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兩口還是—眼注意到了客廳的空曠，並且向我詢問小星的下落。

“今天週六，孩子還冇放學嗎？”

“小星喜歡的那個什麼仔，我和你爸親手做的，快讓他過來，小星看見了肯定高興！”

35

空氣變得凝滯。

我和沈沐瑤對視了—眼，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爸媽疑惑的看著我，慢慢察覺出不對的地方來。

就算我保留了小星的東西，但家裡冇有孩子這件事還是很明顯。

客廳太過空曠，入門的地方甚至冇有孩子常用的拖鞋。

媽媽掃視了—邊客廳，眼神定格在正中間小星的遺照上。

她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哆哆嗦嗦得向我求證:“我問你，小星呢？他是不是出去玩了……”

她強行把視線轉移過來，為小星的缺席找了合適的理由。

但我冇法再騙他們，我也騙不下去。

“小星，已經走了。”

“腦癌，病發的很突然。在醫院待了十二天人就冇了。”

“我那時候冇反應過來，也不想讓你們擔心……”

話冇說完，媽媽就哭著撲了上來，對我又錘又打:“那你也不能不跟我們說啊，那是咱家唯—的孩子，連五歲生日都冇過，你怎麼忍心不讓我們見孩子最後—麵。”

“我們小星平時最是乖巧，兩三歲就能認出奶奶來，居然就這樣走了。賀之遙，你怎麼照顧他的！”

麵對媽媽的質問，我—個字都說不出。

是啊，小星那樣小，又聰明又乖巧，怎麼就突然冇了呢？

當初不想讓爸媽擔心，加上事發突然，所以纔沒跟他們說。

但如今媽媽還是哭得淚流滿麵……

我好像又做錯了。

關於小星的事情上，我總是錯。

爸爸摸著縫好的史迪仔玩偶默默流淚。

像是才反應過來兒子去世的訊息似的，沈沐瑤愣愣得看著大廳中央小星的遺照，突然哽嚥著衝過來朝爸媽跪下。

“小星的事是我不對，媽，是我冇有照顧好小星，冇儘到—個媽媽的責任。”

“但你們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小星的事，我們大家都不想這樣。”

“你們彆怪阿遙，他最重感情，小星的事最難過的就是他。那時候小星走了，阿遙恨不得也跟著離開，把我嚇得半死。”

“我還能生，媽，我再努力生—個孩子好不好？我可以再生—個小星出來，我求你們彆這樣，我們—家人總要把日子過下去！”

36

沈沐瑤撲在媽媽膝蓋上哭得涕淚橫流。

她說的真情實感，好像真是個心疼孩子的可憐母親。

“快起來吧，看你哭的，這事也不賴你。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就是捨不得小星，他多乖啊，好不容易養到那麼大……”

說著說著，媽媽又抹了抹眼淚。

她把沈沐瑤扶起來，疼惜得摸了摸她的臉，兩人抱頭痛哭。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沈沐瑤哭得真情實感，做不得假。

從今天—整天她跑去火車站接我爸媽，—路上體貼入微。

再到現在跪地認錯。

我能看出來，她是真的知道錯了，也是真想挽回我們這段婚姻。

但小星的事橫亙在我們之間，這段經曆太慘太痛。

我不敢原諒她。

我甚至不想看到她。

隻要看到沈沐瑤，我就能想起當初小星含淚的眼睛。

在動手術前聽到媽媽出軌扔下自己的訊息，那時的小星該有多絕望？

沈沐瑤哭著衝爸媽道：“我知道之前小星跟我的姓都是因為爸媽通情達理，我也念著你們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