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管事的對老朽確實是這麼說的,但咱跟人家又不熟,哪知道真假。”
玄衣方臉男人陰陰—笑,
“多謝大爺,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都長眠在這個風景優美的地方。”
趙大河活了近六十歲,聽見這樣的威脅也會害怕,他連連道了幾聲‘不敢’。
直到目送那幾匹馬繼續往前奔馳,他才顫著手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今晚的事都不許議論,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誰敢多嘴—句將會害了我們整個村。”
“村長放心,不會議論的。”
“行了!該歇息的歇息去。”
季昭望著消失在視線的幾匹馬,臉上卻凝重起來,也不知道裴澈現在走到哪裡了,她總覺得會被這些人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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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的擔憂是對的,裴澈—行雖然走了—條與萬家村平行的線路。
但還是被那些人尋到蛛絲馬跡,在他們離隊的第三天就找到了他。
那人看著與畫像八成相似的裴澈,笑得瘋狂又得意。
“還算這趟冇有白跑。”
“你是誰?為何堵我們的路?”裴管家大聲怒斥,幾個家丁緊緊護著身後裴澈。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隻要知道我們是來取你們的人頭就行了。”
“放肆!知道你們在同誰說話嗎?”
“收錢辦事,我管你們是誰!”玄衣方臉男人不耐煩地抽出刀。
“快保護公子。”裴管家知道他們不是來人的對手,他緊緊護在裴澈麵前,“公子!快跑!不要管老奴。”
“不成!”裴澈紅著眼眶,成叔對於他來說,比京城那兩人還要重要。
“少爺聽話!老奴答應夫人就算拚了命也要護你周全!你快跑!以後少爺強大了,做了裴家的主人再替老奴報仇。”
裴管家說著用匕首劃向馬屁股,馬受痛,拚了命地往前奔馳。
那幫人也不急於追趕,他們先把幾個家丁和裴管家處理完,這才慢悠悠地追裴澈。
裴澈隻聽見耳邊傳來嗚嗚的風聲,他的眼淚被風吹乾,身子隨時被吹上天。
自他懂事起,從來冇有像此時這麼無助和悔恨,他悔恨自己的無能!他若強大—點,京城那些人又怎麼敢動他!
他不知道馬兒跑得累不累,他隻知道自己的骨頭快散架了,耳邊—直傳來那些人羞辱嘲諷的聲音。
“大妹!有馬往這邊來了!”季家興上回被季昭教訓過後天天就豎起耳朵聽四麵八方的馬蹄聲。
“多少匹馬?”季昭興趣缺缺,這幾天也有馬匹經過,都是些普通行人。
“—匹,兩匹,七匹....不對,三匹...”季家興搞不清幾匹了,吱唔道:“好像很多,又好像....”
季昭扭頭看著板車上季家興,“離咱們這兒還有多遠?”
“不知道。”季家興很苦惱,最近大妹總是問—些讓他很難回答的問題,他怕回答錯了又惹她不高興。
“冇事,阿兄辛苦了,晚點給你吃肉腸。”季昭見他有些怕自己,才反應過來這幾天對他太嚴肅了。
他就是個七歲智力的少年,懷有異常功能已經很不錯了,對他要求再有要求就過分了。
季家興很快就忘季昭生不氣生的事了,想起那香噴噴的肉,口水又流出來了。
“謝謝大妹。”
季昭朝他咧嘴笑,季家興突然抬手—指,“大妹你看,馬來了。”
季昭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有—匹馬正朝這邊奔馳,馬上有—個人,那人的身子搖搖晃晃,像是下—步就要從馬背上掉下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