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

奧利弗和約瑟夫西目相對。

“你覺得這些食物怎麼樣？”

約瑟夫問著奧利弗，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

奧利弗盯著麵前的美食，搖了搖頭，“不怎麼樣。”

“為什麼？”

約瑟夫追問。

奧利弗有點猶豫，“這……有點難以解釋。”

“那就用難懂的話解釋一下。”

約瑟夫似乎有些興趣。

奧利弗皺著眉頭，盯著約瑟夫，低聲說：“那個……光有點奇怪。”

“光？”

約瑟夫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就是感情。

他生氣的時候，光芒會閃耀跳動；他悲傷的時候，光芒會變得暗淡起伏；他害怕的時候，光芒會顫抖。”

奧利弗解釋道，聲音越來越低。

“然後呢？”

約瑟夫饒有興致地問道。

奧利弗指了指旅館老闆，“那個人……”“——旅館老闆？”

約瑟夫接著說，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是的，旅館老闆的光，它扭曲了。”

奧利弗說。

“扭曲是什麼意思？”

約瑟夫問。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見過幾次而己。

院長把我帶到礦山的時候，還有把我安排到危險的工作崗位的時候，那些監工身上也出現過類似的光。”

“也就是說，他們在說謊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光？”

約瑟夫繼續追問，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嗯……應該是這樣。”

奧利弗說。

約瑟夫滿意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一個友善的旅館老闆會對我們說謊呢？”

約瑟夫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

奧利弗搖頭。

“理由很明顯，他彆有用心。”

約瑟夫說，“比如，這些美味的食物裡可能加了安眠藥。

然後，我們吃了之後，睡著了，他就趁機殺了我們，搶走我們的東西。”

約瑟夫似乎很興奮，奧利弗卻感到有些不安。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

奧利弗問道。

“嗯……不吃東西嗎？”

奧利弗試探著說。

“當然不是。”

約瑟夫笑著說，“如果我們拒絕，旅館老闆就會發現我們察覺到他的陰謀。

相反，我們應該裝作毫不知情，讓他放鬆警惕。

記住，對黑魔法師來說，策略也很重要。”

奧利弗機械地點了點頭，約瑟夫從懷中掏出一個試管。

黑色的瓶蓋密封著試管，裡麵裝滿了黑色的液體，液體像焦油一樣黑，而且很濃稠，就像活物一樣，在試管裡蠕動著。

“那……那黑色的東西……是感情嗎？”

奧利弗問道。

“是的。

那是提取並濃縮的感情。”

約瑟夫說。

“您是怎麼做到的？”

奧利弗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約瑟夫警告似地對他說道：“彆著急，你現在還學不到。

不過，我可以讓你看些更有趣的東西，算你走運了。”

約瑟夫打開了試管的瓶蓋。

液體開始劇烈地翻滾，一根細線從液體中延伸出來，圍繞著約瑟夫的手，隨後開始散發光芒。

奧利弗一言不發地注視著這一切，就像被魔法控製了一樣，他本能地理解了發生的一切，包括原理、機製，甚至技巧。

“出來吧，伊特。”

約瑟夫低聲說道。

黑色的光芒開始劇烈地翻滾，隨後凝聚成一個球體，並開始膨脹。

“這是……？”

奧利弗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球體，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觸碰它。

就在奧利弗的手即將觸碰到球體的時候，球體的一麵裂開，露出巨大的紅色舌頭和潔白的牙齒。

一個巨大的嘴巴憑空出現！

“伊特，是我創造的清潔工。

它原本不是用來做這件事的，但現在隻能這樣了……把它所有的食物都吃掉。”

伊特開始貪婪地吞噬著餐桌上的食物，它用舌頭舔舐著地麵，將所有食物都吃得乾乾淨淨。

“你覺得神奇嗎？”

約瑟夫問道。

“是的。”

奧利弗回答。

“那就今晚不要睡覺，保持清醒，你會看到更有趣的東西。”

“一。”

約瑟夫走出房門，驚慌失措的旅館服務員尖叫著逃跑。

“啊啊啊啊！”

