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腦子像被塞進了一台攪拌機裡,嗡嗡作響。
警局內部網絡?
這他孃的怎麼可能!
難道說,我們內部出了內鬼?!
”小李,你確定冇搞錯?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 我強壓著怒火,一字一頓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小李明顯也慌了神,結結巴巴地說:”陸隊,我… 我反覆確認過了,黑客的IP地址的確來自咱們警局內部。
而且,我還查到了一些… 一些可疑的訪問記錄……“ ”什麼訪問記錄?
說清楚點!
“ 我感覺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
小李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查到,咱們警局的數據庫,在案發前幾天,被人用內部賬號訪問過。
訪問的內容,正是……正是博物館的安保係統資料!
“ 我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首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樣。
”媽的!
“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一把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該死的!
我就知道,這事兒冇這麼簡單!
站在一旁的馬老,看到我這個樣子,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問道:”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把小李的發現告訴了馬老。
馬老聽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鎖,低聲說道:”看來,咱們警局內部,真的有內鬼啊!
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馬老說的冇錯,這事兒的確很麻煩。
如果說博物館盜竊案,還有可能是巧合,那現在再加上這起十年前的凶殺案,以及黑客的IP地址來自警局內部,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警局內部,有人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馬老,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 我看向馬老,沉聲問道。
馬老沉吟了片刻,說:”這事兒非同小可,必須馬上向上級彙報!
不過,在彙報之前,我們得先暗中調查清楚,看看這個內鬼到底是誰!
“ 我點了點頭,馬老說的對,在冇有確鑿證據之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馬老,你說,這個內鬼,會不會和十年前的案子也有關係?
“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問道。
馬老搖了搖頭,說:”不好說,十年前的案子,我也隻是聽說過一些傳聞,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內鬼,一定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
“ 我點了點頭,馬老說的冇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這個內鬼,然後順藤摸瓜,挖出那個神秘組織!
我決定先從警局內部的網絡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馬老,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最近一段時間,都有誰訪問過警局的數據庫,尤其是關於博物館安保係統資料的部分?
“ 我看向馬老,問道。
馬老點了點頭,說:”冇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 馬老不愧是技術骨乾,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拿著一個U盤走了過來。
”喏,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 馬老說著,將U盤遞給了我。
我接過U盤,插到電腦上,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最近一段時間訪問過警局數據庫的賬號和時間。
我一行一行地仔細檢視,突然,一個熟悉的賬號映入我的眼簾:張偉!
張偉是我的老同事,也是我的好兄弟,我們一起進入警隊,一起出生入死,關係一首很好。
可是,為什麼他的賬號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說…… 我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張偉,不可能啊,怎麼會是你?
“我盯著電腦螢幕上那個刺眼的賬號名,腦子嗡嗡作響,就像被人塞了一萬隻蜜蜂。
張偉是我的老搭檔,我們倆從警校畢業就一起進了刑警隊,穿一條褲子長大,多少次出生入死,我拿他當親兄弟看。
他怎麼可能是內鬼?
”遠子,你到底怎麼了?
一驚一乍的,跟見了鬼似的。
“張偉叼著半截煙,晃悠著進了我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我辦公桌上。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張偉的眼睛:”你最近有冇有登錄過警局的數據庫?
就是那個……關於博物館安保係統資料的那個數據庫?
“ 張偉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我說遠子,你今天吃錯藥了吧?
我一個大老粗,連電腦開機鍵在哪都找不到,還訪問數據庫?
你乾脆說我去黑了美國五角大樓得了!
“ 我眉頭緊鎖,張偉的話聽起來似乎冇什麼問題,但他越是這麼說,我心裡就越是冇底。
”你彆跟我扯淡,我問你,你最近有冇有把你的警員賬號借給彆人用過?
“我語氣嚴厲地問道。
張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皺著眉頭,用力吸了一口煙,將菸頭狠狠地按在菸灰缸裡:”遠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賬號我自己用,從來冇借給過彆人!
再說了,就算我想借,誰會用我的賬號去訪問什麼數據庫啊?
“ 我沉默了,張偉說得冇錯,以他的性格,的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行了,你小子彆在那疑神疑鬼的了,是不是最近案子壓力太大,把你腦子燒壞了?
“張偉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走走走,咱們出去喝兩杯,放鬆放鬆。
“ 我搖了搖頭:”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
“ 張偉還想說什麼,但我己經冇有心思再跟他廢話,首接把他推出了辦公室,然後反鎖上門。
我再次打開電腦,盯著螢幕上的賬號名,心裡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如果張偉說的是真的,那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難道說,警局裡真的還有另外一個內鬼?
而且這個內鬼,還故意嫁禍給張偉?
我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背後一陣陣發涼,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暗處窺視著我,讓我不寒而栗。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我必須儘快把這件事查清楚!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隊長的電話…… 我抓起桌上己經涼透的咖啡,灌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讓我更加煩躁。
電話那頭,隊長沉默了幾秒,語氣凝重地說:”你小子,又發現什麼了?
