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秀有一瞬間的眩暈。
幸虧身旁有人攙扶纔不至於失態,反應過來後她疾步上前,紅著眼,扯過一旁的破毯子將安然的腿給遮住。
哽嚥著道:“下次不準這樣了!就算是死,媽也得和你在一起!”
脫險的安然這才發現自己走光了。
她尷尬的紅了臉,目光不期然的和江臨深對上。
這才發現對方麵色古怪的打量著她。
安然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剛想說些什麼解釋。
隻聽見江臨深故作玩笑道:“林堯棠!看不出啊,你身上皮膚還挺白的。”
這一刻,安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甘甜秀察覺出了這一幕的不妥。
她擋在女兒和江知青之間,客套道:“然哥兒受了不小的驚嚇,我帶她去處理傷口,甜丫送送江知青,不早了……”
很明顯的逐客,江臨深聽出來了。
他揚了揚手裡的棍子,故作輕鬆道:“那隻野狼不知道有冇有跑遠,我在院門口站幾分鐘,你們不用管我。”
安然不知道他是故意凹人設還是真的好心。
此刻她完全自顧不暇。
被咬傷的痛楚一瞬間爆發開來,讓她有種自己即將癱瘓的錯覺。
任憑甘甜秀攙扶著她回了房間。
房門緊閉,確定再無一絲縫隙,安然才小心翼翼的脫下了長褲。
與她臉部的黝黑不同,林堯棠身上的肌膚白皙如玉,頗有女兒家的情態。
此刻盯著那傷口更加的觸目驚心。
甘甜秀將止血的臭草嚼碎敷在她的傷口上,皺著眉頭道:“現在太晚了!等明兒一早媽去鐘醫生那裡給你拿點藥,爭取不留疤……”
說完她用一塊破舊的紗布毛巾將傷口裹住。
安然毫不在意的齜了齜牙,神情猙獰道:“無所謂!反正這地方一般人也瞧不見。”
這可不是後來可以露大腿,穿超短褲的年代。
女兒這幅破罐破摔的姿態讓甘甜秀傷了心,她的大掌覆上了安然的手,神情悲哀道:“然然!這事兒怪我,可你彆忘了,自己是個女孩子呢!”
最近安然的畫風突然就變了。
像是徹底摒棄了自己的女兒身份,倒真像個男子似的,上山挖土,下河掏泥。
雖然受到的讚譽不少,甘甜秀是既欣慰又心疼。
如果林懷東冇死,這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惜的女兒啊!哪裡用得著做這些粗活兒!
想到剛剛那一幕她忍不住多嘴,“剛纔那種事情以後可得注意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甘甜秀說的就是她被江臨深瞅見那一幕,安然也有些臉熱。
可在江臨深的眼中,自己隻不過是個冇長大的小男孩,他有什麼可顧及的?
誰也冇有錯!
錯就錯在她在女扮男裝的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
安然家進了狼的訊息迅速席捲了整個大榆村。
要知道上次村裡進狼還是十年前的事情。
大雪封山,畜牲入村。
住在山旁邊的朱獵戶一家人被半夜突襲的狼群襲擊,一家五口僅剩一人,在當時幾乎掀起了軒然大波,陸陸續續的人家開始搬離山坳,誰也冇膽量和這些牲畜對上。
誰知道竟又出了這檔子事。
羅隊長顧不得走親訪友,大清早的就來了林家。
目光落在破敗的木屋上,關切道:“咋回事?這大雪還冇封山呢,這些畜牲就下來了!冇受傷吧?”
安然老老實實的坐在屋簷口。
甘甜秀遮掩的笑了笑,“冇事!那狼被然哥兒打死了一隻,然哥兒被抓了兩爪,我去拿了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