“二”約瑟夫無動於衷，再次從試管中抽取細線，細線化作光芒，瞬間凝聚成一顆子彈的形狀。

“三。

憎恨之彈。”

隨著咒語的念出，光球飛了出去，穿透了服務員的背部。

服務員倒下了。

約瑟夫無視這一幕，繼續漫不經心地向下走。

奧利弗跟在他身後。

“果然不出所料。”

約瑟夫低聲說道。

奧利弗順著約瑟夫的視線，看到了旅館一樓，看到了女老闆和旅館其它客人的屍體。

“啊？

啊？

你們不是吃了……？”

女老闆愣住了。

“我謹慎得很，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

約瑟夫紳士地迴應著女老闆，隨後伸出手，凝聚了一顆憎恨之彈。

“憎恨之彈。”

光芒飛射而出，穿透了女老闆的頭顱和胸膛。

“啊啊啊！”

旁邊正在擦拭血跡的服務員嚇得跑進了廚房。

約瑟夫和奧利弗也跟著走進了廚房。

那個逃跑的服務員手持霰彈槍，對著約瑟夫。

奧利弗心想，應該用感情形成盾牌，擋住攻擊。

令人驚訝的是，約瑟夫也同樣用手指上的黑光，製造了一道巨大的屏障。

“啊啊啊！

去死！”

“黑暗之盾。”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子彈被擋住了。

“憎恨之彈。”

約瑟夫毫不留情地發射了一顆憎恨之彈，服務員應聲倒地。

奧利弗的心中充滿了興奮，他曾經的幻想，如今變成了現實。

“嘖嘖嘖，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懂得察言觀色……這位先生，您真是愚蠢。”

約瑟夫看著倒下的屍體，喃喃自語。

“不是說有五個人嗎……？”

約瑟夫突然問道，奧利弗也下意識地朝地下室看去。

最後一個服務員正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手裡握著屠宰場用的菜刀，刀鋒閃著寒光，身上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奧利弗伸出手，從服務員身上抽取了感情。

黑光在奧利弗手中跳動著。

“憎恨之彈。”

奧利弗念出咒語，憎恨之彈飛射而出，穿透了服務員的胸膛。

服務員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

奧利弗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回味著第一次使用黑魔法的感覺。

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他的頭上，是約瑟夫。

約瑟夫臉上帶著讚賞的表情，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就是這樣。”

奧利弗跟著約瑟夫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堆滿了從客人身上搶來的財物。

“哈哈……真是一群勤勞的傢夥。”

約瑟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袋子，袋子上有像牙齒一樣的拉鍊。

“把這些都收起來。”

袋子長出了手腳，開始貪婪地吞食著那些財物。

約瑟夫看著袋子收取財物，轉過身問奧利弗：“你在看什麼？”

“冇什麼……隻是在想為什麼要收集這些東西。”

奧利弗看著包裝好的屍體和成堆的血袋，說道。

“這些東西是用來賣到黑市上的，黑市什麼都買，什麼都賣，你以後也會用到的。”

“我嗎？”

“當然，黑魔法師不可避免地會與黑市打交道。

你不想成為黑魔法師嗎？”

奧利弗搖了搖頭，事實上，他很想要成為黑魔法師。

“我的目標是培養出強大的黑魔法師，所以我會收集天賦異稟的孩子。”

“什麼？”

“字麵意思。

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培養強大的黑魔法師嗎？”

奧利弗搖了搖頭。

“為了生存。

黑魔法師的生活註定會充滿危險和磨難。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變得強大。

而我，就是為了培養出能保護我的人。”

奧利弗點了點頭。

“但是培養人纔不容易。

找到有天賦的孩子很難，而且像聖職者、聖騎士、魔法師那樣，黑魔法師冇有完善的教育體係。

我必須自己負擔所有的教育成本和精力……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奧利弗機械地點了點頭。

“更重要的是，能被我選中，你應該感到幸運。

我可不會無償培養人才。

你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冇錢。”

“我不需要你的錢。

我需要你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服從我，效忠我，將我視為你的主人和老師。”

奧利弗看到了約瑟夫身上閃爍的光芒，他理解了，他低下頭。

“我服從……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