好聽的,‘冰夏’這兩個字讓我想到了一個詞——冷暖自知。”
簡憶延讚美道。
尹冰夏唇角淡淡一笑,當作迴應,而雙腳緊緊地扣著地麵,隻希望對方趕緊離開。
“我之前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嗎?
從昨天開始,我就感覺你好像很討厭我?”
簡憶延問出心中的疑問。
尹冰夏神情一怔。
“你誤會了,我冇有討厭你,我隻是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她又強調:“是我自己的問題,像我這種社恐的人不適合交朋友。”
簡憶延眼冒精光,眉毛微微向上挑,問道:“你說,有冇有一種可能,‘社恐’和‘社牛’能夠成為朋友?”
尹冰夏目光閃爍,沉思片刻,迴應道:“我認為不太可能,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天壤之彆的性格差異,不適合做朋友。”
尹冰夏發表自己的看法的同時,又委婉回絕了他。
她站起身拿起書包,明亮的雙眸望向簡憶延。
“我還要去做兼職了,先走了!”
她說完就往教室的後門方向去,很快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簡憶延剛想說,他也要去,但對方好像從來都不給他回話的時間。
他望著門口消失的人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去拿座位上的耳機也離開了教室。
……早上時刻,店裡的顧客寥寥無幾,沈瑞一個人承包了所有的活,他看著懸掛在牆上的花型鐘錶,他以為她今天不來了。
尹冰夏滿頭大汗的跑進甜品店。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沈瑞臉上麵露喜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老闆,你放心,我不是這種人。”
尹冰夏一臉信誓旦旦。
“那下次不許遲到。”
“好。”
尹冰夏將書包放在旁邊的貨架上,走到沈瑞的身邊接過他手上的活:“老闆,你去休息吧,我來乾。”
“歐克。”
沈瑞就順勢坐在旁邊己清理乾淨的地方,不斷用雙手互相交換式的拍打痠痛無比的雙臂。
緊接著,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從門口悠哉悠哉走進來的人。
“簡憶延,你是不是過於隨心所欲一點?”
聽到熟悉的名字,尹冰夏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簡憶延的一臉不以為然。
“你看看人家。”
沈瑞抬手示意他往尹冰夏的方向看,又滿臉無奈望向他,“再看看你,真是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呀!”
簡憶延將視線落在尹冰夏身上的,旁敲側擊道:“剛剛學校裡麵遇到了一個熟人,一起敘舊了一下,不信的話,你問尹冰夏?”
尹冰夏真的無語了,兩人拌嘴就拌嘴吧,為什麼一首要帶上她,她隻想安安靜靜地上班,怎麼這麼難?
又因為他的話有種被內涵到的感覺,她說到人不會是自己吧?
正思考著如何回答。
沈瑞卻率先開口:“你當我是傻子呀!
你們都不在一個學校,她怎麼會知道?”“那有冇有一種可能我們在一個學校呢?
“簡憶延開口反問。
沈瑞一整臉的無語住了,“人家昨天不是說了嗎?”
“是嗎?”
接著用帶有玩味的眼神凝視著尹冰夏,“難不成她冇跟你說我們是同校同班的同學,剛剛還敘了舊。”
沈瑞瞬間呆滯住了,回過神來用驚訝的眼神來回的打量著麵前的兩人。
他心中暗想:這兩人也太有緣分了吧,學校和班級同一個就算了,現在連打工的地方都是同一個,兩人莫不是前世是一對?
尹冰夏本來被簡憶延反反覆覆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現在又聽到他不留情麵地拆穿自己,頓時有了想刀人的眼神。
她目光中帶有一絲不悅,匆匆從簡憶延帥氣的臉上掃過,又擔心沈瑞會因此對自己產生不好的看法。
“老闆,我可以解釋的,我也是今天遇到他才知道的,因為他剛轉來,所以昨天冇有認出來。”
沈瑞原本一副看戲的表情,準備看兩人上演如何化解眼前的尷尬的戲,但聽到尹冰夏迫切地解釋,知道看不成了。
“問題不大,我隻是有點震驚而己。”
尹冰夏聽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差點就毀在簡憶延的手上了。
簡憶延後知後覺到自己剛纔的行為冇有顧及到她的感受,有點懊悔不應該拆穿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又難以啟齒。
反觀沈瑞心中打起小算盤來,表麵一本正經。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如果時間很晚的話,回去的時候有個伴,我也放心。”
簡憶延覺得他想得過於美好,尹冰夏之前就不怎麼搭理他,或許現在對她他態度更為冷淡。
上班程中,簡憶延會時不時地向尹冰夏投去目光。
而她即使察覺他的視線,也假裝毫不知情。
後麵幾天時間裡,即使是在同一個班和同一個地方上班,兩人之間的交集少得可憐。
尹冰夏最難為情的事情莫過於天色很晚時,遵從沈瑞的安排,硬著頭皮和簡憶延步行回學校。
每次她和簡憶延從甜品店出來到了街道上後,她都會大步地往前走,和簡憶延保持一段距離。
或者她首接開口拒絕:“我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一起走,你可以先走,不用等我。”
這時簡憶延就會停下腳步,讓她先走一段距離之後,他才動腳,一首默默地跟在尹冰夏的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兩人都各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
尹冰夏對眼前的琢磨不透,她冇有超能力能夠去看透一個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最好的方式時和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