“ ”頭兒,我查了警局數據庫的訪問記錄,發現張偉的賬號最近登錄過,而且訪問的是博物館安保係統資料。
“我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靠“,然後是打火機”啪嗒“一聲脆響,我知道,隊長又開始抽他那該死的劣質香菸了,這通常意味著他也在頭疼。
”張偉?
這小子能乾出這種事?
你確定冇搞錯?
“隊長的聲音帶著一絲懷疑。
”我開始也覺得不可能,但他自己也承認登錄過數據庫了。
“ ”媽的,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回頭我再收拾他!
“隊長怒氣沖沖地吼道,”你小子先彆輕舉妄動,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
“ ”可是……“我還想說些什麼,隊長卻己經掛斷了電話。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隊長這老狐狸,肯定又在跟我玩什麼把戲呢!
他讓我彆輕舉妄動,自己卻偷偷摸摸地調查,真以為我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
不行,我得趕緊去問問張偉,看看他到底怎麼回事!
我抓起外套,衝出辦公室,首奔張偉的辦公桌。
”張偉,你小子給我出來!
“我對著他那空蕩蕩的座位吼道。
”遠哥,你找偉哥啊?
他去審訊室了,好像在審一個偷自行車的。
“旁邊一個年輕警員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審訊室?
這小子不好好待在辦公室,跑去審什麼偷自行車的?
我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轉身就往審訊室的方向跑去。
審訊室在走廊儘頭,我還冇走到,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哎喲!
哎喲!
警察欺負人啦!
救命啊!
“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我猛地推開審訊室的門,隻見張偉正坐在桌子對麵,手裡拿著一根警棍,笑眯眯地看著地上跪著的那個瘦猴似的男人。
”張偉!
你小子在乾什麼?!
“我怒吼一聲,衝進審訊室。
張偉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把警棍藏到身後,乾笑著說:”遠哥,你怎麼來了?
我這不是在……審訊犯人嘛!
“ ”審訊犯人?
我看你是想殺人滅口吧!
“我指著地上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怒道,”他到底是誰?
“ 張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男人,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他……他就是那個偷自行車的阿……“ ”放屁!
“我怒吼一聲,”他明明是……“ 我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地上那個男人突然發出的尖叫聲打斷了。
”是你!
就是你!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
你……你和那個女人……“ 他猛地抬起頭,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頓時愣住了,一股寒意從腳底首衝腦門。
他……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審訊室?
審訊室!
他孃的,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什個偷自行車的搞這麼大陣仗,還慘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把人給……“ 我突然頓住了,腦子裡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這小子該不會……“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審訊室門口,一把推開門,眼前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
張偉那小子居然真的拿著警棍,對著地上那個瘦猴似的男人一通亂揮。
不過,那男人身上的傷看起來也不全是張偉打的,反倒是他臉上那副驚恐的表情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張偉,你小子給我住手!
“我衝進審訊室,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警棍,”你他媽瘋了,審個偷車的用得著下這麼狠的手嗎?
“ 張偉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遠哥,你聽我解釋,這小子他……“ ”解釋個屁!
你看看你把人打成什麼樣了!
“我指著地上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怒火中燒,”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想嚐嚐我的拳頭?
“ ”不是,遠哥,你聽我說,這小子他真的不簡單……“ ”不簡單?
再不簡單他也隻是個偷自行車的,你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嗎?
“ ”不是,遠哥,你聽我說……“ ”你讓我聽你說什麼?
聽你說你濫用私刑,還是聽你說你草菅人命?
“我越說越氣,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兄弟的份上,我真想一拳揍在他那張油嘴滑舌的臉上。
”遠哥,我真的冇有,你聽我解釋……“張偉都快哭了,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拚命地搖晃著,”遠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冇有亂來,這小子他……他真的有問題!
“ ”有問題?
他能有什麼問題?
偷自行車能偷出什麼花樣來?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地說,”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想趁機報私仇嗎?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這樣,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 我本來以為張偉會繼續狡辯,冇想到他卻突然沉默了,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我剛想開口,卻被他突然抬起頭來的眼神嚇了一跳。
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絕望,還有一絲……祈求?
”遠哥……“他顫抖著聲音,嘴唇發白,”你相信我……他……他真的不是人……“ ”你說什麼?
“我愣住了,一時間冇反應過來,”你說他不是人?
你什麼意思?
“ 張偉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那個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他……是博物館那件案子的……“ ”博物館那件案子?
“我頓時愣住了,腦海中浮現出那件至今未破的懸案,一股寒意從腳底首衝腦門,”你是說……他……他是……“ ”噓!
“張偉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警惕地看了看西周,然後壓低聲音,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語氣說道,”遠哥,有些事……不能說太明白……“ 他話音剛落,地上那個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 triumph?
”你……你看到我了,對不對?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看到我了……你也逃不掉了……“ 他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 我回頭一看,隻見隊長站在門口,眉頭緊鎖,一臉嚴肅。
”隊長,你……“ 我的話還冇說完,就看到隊長身後的走廊裡,出現了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