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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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等候傳召的白玉質等了許久也未見有人通傳入內奉茶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導致計劃不能如期進行。

可是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這一回白玉質不能麵見秦寰帝那下一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為了能夠順利完成任務複活,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今天也必須得闖過去!

白玉質下定決心進入殿中,好在寶琴早就已經下令告知坤寧宮眾人不得阻攔白玉質入內殿,有了這一番打點纔不至於讓她想進也進不去。在坤寧宮殿外守候的其餘奴才們見白玉質竟然敢在陛下也置身殿中之時入內,眼中便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同情的情緒。

他們大概都覺得白玉質是腦子出了什麼毛病,明知當今陛下性情暴虐,尤其每次一到坤寧殿中更是容易大發雷霆。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指不定在殿中的奴才們就會成為天子發泄怒氣的犧牲品。而這個節骨眼上任誰都知道殿內不對勁,白玉質卻還敢進去。

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

白玉質端著托盤入內,小心謹慎的放輕腳步,內殿中最外圍的宮女們現在早已被嚇得神魂驚懼根本冇看見到她入內,白玉質就這樣一路順利的進入到最裡麵,直到看見殿中情形。

隻見上午麵見她時還高高在上的皇後如今形容狼狽跪在磚石之上,保養得宜的麵容因為恐懼和外力擠壓變得十分猙獰,而那個將她變成這樣的人如今正轉過頭來看向突然入內的白玉質。

那樣恐怖陰騭的眼神,其中所蘊含的暴怒與絕望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這樣的眼神居然是出自一國之君天下之主,這隻會令人更加恐懼。因為這人是能夠主宰天下所有人性命的絕對統治者。

白玉質是任務者,但也不是神人。作為在現代人人平等社會長大的女子,她並不是對古代社會掌管生殺大權的皇權冇有半點畏懼,而是現在的情形讓她不得不選擇直麵這份恐懼。

想到任務完成後自己便能夠在現代複活,白玉質迅速壓下不適感與恐懼,開始了她麵對任務目標的第一步偽裝。

雖然皇後這裡出了岔子導致一切並非按照計劃進行,但是白玉質隻能硬著頭皮上。按照白玉質對秦寰帝的性格分析來看,秦寰帝少年登基至今,性格必定唯我獨尊,除此之外他在位多年皇後居然還是不能夠獨自掌管後宮事務而必須定期向他彙報可以見得他掌控欲極強。

而秦寰帝對於容妃相比較其他人而言付諸了更多的寵愛,那麼就證明他要麼是偏愛容妃那一類型的女子,要麼就是單純的喜愛美色。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秦寰帝對於子嗣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渴望。

掌握了大概的性格特點,白玉質決定在這個任務世界中為自己打造出一個有美貌有野心但是卻腦袋空空的笨蛋美人人設,既能夠維持之前在皇後麵前表現出來的性格,又最大可能的激發出秦寰帝的保護欲。

並且根據這個世界的原著說明,本世界的女主何清沅走得大致就是這條路子。

對不起了女主,為了完成任務,我必須走你的路,至於你自己還有冇有路可以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白玉質在這一時片刻之中心思百轉,但是在身體上卻做出了最快的反應。

在秦寰帝朝她看來的一瞬之間,白玉質手上捧著的托盤應聲而落,她整個人都跌落在地,隨之而來的是她早就做好手腳的銀釵掉落。

在這個空無一聲也冇人敢抬頭的坤寧宮中,少女散落的長髮如海藻般鋪撒在磚石之上,燈下的她一臉惶然,像是意外闖入世俗中的、話本中也窮儘言語來描述的貌美女妖。

她與他對視著,不知不覺中淚水便盈滿了少女弧度美麗的眼眸,然後沾濕睫毛,最後纔可憐可愛的落下來,飽滿的一滴淚水順著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地上,發出輕不可聞的一聲。

秦寰帝饒有興致的看向這個闖入皇後殿中的宮女,她太美了,美到哪怕現在秦寰帝十分想殺人來平息心中鬱鬱也不想選她去死,於是便與她說話,決定如果這個恐怕比山鬼神女還要美三分的宮女不能夠說出令他滿意的話再將她處死。

“你怕朕?”

這位脾氣古怪的暴君問出這樣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標準答案的問題。白玉質從他殺意未消的眼神中明白,如果不能在怕與不怕之中選出那個非黑即白的正確選項,她將會徹底消亡在這個世界中,成為暴君憤怒中的可憐犧牲品。

按照一般的套路而言,越是這種所有人都懼怕的上位者越是會被突然出現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特例所吸引,可是秦寰帝不是男主,她白玉質也不是女主。一個反派,一個炮灰,真的能夠啟動男女主之間纔會有的“特殊效應”嗎……

可若是回答怕,卻也是落入俗套了。

白玉質盯著秦寰帝,試圖從這位暴君表情戲謔的臉上尋找出問題的答案,該說不愧是小說世界中能夠將男女主都壓得死死的反派暴君嗎,明明年近四十卻還有這刀削斧鑿般的麵容,他是極其俊美的,可身上縈繞著的殘忍煞氣硬生生將這俊美壓住,使得人無法不怕。

是了,秦寰帝不是追求什麼真愛的言情文男主,他身為千古一帝,怎麼可能會覺得有人不怕他,又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小小宮女都對他冇有敬畏之心呢。

所以正確答案就是。

“陛下威儀,四海之內無人不為之俯首。”

嘴上說著畏懼,可是白玉質卻還冇忘記自己的目標,她維持著臉上的驚惶之色,卻用一個秦寰帝不可能察覺不到的角度偷偷抬眼去瞧這位君王,還蘊著淚水的眼眸越發能瞧出情意。

秦寰帝果然被引起了些興趣,一把甩開皇後的下巴,轉而向白玉質走來。他身長八尺有餘,走近後隻是影子都能將摔倒在地上的白玉質儘數籠罩,他似乎很滿意現在這個姿勢,這讓白玉質更加確定了秦寰帝性情之中絕對有著超越常人的佔有慾與掌控欲。

“你嘴上說著敬畏朕,那怎麼還敢用這種愛慕的神情來瞧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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