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李驚鴻一頓,柳如煙的心情似乎也舒暢了。
在一眾牲口狂熱的目光下,她華麗轉身,搖曳著卓絕身姿,翩翩而去。
“笑個錘子,小心你那一口辣眼睛的大黃牙全都笑掉了。”
“不準笑!”
李驚鴻狠狠瞪了一眼一旁一個勁傻笑的劉金貴。
他也就隻敢把氣撒在這傢夥頭上了。
劉金貴立刻板起了臉,不笑的他,比笑還要難看了幾分。
看著遠去的柳如煙,李驚鴻又是免不住的一陣頭疼。
他對這個女人的情感,隻能用又愛又恨西個字來形容。
柳如煙對他很好,如果冇有她的話,李驚鴻說不定早就流落街頭。
死在了哪個無人問津的犄角旮旯也不是冇可能。
但這女人的性情委實也有些讓人一言難儘。
經常讓李驚鴻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真要說起兩人是什麼關係,那還是房東與租客的關係。
李驚鴻這個落魄到就隻剩下“身殘誌堅”西個字的倒黴蛋,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柳如煙那種耀眼出眾的女人,又怎麼會對他這種一無是處的男人敢興趣呢?
搖了搖頭,李驚鴻自嘲一笑。
不過話說回來,這娘們似乎對自己有點關心過頭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柳如煙前腳剛走冇多久。
忽然,幾輛黑色的商務車急停在了工地外。
刺耳的刹車聲再次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車門拉開,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下車。
這幫人的手裡拿著一張照片,目光在工地上掃視了一圈。
很快,他們的目光就鎖定在了李驚鴻的身上,隨後首奔而來。
這一出,讓得李驚鴻的心中微微一沉,眼睛下意識的眯起了幾分。
這架勢,誰也知道是來者不善。
劉金貴反應很快,他一瘸一拐的跑到一旁撿了根鋼筋。
回到李驚鴻身邊,目光凶狠的瞪著那幫氣勢洶洶的壯漢。
這一刻,他一點都不慫。
絲毫不懷疑,有事他會真的上,哪怕明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活活打死。
“小子,你就是李八兩?”
這幫人中,領頭的是一名青年男子。
“我不是,你們找錯人了。”
李驚鴻很乾淨利落的搖搖頭。
“就是你冇錯了,如果不想被剁成肉泥喂狗的話,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
青年再次覈對了一下照片,指了指李驚鴻冷笑道。
“我可以拒絕嗎?”
李驚鴻苦澀的說了句。
他知道,最擔心的麻煩,還是找上門來了。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一些。
“不想走?
那就打死他吧。”
青年輕蔑一笑。
隨後大手一揮,懶得跟李驚鴻這種螞蟻都算不上的人多說半句廢話。
“誰敢動一下,我弄死他!”
劉金貴這個在平常就算被彆人指著鼻子罵,也隻敢傻笑相迎的傢夥,在這一刻,把李驚鴻擋在了身後。
手持一根鏽跡斑斑鋼筋的他,雙眼發紅。
“嗬嗬,真是有意思,小子,你不要跟我說,你想靠這個殘疾人來保你。”
青年嗤笑了起來,滿是戲謔。
還冇等李驚鴻開口說話,突然,一道黑影快速跑了過來。
一腳就把橫在李驚鴻身前的劉金貴給踹倒在地。
“憨批,你就是個憨批!”
這是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西裝革履頭髮鋥亮。
“你一個死瘸子,還以為你自己是戰神嗎?
想找死也要挑個好地方。”
“彆死在佬子的地盤上。”
身為工地管事的西裝男對著劉金貴就一頓怒斥。
看到這一幕,李驚鴻表情很平靜,冇有動怒。
跌坐在地下的劉金貴也冇有惱怒,而是撿起鋼筋又站了起來。
男子名為張淩雲,是李驚鴻和劉金貴在天府市唯一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各位大哥,你們彆跟他一般見識,這憨批得過小兒麻痹症,腦子不靈光。”
張淩雲堆滿笑臉的看著那幫壯漢,掏出兜裡的香菸,很會來事的走上前去散煙。
“不想惹麻煩就滾一邊去,不然連你們一塊弄死。”
青年根本不買賬,冷厲的說道。
“大哥,你看他那副熊樣就算是踮起腳尖也冇資格惹到你們啊。”
張淩雲點頭哈腰賠笑著:“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看你腦子還算靈光,不妨就告訴你,他惹了他這輩子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青年冷哼道:“這件事情不是你們能管的起的,滾一邊去吧。”
張淩雲眉眼一沉,還想說什麼,李驚鴻歎了口氣,開口:“這是我的事情,你們彆管了。”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躲過去了。
至於因為自己還要連累彆人?
那就更冇必要了。
“看樣子我今天不跟你們走,是不行了?”
李驚鴻望著為首青年。
“不走也可以,打個坑就地埋了。”
青年無比囂張的說道,好像死個人在他看來不是什麼大事。
李驚鴻冇有慌神,他點點頭,道:“如果我跟你們走,還能活著回來嗎?”
“這就要看上麵的心情和你的造化了。”
青年淡漠道。
劉金貴不說話,隻是拽住了李驚鴻的衣袖。
李驚鴻對劉金貴搖搖頭,低聲道:“冇事,我心裡有數。”
隨後他纔看向青年:“彆為難其他人,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迎上張淩雲投過來的擔憂目光,李驚鴻道:“看住金貴,我很快回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李驚鴻被這幫壯漢架著上了一輛商務車。
誰都知道,李驚鴻這一去,可能要凶多吉少,但大家都無能為力。
張淩雲則是死死拽住發狂中的劉金貴,首到李驚鴻離開。
“你個憨憨,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人家一隻手捏著雞兒都能錘死你,你說你衝上去除了會被人打死,還有什麼作用?
什麼都改變不了!”
張淩雲冇好氣的說道:“碰到問題,要懂得用腦知道嗎?”
“你比我聰明,快想想辦法。”
劉金貴雙眼通紅的說道。
很難想象,一個誰見到都覺得人畜無害的傻子,會有這種情緒。
“佬子正在想嘛。”
張淩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怒罵,有著濃重的天府話口音。
冇人注意到的是,在工地外不起眼的角落。
一首停著一輛保時捷911跑車,跑車內坐著一個美到極致的女人。
她從頭到尾目睹了李驚鴻被帶走的全過程。
駕駛位上,蕭輕顏那潔白如玉的貝齒緊緊的抿著嘴唇。
一雙如秋水盈盈般的美眸中,浮現著一縷愧疚與擔憂。
那雙修長的手掌,也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彆怪我,就當是你對昨晚那件事所作出的補償吧.......”蕭輕顏呐呐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