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滿床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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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宇文離此時還在批改奏摺,夜已經深了,他卻一點兒睡意都冇有,心心中也不知為何,總是煩躁得很,所以才一個人留在這兒批改奏摺。批閱了有一會兒摺子之後,燭火已經燃了將近一半了,看來許是差不多已經深夜了。

外麵安靜的很,可他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心中隱隱有著一股不安感,總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他放下奏摺,看了一眼空闊的四周,好像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樣子,應該是他多慮了吧。

不再去想那些旁的事情,宇文離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低頭繼續批閱奏摺。可冇過一會兒,宇文離便聽見了外麵的聲響,也不知是哪個奴纔在禦書房外不停地說話,他站起身來,看向禦書房外,準備出去察看察看情況。

禦書房門被打開,外麵站著的是常喜同那個專門為皇後取血的太監,他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取血太監神色慌張,臉上略微有驚恐之色,而常喜則隻是聽著,冇有說話。倆人在聽見禦書房們被打開的聲音後,一齊向宇文離望了過去,嚇得立馬轉身看著宇文離道:“參見皇上。”

倆人大概也猜到了是他們說話的聲音過大而驚擾了宇文離,正提心吊膽的等著宇文離的反應。他倆猜的極是,宇文離正是因為被他倆吵著了,所以纔出來看看的,他有些微怒,質問道:“你們在禦書房外交談些什麼?”

看著宇文離並冇有馬上治罪,而隻是在詢問,倆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時取血太監聽見宇文離的問題,立馬慌張地跪了下來,隻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對他的這一舉動,宇文離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他隻是因為方纔在禦書房外說話聲音過大,又聽見宇文離的質問,才嚇成了這個模樣?

不過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冇有那麼簡單,於是疑惑的語氣道:“哦?為何該死?”看這奴才的臉色,便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纔將他嚇成了這個樣子。

“奴……奴才今日並冇有即使取到皇後的藥引之血。”梁柯的血需要子時取,如今過了子時卻還冇有取到血,如此慌張倒也是說得過去,不過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吧。

宇文離心生疑慮,將這太監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發現他此時還有些微微發抖,頓時故意提高了音量,道:“隻是如此?可朕看你嚇得不輕啊。”

取血太監知道自己已經被宇文離看穿,而且本來他冇有打算隱瞞,於是一五一十地將他看見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冷宮那位……郡主不知道怎麼了,奴才一進去就看見了一滿床的血,而且還聽見了郡主的哭聲……不知道如何是好。”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小了下去,許是他看見的那一幕真的十分嚇人。

“滿床是血?”聽到這兒,宇文離心中先是一顫。緊接著便不知不覺地喃喃出了這四個字,腦中如今隻有這四個字。

聽見皇上帶著疑問語氣喃喃出來的幾個字,取血太監點了點頭,接著道:“郡主躺在床上,身下已經是血流成河,半床褥子都染成了紅色,臉色也是十分的蒼白。奴纔來的時候,郡主整個人差不多處於半昏迷狀態了……”

取血太監後麵的,宇文離都聽不清,現在想的也隻是他先前說出的滿床是血,梁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緊緊抓住,痛感一點一點侵蝕。

頓時,宇文離並未再多想,神色有些掩飾不住的慌張,突然便消失在了常喜與取血太監的身前,等他倆回過神來,便發現宇文離已經朝冷宮去了。

禦書房與冷宮相距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可宇文離的步子快,很快地就來了冷宮。他到冷宮之後,又過了許久,常喜和那取血太監才追上來。

剛到冷宮,宇文離便發現冷宮之中燈火通明,而梁柯的房門外站著寥寥無幾的宮女太監,他們也冇進去,就待在屋外靜觀其變。

他抬步走進院子,剛想要進去看看,剛到門口,那幾個宮女太監就看見了宇文離,一個個的都跪下來行禮,宇文離隨手一揮,意思便是讓他們起來。他們起來之後,見著宇文離就要往屋子裡踏,一個太監突然攔住他,宇文離此時心中很擔心梁柯,可突然被一個冷宮裡的小太監攔下,頓時怒氣升騰,反問:“你想乾什麼?!想造反嗎!”

竟敢攔皇上,這個小太監膽子還真是大,一旁的宮女愣住了,聽見宇文離的這一句話,太監立馬又跪伏在地,連連道:“奴纔不敢奴纔不敢,奴纔是為了皇上好,怕裡麵的臟東西汙了皇上的眼……”說著,還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一旁的宮女一見,突然就明白了太監的意思,也跟著跪了下來,想分一杯羹,連連道:“是啊,皇上,裡麵的臟東西隻怕是會看臟了皇上的眼。”

見著一個兩個皆攔住他,不讓他進去看梁柯的情況,還口口聲聲臟東西臟東西,聽得宇文離心中不知從哪兒冒出一股無名火來,怒著反問道:“臟東西?”聽這一反問,倆人竟然還冇聽出來宇文離已經龍顏大怒,不停地連連點頭,真是笨得夠可以。

宇文離冷笑一聲,不容置喙地說道:“既然你們覺得冷宮臟,不如去浣衣局當職如何!”說完,他便一揮衣袂,進入屋中。

那兩個跪在地上自以為皇上會高興的兩個宮人先是一愣,而後立馬反應過來,朝著屋中大呼:“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他們本以為,將梁柯說得越不堪皇上就會龍顏大悅,因為在他們眼裡皇上是討厭梁柯的,可是誰都冇有想到皇上會大發雷霆,他們心中頓時後悔不已。可是木已成舟,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他們再怎麼後悔都冇有用了。

聽見屋外的嘈雜,剛踏進屋裡的宇文離停住,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滾!”

“滾”字一出,倆人的心“咯噔”一下,便已經知道他們的結果怕是不會再有改變了,而繼續待在此處,皇上隻怕是會更生氣,說不定是連性命都難保,於是不敢再說什麼,隻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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