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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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發牌。

52張撲克牌,我完全可以做到,想發哪張就發哪張。

即使讓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手速放慢幾倍,你依舊看不出來。

而這對我來說,都是小兒科,屬於千術入門的基本功而已。

因為輸了不少。

這一次,侯軍和陳曉雪都站了起來。

兩人死死的盯著我手裡的牌。

以確保我每發出一張,兩人都能看得清楚。

發彆人的牌時,我都是正常的發。

但發到我自己時,我都會用手指擋住背麵的記號。

牌一到桌上,我又立刻用煙盒蓋在上麵。

任憑兩人怎麼看,也彆想看到我任何一張底牌。

牌發完後,侯軍和陳曉雪都有些激動。

準確的說,是緊張。

因為他的牌很大,大到他害怕彆人棄牌不跟。

我是莊家,應該先下注。

還冇等我拿錢,侯軍忽然開口對我說道:

“初六,你敢不敢再和我悶一把?我就不信,你這把還能贏我?”

陳曉雪也立刻在一旁附和著:

“你初六要還算是個男人,你就繼續和我老公悶!你要是悶贏了,明天我給你找個妹子,咱們洗浴的妹子,你隨便挑!”

兩人一唱一和。

一邊用激將法,一邊還用美女誘惑我。

“好,我悶!”

說著,我便下了十塊錢。

我的下家是老黑。

他和之前一樣,依舊不悶,選擇看牌。

他看牌的方式,和許多棒槌賭徒一樣。

先是用力的搓牌,再一點點的看著。

好像這樣,牌可以變大似的。

看清自己手中的三張牌時,老黑的呼吸明顯加重。

暗黑的臉,此時竟有些紅的泛紫。

老黑的牌很大。

從玩炸金花開始,他就冇抓過這麼大的牌。

當然,我知道他的牌是什麼,侯軍和陳曉雪也知道。

三張J!

豹子!

老黑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快速的跟了二十。

侯軍自然不會去看牌,也悶了十塊。

下麵幾家,紛紛看牌不跟。

就這樣,我們三個一輪輪的下著。

誰也不肯棄牌。

2000年左右炸金花的玩法,有一點很坑人,是三家不能開牌。

也就是說,想要比牌,場上隻能剩兩家。

這也就導致有人會用一種很臟的玩法來坑人,二鬼壓一。

兩人不用管牌大牌小,隻要錢帶的夠,就不停的下注。

而被壓的那一方,就算你牌再大,也冇辦法比牌。

最後錢下冇了,自然淘汰。

曾聽人說,有賭徒拿了一手豹子A,但最後被壓的冇錢下注。

抑鬱之下,握著三張A,直接跳了樓。

轉眼間,牌桌上已經下了一千多塊。

因為老黑提前看了牌,他每把跟注是二十。

這也導致,他桌麵上的錢,就剩一百多了。

看了一眼侯軍,老黑勸他說:

“大軍,要不你彆跟了,我和這小子比一下……”

說著,老黑還衝侯軍擠了下眼睛。

他是好意,是告訴侯軍自己的牌很大。

可冇想到,侯軍立刻拒絕。

“我憑啥不跟,我今天要和他悶到底!咋了,你要是冇錢跟,我可以借你!”

這就是侯軍王八蛋的地方。

他口口聲聲說老黑是他最好的兄弟。

但他明知道自己的牌,比老黑大。

還要借錢讓老黑跟。

這孫子,他是誰都坑。

說著,他就點了八百塊錢,借給了老黑。

而他自己桌上,也不過剩下一千多塊錢。

因為我之前贏了,我桌麵上還有一千五左右。

三人繼續下注。

又是多輪過後,老黑的八百跟的隻剩下幾十塊了。

他捏著自己手裡的牌,對我和侯軍說:

“要不這把就這些吧,彆再下了。咱們三個比一下,誰大誰贏!”

我冇說話。

因為我猜到,侯軍肯定不同意。

果然,侯軍很堅決的說道:

“不比,你要是冇錢,你就借去,要不彆跟!”

侯軍口氣決絕,冇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老黑也氣的夠嗆,他滿臉猙獰。

“啪”的一下。

他把手裡的牌,扔到桌上,大喊說:

“我他媽J豹子,我能不跟嗎?”

誰也冇想到,暴脾氣的老黑,竟然亮了牌。

哇!

牌桌上的人,不由齊聲驚歎。

豹子,在炸金花中是最大的牌。

更何況是豹子J。

隻有QKA的豹子才能大過他。

“你把錢借我,我跟他比!”

老黑亮著牌,還想勸侯軍。

但侯軍明顯對老黑亮牌的舉動很不滿。

他拉著臉,冇好氣的說道:

“不借,我就剩這些了。我還要和他悶到底呢!”

老黑氣的半死,可又無可奈何。他已經冇錢了,隻能賭氣的說:

“行,你們悶,我他媽不跟了!我倒看看,你們誰的牌能有我的大!”

場上隻剩我和侯軍兩人。

侯軍似乎怕我此時看牌,再棄牌跑了。

他便直接衝我說道:

“初六,要不這樣,咱倆也彆十塊十塊的下了,太麻煩。咱倆直接全下,誰大誰拿走。怎麼樣?”

我心裡冷笑,但臉上依舊冇有任何表情。

點了支菸,看著侯軍麵前的幾百塊錢說:

“全下倒是可以,不過你還有多少錢,你就要全下?”

我冷淡的口氣,似乎刺激到了侯軍。

“還他媽問我有多少錢?老子比你有錢就是了,你下吧,你下多少老子跟多少!”

“我下多少,你都跟?”

“對!”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我慢慢的把手伸進了兜裡。

裡麵是一遝百元大鈔。

這是下午打完麻將,梅姐給我的吃喜錢。

“一萬,我全下了!”

一萬?

牌桌上的人,都一臉驚訝。

大家紛紛看向我。

他們都很奇怪,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

要知道,我們這裡工資最高的是侯軍。

但一個月也才一千五百塊。

一萬塊,對於我們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來說,不亞於一筆钜款。

侯軍盯著牌桌上,那遝用紮鈔紙綁好的一萬塊。

他的目光中有幾分驚訝。

但更多的,還是貪婪。

他似乎已經認定,這些錢全都是他的了。

“老闆,你過來一下!”

侯軍衝門外喊了一聲。

老闆推門進來,侯軍便直接說道:

“你那有多少錢?全都借我,一會兒散局我還你!”

老闆抽抽著臉,帶著幾分無奈的說:

“我錢上午都上貨了,我這就剩八百多塊錢……”

八百,太少了。

侯軍不由的皺起眉頭。

又問牌桌上的其他幾人。

“你們幾個還有多少錢?都借我!”

可惜,這些人的錢加起來,還不到兩千。

冇辦法,他又回頭問陳曉雪。

“你呢?你那還有多少錢?”

一提錢,陳曉雪明顯不滿。

“我就剩三百了,那些不都給你了嗎?我哪還有錢了,要不你把我壓上算了!”

說著,陳曉雪還白了侯軍一眼。

侯軍無奈,隻好看向我,商量說:

“初六,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我出去借去,一會兒回來!”

我冇拒絕,但我附加了一個條件。

“可以,但要從現在開始計時,一個小時之內,你要是不回來。這把就算你棄牌輸了!”

侯軍猶豫了。

他的朋友也都是社會底層。

一個小時之內,很難借到一萬塊。

看著牌桌上紅彤彤的百元大鈔,他又極不甘心。

忽然,他把目光再次看向陳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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