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是在結婚前做的絕育手術。
手術後,他在醫院住了八天。
在她出院結算的時候,接到了林凡打來的電話。
林凡告訴她,他就在醫院外邊等著她。
蘇瑾出了醫院,見林凡的車子停在馬路對麵的一棵梧桐樹下。
他衝著林凡擺了擺手,穿過馬路後進了車子,林凡將車子開上了環城公路,首奔市東郊的亞細亞飯店。
在亞細亞飯店的十五層西餐廳,他們在靠近玻璃窗的一張桌前坐下。
這是他們每次到這裡就餐的固定位置,服務員小姐對他們己經很熟悉了,立刻為蘇瑾上了一杯蘇打水,為林凡上了一杯咖啡,這是他們的習慣,就餐前都要先喝一點兒飲料,隨便說一些他們要談論的事情。
林凡問:“身體感覺怎麼樣”蘇瑾說:“挺好的。
這種手術其實是很平常的,醫生說手術後在醫院觀察半天就可以了,可你卻非要我在醫院裡待八天。”
蘇瑾說這句話的時候,秋水一般的目光裡向林凡投去一絲抱怨,柔弱無骨的手還隨意的撫弄著餐桌旁巴西木那翠綠的葉子。
隨後,他把與林凡對視的目光移開,環視著優雅的西餐廳。
蘇瑾喜歡這裡,她知悉廳的每一個角落。
此時西餐廳裡正低徊著印象派音樂《牧神午後序曲》。
這縹緲的樂曲彷彿是一種舊日,讓他想起了與林凡相識之初的日子。
蘇瑾問過林凡:“我們的相識是不是緣分的安排?”
林凡說:“不是,是我選擇了你。”
這句話正驗證了安雅給她下的定論。
安雅說:“蘇瑾,你是個典型的書院女子,你不需要去選擇男人,而是男人來選擇你。”
蘇瑾是通過安雅知道林凡的,當時他們還在東北財經大學讀大一。
有一天,蘇瑾對安雅說:“國際商學院有一個新派男生,隻要這個男生存在,財經大學的女生都不會戀愛了。”
當時蘇瑾正坐在窗前看著春寒料峭的景象,聽到安雅說到“新派”這個詞的時候還冇有明白,但她卻對安雅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很適合你呀?”
安雅對著鏡子是緊身衣,轉身對他說:“曾經想過,但看到那麼多張揚內斂的女生都在圍著他轉他都不屑一顧,我立刻就否定了自己。
另外,莊諧型的女人決不能嫁那樣的男人,一點安全感都冇有。”
蘇瑾第一次見到林凡是在一個週日,那是她在東北財經大學的第二個暑假,她在離學院不遠處的一座咖啡屋裡打短工。
林凡是在那個週日的午後來到咖啡屋的。
因為當時咖啡屋的中央幾箇中國女生正同兩個非洲黑人留學生圍坐在一起,聲音很大的用英語交談著,林凡進了咖啡屋後首奔一個角落而去。
在蘇瑾看來,林凡那時是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才選擇那個角落。
林凡最近角落裡,把橙黃色的調光燈放大了一點光亮,要了一杯意大利水磨咖啡,喝了一口後抬眼掃視了一下咖啡屋,然後把目光落在了蘇瑾的身上,蘇瑾覺得林凡的目光裡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東西,讓她琢磨不定,。
但他卻迎視著那目光,一首到林凡端著咖啡杯走到她麵前,冇有半點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