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了幾秒鐘後,何椿彆過頭,抬手將林夏的腦袋推開,扯了扯嘴角“傻缺”。
卻意外覺得自己好似是輕鬆了一點,扶著床沿站了起來,才發覺腿麻的有點站不穩了。
林夏愣了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被罵了,立馬懟回去:“切,好心當做驢肝肺,一點也不識好歹!”
說著抬手作勢要打他,並斜著眼睛瞪了何椿一眼。
“阿椿——”,突如其來的叫喊聲打破了寂靜,外婆走了進來。
見房間漆黑一片,抬手按了開關鍵,打開了房間的燈,看見了他們兩個人。
“原來夏夏也在啊,阿椿你怎麼不開燈,烏漆麻黑的怎麼看的見。”
外婆責怪了何椿一句,麵帶著笑容,疲憊卻依稀可見。
林夏知道何椿肯定也不想讓外婆知道他剛纔哭過的事情,怕她擔心,便走過去拉著外婆的手,朝外婆撒著嬌,“本來是開了燈的,後麵是我讓他把燈關了的,我們剛纔在看他的之前買的投影燈,關了燈纔好看。
對了阿婆,我出來了很久了,等一下該回家去了,不然我媽又該說我了”外婆笑著點了點頭,“好嘞,那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林夏轉過身來看了何椿一眼,“我先走了哈,有事你就QQ發資訊給我,我明天再過來找你玩。”
何椿“嗯”了一聲,還朝她做了一個欠揍的表情。
林夏剛想發作,哪料外婆伸手竟比她還快,且精準地落到了何椿的頭上,“臭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
林夏見此情景忍不住笑了出來,和阿婆說了聲“再見”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上午,劉雅和何國強的把手續辦完了。
兩個人也冇有多少財產,不需要統計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一下就清算完了。
何椿的撫養權確成了一個問題,兩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顧慮,也不是不想養,就是有太多的外在因素困擾著。
外婆見他們這樣猶豫,也明白他們二人的難處,同時有有些心疼何椿無法被父母堅定的選擇,隨即拄著根柺杖,拉著何椿對他們喊“不用你們操心,阿椿依舊跟著我住在這裡!”
撫養問題就這樣解決了,後麵隻需要何國強每個月定時將何椿的生活費打過來就行了。
在整個過程中,何椿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更是在看見劉雅和何國強為了撫養權猶豫時冷笑了一聲。
外婆知道他心裡難受,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他,隻能讓他安靜的思考。
事情解決完之後劉雅和何國強就走了。
何椿和外婆回來之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裡,冇有講話,也不吃不喝。
外婆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無能為力,隻能等何椿自己想通。
傍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何椿收到了一條資訊,是林夏發過來的,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快下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去了。
八月初的天很熱,即使太陽己經要下山了,溫度卻並冇有降下來的意思,空氣中還是瀰漫著一股燥熱。
林夏就在樓下等著。
穿著一件粉色短袖,搭配著她的褲衩,及肩的頭髮被她綁了起來,紮成了一個小揪揪。
聽到腳步聲,林夏回過頭來,見是何椿下來了,對他神神秘秘地喊到:“動作快點,跟著我走!”
然後就先一步蹬著自行車向前方出發了。
林夏帶何椿來到地方的是鎮上新修的一座大橋。
修在寺廟前麵,連通了河的另一邊。
橋修的很大,很壯觀,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風雨橋”。
林夏並冇有帶著何椿上橋,而是在岸邊徘徊,就冇有其他動作了。
何椿有些好奇,問林夏她又不說。
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何椿見冇什麼事就想走了。
林連忙拉住他的手,讓他再等一會兒。
過了幾分鐘後,林夏突然緊盯著自己的手環,輕聲念出倒計時。
“15、14、13……3、2、1!”
隨著聲音的停頓,整座橋瞬間亮起了彩色的燈,非常漂亮。
突然的眼前一亮,何椿還有點震驚。
看見何椿發懵的樣子,林夏忍不住自豪起來,“怎麼樣?不錯吧,這燈才裝了冇多久,我問了好久才問到亮燈時間的。
夠意思吧,有冇有被震撼到!”何椿看著眼前笑容滿麵的女孩,第一次冇有回嘴懟她,點了點頭 ,跟著一起笑了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回道:“嗯,很好看,簡首是讓我永-生-難-忘”。
彩色的燈光倒映在河裡,與河水融合在一起,煞是好看。
夜晚的微風穿過河麵,吹在臉上涼涼的,卻很舒服。
何椿心裡忽然非常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哪怕是多一秒,讓他能夠多感受這些美好——林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