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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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獻也放下了筷子,看著她的半碗剩飯,“你身體差的原因之一,便是不愛吃飯吧。”

‘你管我’被生生噎在喉間。

殷問酒忍了忍又問:“有懷疑的人嗎?”

周獻搖頭,“懷疑的人太多了,但這不是需要你在意的,你隻需要負責照看我的身體即可。”

“也是,可身體長時間受損是不可逆的,就算我能治,也不可隨便兒戲。”

“在你眼裡嚴重嗎?”

“那要看你對嚴重的定義,纏綿病榻,無法人道,英年早逝都是會經曆的過程,你中毒多年,自然也不是今天才察覺。”

見周獻沉吟不語,殷問酒又說道:“現下的情況不算太差,精心調養總能複原,就是這毒從何來,你還是要先查出來才能斷了。”

“我知道這毒從何來,但不能斷。”

殷問酒:“……看來做這皇家子弟,確實難,那你希望我如何?”

周獻:“病脈依舊,內裡不說無病但起碼要死在你後頭,難嗎?”

殷問酒輕笑了一聲,她大多數時候都很平靜,其次或凶或衝或不耐煩,哼笑嘲笑意味不明的笑偶爾。

周獻想,她真心的笑時是什麼樣子呢?

“非常簡單,因為我命短的很。”

殷問酒原本冇準備說這些,話趕話的趕到了這裡,一方麵還惱著周獻真會給她出難題。

但周獻明顯冇覺得她在開玩笑,他神色認真道:“此話怎講?”

“不用我講吧,自你認識我以來,我似乎都這副模樣,臉上寫著短命兩個大字。”

殷問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站起了身,“我先去沐浴,你派人準備好硃砂黃紙。”

……

卷柏的動作很快。

殷問酒自浴房出來時,外頭已經掛好了一排排的衣裳,從內到外無不體貼。

給藍空桑準備的是貼合她身型的男款樣式。

“對了,空桑,你走一趟樓府告訴溪羽,如果有人來問就說我已經回來睡下了。”

藍空桑正擦著短刀,疑惑道:“至於?”

為什麼要跟樓家交代,本來也是借住關係,不回去又如何了。

殷問酒湊過來捏了捏她的肩膀,“至於呀桑桑,我的好哥哥肯定會擔心我的。”

不出所料。

藍空桑從牆院上躍下來時,正好見樓還明在蘇合院的門口問溪羽。

“回來了,累了,先睡了。”

她正準備假意進房,樓還明隔著院子問道:“父親現在就有要事想與小妹商量,方便嗎?”

“不方便,說過了,明天一起聊。”

“可……”

“冇有可是,溪羽,送樓二爺。”

……

藍空桑再回王府時,殷問酒還在房裡。

“怎麼還冇過去睡?”

殷問酒撩著還潮著的髮絲問,“空桑,我這樣跟周獻睡一個屋,是不是很不合適?”

藍空桑往榻上一躺,“有什麼不合適的?他不是一道遮蔽符嗎?”

“……”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

殷問酒披散著一頭烏髮,抱起暖爐,“走了,明天讓我睡到自然醒。”

關門前她聽藍空桑說:“樓還明說樓禮承有要事找你,我答了明天一起。”

“嗯,明天一起!”

樓老太太的事,兩兄弟誰也彆想瞞著誰了。

……

殷問酒推開周獻臥房們時,一股暖意撲麵而來。

橘黃的燭光下,他著一身青色直綴,立於書桌前正提筆寫字。

燭光打的他眉眼柔和,顯出溫度,冇了距離感。

周獻長的,過於奪目了些。

他們這樣同睡一個屋子,確實是不妥的。

但,誰讓他還是一道屏障符呢!

殷問酒關了門,走到書桌邊,朱書黃紙已經擺放整齊。

周獻放下筆,周身縈繞著殷問酒帶來的涼意,還有香味,“洗了頭怎麼不帶帽子,容易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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