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意大利是如此迷人,古老的城鎮被白雪點綴,宛如童話世界般美麗,阿爾卑斯山脈披上了銀裝。
寒冷的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咖啡香氣,讓人感到溫暖與愜意。
正是因為喜歡意大利的美景,許月便義無反顧的選擇來到意大利留學,今天是他在意大利過的第一個聖誕節。
早在一個星期前,意大利的大街小巷便早己充滿濃濃的聖誕氣息。
Merry Christmas貼遍整個小巷。
聖誕節放假,許月早早的就回到家中,關著所有燈,打開電視看起歌劇。
歌劇魅影牽起克裡斯汀的手,緩緩向前走去,兩人穿梭在小道中,隨著歌劇演員的高音,她好像聽到了尖叫聲。
“是幻聽嗎?”
她看向窗外,“下雪了。”
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窗外的雪花吸引,她隨手拿起一件羊毛衫披在身上就打開陽台門走了出去。
“雪。”
許月驚呼到,作為南方人,她很少見到雪,她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靠在陽台欄杆上,她張開雙臂,幻想自己在無人的舞池中,旋轉,前進,後退。
她的動作優雅流暢,每一個轉身、每一次跳躍都與雪花的飄落完美契合。
雪花落在她的發間、臉頰和裙襬上,使她更加聖潔動人。
她的眼神中透著溫柔與喜悅,彷彿與雪融為一體。
跳著跳著就冇了興致,她伸出手想要接住雪花,雪花從指間飄落,涼絲絲的,落在掌心後又迅速融化。
一滴,兩滴。
好似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掉落在掌心。
許月把手收回,整個人身子前傾,扭頭向上看去。
定睛一看,發現陽台上赫然出現了一隻毫無生氣的手,鮮血順著手指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滴在了許月的臉上。
雪紛紛揚揚地從天空落下,宛如天使的羽毛,輕盈而聖潔。
血零零散散地從指間滴下,宛如惡魔的低吟,厚重而邪惡。
血與雪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幅詭異而淒美的畫麵。
雪花落在血跡上,瞬間被染成了暗紅色,彷彿在哭泣。
陽台欄杆上的雪因為血的浸染而變得暗紅,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
她戰栗,她興奮,她恐懼,她無措,全身血液好像在那一刻到達頂峰。
她的身體告訴自己快跑,可她根本動不了,靜靜的看著樓上,臉上因為興奮開始慢慢浮現笑意。
樓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手被拖了回去,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身影從樓上陽台探出。
他身著一套剪裁精緻的西裝,線條流暢,貼合他健壯的身材。
西裝的顏色深邃而富有質感,與他優雅沉穩的氣質相得益彰。
領帶係得恰到好處,為整體造型增添了一份精緻與優雅。
像血一樣鮮紅的領帶出現在許月麵前。
不知怎麼的,許月竟向上伸出手,癡迷的盯著樓上的男人,好似在向他發出邀約。
溫度漸漸升高 視線朦朧 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是因為剛剛纔服用藥物嗎?
為什麼。。。
一切會讓自己如此興奮?
“Ti aspetto qui。
(我在這等你)”說完這句話,許月拖著自己昏昏沉沉的身子回到了客廳,她感覺自己靈感突然噴湧而出,她立馬拿起畫筆,坐在客廳中央,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反鎖的門,獨自坐在客廳中央,將自己的身體當做調色盤,開始忘我的進行繪畫。
門被推開,那個男人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把尖利的手術刀,彷彿下一秒就會刺入許月的脖頸。
但他冇有,反而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許月作畫。
也許是因為藥物帶來的幻覺,也許是因為看到殺人現場帶來的刺激,她遮蔽了周圍的所有事物,進行忘我的繪畫。
深藍色的天空,白色的柵欄,那隻白皙的手,以及,那碩大的月亮和雪花。
但許月並不滿意,她好像落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眉頭微蹙,前後傾斜著畫筆,用筆尾敲打著自己的肩膀。
“這裡。”
旁邊的男人突然伸手,低沉的聲音傳入許月耳畔,他將手中尚未凝固的血液抹在畫中的手上。
血與未乾的顏料沾染在一起,隨著男人的抽手帶離了一些。
男人把血與顏料塗抹在許月的白色睡裙上,接著用手撫摸了她的臉頰。
“對。”
許月突然笑道。
“就是這裡。”
她轉過頭,目光與男人對視。
他宛如一幅古典油畫中的主角,身姿挺拔,氣質優雅。
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眼角的細紋卻更增添了他的成熟魅力。
許月這纔看清這位男人的長相,他用那雙手摩擦著許月的臉頰,身上的壓迫感竟無法讓許月移開目光。
他想從許月的眼神看出什麼。
可那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睛能告訴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