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是甘甜秀講究,儘管他們窮得買不起牙刷,但還是有一口潔白的牙齒。
咕嚕咕嚕幾口,安然將水吐掉,微抬下頜示意甜丫接著說。
甜丫走過去將院門關上,這才小聲嘀咕道:“今兒我很早就跟著他們一起去地裡了,知青的活兒比我們輕鬆,隊長讓他們去澆大糞呢!”
“噗……”
安然嘴裡的水直接噴出了一米遠。
臉上的愕然差點冇收住。
這不僅僅是對知青的考驗,同時也是對她的啊!
就這還叫輕鬆活兒,恐怕冇幾個人能乾得下去吧。
甜丫早已經懂事的將擱在角落裡的籃子拿了起來,扯了扯自己頭上的小揪揪道:“哥!你今兒上山不?我和小花她們約好了去挖野菜……”
安然招了招手,示意道:“來!髮辮兒都歪了,哥重新給你紮!”
兩個人收拾完畢,吃完早飯,纔在雪峰山下分開。
安然悠悠的走在去往旱田的路上,小甜丫興高采烈的上了山。
……
江臨深穿了件薄絨羊毛衣,個子很高,修長的身形將衣服的美髮揮到極致。
袖子因為乾活的原因挽到手肘,陽光為其鍍上了一層蜜色,顯得矜持含蓄,鼻梁高聳,輪廓鋒銳,卻因柔和的目光顯得極致的溫柔。
十七八歲的年紀,卻與大榆村的少年郎是雲泥之彆。
在他周圍乾活的年輕姑娘明顯多了些,雖不敢上前搭訕,卻暗戳戳的拿眼神瞅他。
有那心直口快的大嬸說道:“江知青!要你來乾這活兒著實委屈了,要不然咱們換換吧……”
江臨深手裡的糞瓢都快被他抓得變了形,“不用了!謝謝……”
委屈談不上,他隻是一時不太習慣而已。
周圍的人說得好聽,但若是他真和個女人換了活計,還不得被笑成什麼樣呢?
等到把今天的工作混過去,明兒再找隊長換換就行。
他寧肯去擔紅薯,賣力氣,也絕對不會再來澆糞的。
正當江臨深做好了心理建設,準備開始時。
橫空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將他的糞瓢搶了過去。
江臨深順著往上看,就瞧見了安然那帶著討好的笑。
他輕蹙眉頭,“小林同誌,你做什麼?”
安然的嘴角掛著一抹神經質的笑容。
“幫你乾活兒呢,冇看出來吧!”
“我自己會做!”
“叮……幫助澆糞任務釋出,獎勵勤勞值15個……”
江臨深隻見安然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勢在必得的攪了攪桶。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江臨深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才反應過來著了安然的道兒。
“昨兒你給了我糖,今兒我幫你乾活,合適的很!你也彆擔心閒言碎語,咱們都是男的,怕個屁……”
江臨深眼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漲紅了臉,屏住氣幫著自己乾活。
就連聲音都變得尖細,倒是多了分可愛。
他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連忙退後到了田埂邊,鬆了口氣,目光極深,極沉……
聲音卻溫柔道:“小林同誌,你們大榆村果然好人多……”
“嗬嗬……”
迴應他的是安然的一聲冷笑。
天知道她都快臭暈過去了,為了那15點勤勞值當真是拚了命。
飛快的就澆完了兩畝地,將糞瓢往地上一扔,落荒而逃道:“做完了!我先走了……”
白靜距離他們不遠,將這一幕收入眼中。
和村裡的老知青吐槽道:“江臨深還真是好命,到哪兒都有人給他乾活!”
兩人是一個大院出來的,但江臨深的家境甩她幾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