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和淩峰正坐在餐桌旁用餐。

淩峰皺著眉頭，不滿地抱怨道：“輪到你做飯就隻能吃這些半成品，你什麼時候才能學做幾道好菜？”

林瑤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反擊：“閉上你的嘴，有得吃就不錯了。

如果不是我可憐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旮旯貓著呢。”

淩峰不甘示弱，反駁道：“如果不是我五年如一日地追你，你有那麼高身價嗎？”

林瑤冷笑一聲，繼續挖苦：“如果不是你賴皮兮兮地纏著我，我纔不會找你呢。

你說找你有什麼好處？

三年了，我們搬了多少次家，整個北京的都讓我們住遍了。”

院裡這兩人的大嗓門不時地傳進吳教授的屋裡。

喬大夫和吳教授也正在吃飯，這個家裡是不讚成吃飯時聊天的。

以前兒子喜歡在吃飯時講些外麵的事情，但喬大夫總是製止他說這樣做不利於健康。

儘管如此，兩人還是能聽到外麵的對話。

淩峰繼續說：“是呀，真可惜，你要是找個大老闆就好了，他能給你買房還能買車呢。”

林瑤停下筷子，瞪大了眼睛，語氣尖銳：“你咋說話呢？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自己冇本事還老怪彆人。”

淩峰解釋道：“我冇怪彆人，我是腳踏實地生活，不像你總是好高騖遠。”

林瑤怒火中燒，反駁道：“我好高騖遠？

你說你這幾年換了多少次工作，你每次換工作時，為我考慮過冇有？”

淩峯迴答：“我就是為你考慮才換的工作，不就想多掙點錢嗎？”

林瑤嘲諷道：“你掙到了嗎？”

淩峰沉默了，林瑤冷笑一聲，說：“要是真嫁你，我還不知道這輩子要怎麼過呢？”

淩峰不以為然地說：“現在你還來得及。”

林瑤突然站起來，指著淩峰，情緒激動地說：“你是不是看上彆人了，現在嫌棄我了，是不是那個北京女孩子對你有意思，你是不是想做北京人的女婿？”

淩峰顯得有些無動於衷，他詭秘地笑了笑。

林瑤氣得說不出話來，不停地說著你你你你。

淩峰一臉的無所謂。

突然，林瑤猛地掀翻了桌子，隨後給了淩峰一個耳光。

淩峰抓住林瑤，兩人衝進了房間。

接著就聽見林瑤的尖叫聲。

吳教授扶扶眼鏡，放下筷子，歎了口氣說：“這個小淩怎麼能打女人呢？

我去看看。”

喬大夫勸阻道：“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怎麼管？”

吳教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王木石也被林瑤這一耳光給弄糊塗了，他抿了一小口酒，對著蒼林說：“這東北孃兒們可真夠厲害的，敢打男人。”

蒼林咕噥了一句：“打得好，真過癮！”

王木石瞪大了眼睛，不滿地說：“你說啥？”

蒼林忙拿起茶壺，掩飾道：“我去加點熱水。”

小院終於恢複了平靜，喬大夫突然想起今天忘了給門口的幾盆花澆水，於是提起灑水壺來到院裡。

經過北屋時，屋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嚇得她手中的水壺都掉落在地。

門開了，蒼林走了出來，看到愣在門口的喬大夫，連忙道歉：“對不起，他喝醉了，摔碎了一個酒瓶。”

喬大夫撿起灑水壺，輕輕地說：“冇事冇事。”

這時，林瑤和淩峰挽著胳膊，高高興興地往外走。

林瑤對喬大夫說：“喬阿姨，澆花呀。”

喬大夫點點頭：“出去呀。”

林瑤回答：“嗯，出去走走。”

喬大夫笑著搖搖頭，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口，自言自語地說：“這兩個活寶。”

北屋裡，王木石一邊嘔吐，一邊懇求：“再給我喝一口。”

蒼林氣憤地說：“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王木石抱怨道：“我知道你盼著我死，好去找個比我有能耐的男人。”

蒼林用濕毛巾敷在王木石的腦門上，耐心地說：“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就冇想過彆的男人，再窮的日子我都能過。”

王木石情緒激動地說：“可我不能過，我不是冇有能力，是這個社會對我不公平，原想做個好公仆，我一不吃二不拿三不溜鬚拍馬，可是到頭啥樣？

我被精簡了。

我現在要是有個十萬八萬，我也開個公司要讓那些認為我冇本事的孫子們看看。”

蒼林麵無表情地安慰著：“我知道我知道，快睡吧。

明天還要上班哩。”

王木石沮喪地說：“上班也冇啥可乾的，要不是為了養家餬口，我能這樣憋屈自己，能讓那些左鄰右舍笑話我嗎？”

蒼林輕輕拍著丈夫的臉，說道：“冇人笑話你，你想那麼複雜乾啥？”

王木石憤憤不平地說：“冇人笑我？

你他媽就笑我。

還有那個對你不死心的暴發戶。

他為什麼讓我到北京來？

不就是想讓我有自卑感嗎？

我來了，他冇想到吧！

哈哈哈！”

蒼林無奈地說：“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讓你離開家鄉，換個新環境好從頭再來。”

王木石冷笑道：“哼，他那一點小九九我還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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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林正在隨機選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憧憬，她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

......小院裡，一片寧靜。

吳教授坐在院裡，專注地閱讀著報紙。

喬大夫將飯菜擺放在飯桌上，對門口的吳教授輕聲說：“吃飯吧。”

吳教授放下報紙，轉身走進了屋。

林瑤和淩峰則邊吵邊罵地進了院門，他們的爭吵聲打破了小院的寧靜。

林瑤責問道：“今天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關機？”

淩峰辯解道：“我們開會不許開手機。”

林瑤用懷疑地口氣又問：“真的還是假的，彆騙我，如果我知道你騙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淩峰無奈地說：“你能不能學得溫柔點，彆老是喊殺人行不行？”

林瑤嘲諷地說：“溫柔？

像林黛玉那樣呀，做夢吧，你。”

說著，林瑤就在淩峰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此時，王木石正好進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

喬大夫和吳教授靜靜地吃著飯。

突然，一聲清脆的碎碗聲從掛著門簾的房門裡傳進了屋，驚得兩人都停止了吃飯。

淩峰騰地站了起來，憤怒地說：“你簡首不可思議，是個瘋子！”

說著也拿起一個盤子看了看，猛地摔在了地上。

林瑤杏眼圓睜，迴應道：“你纔是個瘋子。”

淩峰用手指著自己，挑釁地說：“我是瘋子，你看你那像個女人樣，就是一個瘋婆子。”

吵鬨聲時大時小，喬大夫和吳教授吃飯也是時停時吃。

吳教授搖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現在的小年輕真不可思議。”

喬大夫笑笑，也像是自言自語地咕嚕著：“吵總比不吵好，最起碼不會把不愉快的事藏在心裡，讓自個兒難受。”

吳教授看看妻子，問：“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