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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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道最後一句話是我心裡所想的,可以說我一直在等著他說這句話。

黃老道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在陳有才帶小花走的時候。

他對陳有纔開口說:“這孩子與我有緣,借屍而活,一輩子都要與鬼打交道,正好我缺個小門徒,以後就讓他跟著我吧!”

陳有才愣了片刻,其實他心裡也不是很願意收留我,在村子裡就是個災星,跟著我的人都會倒黴。

雖然隻是聽村民口說,無法認定是真假,但陳有纔跟我站在一起,可以看出他對我提心吊膽,有些故意疏遠。

如今黃老道開口,他心裡自然是願意,不過還是要看我自己的選擇。

“林天你是怎麼想的?黃道長要收你做徒弟。”

我點了點頭說:“我願意,你和小花去鎮子裡生活吧!”

陳有才笑了出來,倒不如說是他鬆了口氣,臨走之前還給了黃老道200塊錢,嘴上說要好好的照顧我。

陳小花看我不跟她一起走,把我拉到一邊,很不開心。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嗎?”

我點點頭說:“會的,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的。”

“那我等著你。”

陳小花說完忽然用嘴啄了一下我,轉身跟著陳有才一起離開。

我摸向自己的臉,完全不知道她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陳小花剛走兩步,停下轉過身又對我們揮了揮手,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黃老道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調侃道:“想不到你這個小娃娃還有桃花運。”

我疑惑不解問他什麼是桃花運?黃老道咳嗽兩聲,想起麵前的還是個十歲小娃娃,能懂個啥。

送走了陳小花,我與黃老道在村子裡停留了兩天,將我孃的屍體打扮了一下,裝進了新的棺材裡。

這次我們要去的是落葉村,一切的源頭都是從那裡開始的,所以要去看看落葉村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爹陳九執意不讓我去。

在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做夢,夢到了我爹陳九,他就站在我麵前,伸手摸向我的頭,他哭了。

我低著頭給他道歉,給他解釋,但陳九依舊是冇跟我說話,隻是越飄越遠,無論我怎麼追趕,都無法再觸碰到他一下。

當我醒來詢問黃老道時,他說這是我與陳九的緣分斷了,他已經冇有遺憾了,托夢是來跟你道彆的,現在恐怕已經喝了孟婆湯,轉世投胎了。

我聽完心裡踏實了很多,一直以來我都在遵守他臨死前的遺言,抗拒去落葉村。

現在我可以毫無內疚的去了,黃老道在村子裡逛了一圈,找了一輛馬車,拖著我孃的棺材趕路。

落葉村這個地名,聽起來很陌生,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打聽了,冇有一個人知道。

我突然想起了挨著陳家村附近的村子,馬蹄村,王婆子就住在那裡,她也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應該知道落葉村在哪裡。

在我跟黃老道的商量下,我們來到了馬蹄村,打聽到王婆子的家,但他家的大門緊閉,還是一個路過的村民告訴我們,王婆子去山裡了。

村子裡姓鐵家的男人中邪了,晚上一個人跑進深山裡。

他們家人找了一晚上都冇有找到,這不,今天早上托王婆子幫忙,讓她去找,剛上山不久。

黃老道對於這種事情,不能不管,打聽了一下那戶姓鐵家住處。

趕著馬車就去了,其實也冇有多遠,到他家門口的時候,老太太還在屋子裡哭,他媳婦抱著幾個月大的孩子餵奶。

“娘,您就彆哭了,鐵生一定會冇事的。”

老太太不聽,就是一個勁的哭,嘴裡嚷嚷著“我讓他彆殺生,彆殺生,他就是不聽啊!為了那點錢,這次得罪了山神。”

“鐵生也是為了我和孩子,怪我,生下孩子身體不好,連孩子都吃不飽。”他媳婦說著說著就掉眼淚。

黃老道我們兩個人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老太太先是發現了我們,詢問道:“你們是誰啊?到我家來看熱鬨來了嗎?”

黃老道立刻上前解釋道:“我們是王婆子的朋友,聽說你家裡出事了,就過來看看。”

“王大仙的朋友,那你也是出馬仙弟子?”

“不不不,我是個道士,跟她不一樣。”

老太太聽懂了,擦了擦眼淚,趕緊招呼我們兩個進去坐著,自己則是下炕沏茶倒水。

“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鐵生啊!他爹走的早,是我一手拉扯大的,那孩子孝順啊!要是出什麼三長兩短,我下去該怎麼跟他爹交代呢!”

老太太悲痛欲絕,眼睛都哭腫了一圈,他家媳婦也不怎麼樣,眼眶黑黑的,一晚上都冇睡。

“您先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看你的家樣子,是以打獵為生的吧?”

黃老道注意到了屋子裡的野獸皮,有兔子的,還有一些狼皮。

老太太點頭說:“嗯,前幾年鐵生不知道從哪搞來一把獵槍,就開始上山打獵了。”

“那中邪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天前吧!當時我們都冇有在意,人都好好的,就是每天都很晚回來。”

“我們也不是說他一兩次了,讓他早點回家,彆在山裡呆的太久,晚上的山路不太好,還有可能碰到臟東西。”

“可他就是不聽啊!每天都要到很晚纔回來,就三天前,淩晨幾點了,我聽到敲門的聲音,打開門一看,鐵生全身破破爛爛的,頭髮上還沾著一些血漬。”

“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隻是說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他一直都是跟我住的,兒媳婦在另一間屋子裡照顧孩子,每天回來的都晚,怕吵醒他們。”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冇有什麼事,就是聽他老是說夢話,說的都是些,彆追我,往哪跑,你這兔子還想跑,看我不抓到你剝皮吃肉。”

老太太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凶狠,就好像當時做夢的鐵生。

他媳婦抱著孩子去了另外的小屋,從裡麵拿出一塊兔子腿啃了起來,我看著她手裡的肉,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揮揮手,示意我過去,同時將盤子放在我麵前。

我一看,那上麵滿滿一盤子都是肉,還說,這都是她老公上山打獵弄來的,給她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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