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域。
流火城,濟善堂內。
“先生,明天見!”
隻見一群三、四歲的孩童,正對著一個麵帶笑容的儒雅中年男子揮手道彆。
“明天見,路上注意安全。”
男子也笑著揮手,一副慈祥和藹模樣。
很快,整個學堂就隻剩下了沐雲楓一人。
看著地麵上遺落的一捆竹簡,沐雲楓搖了搖頭,笑道:
“這群孩子,書掉了都不知道!”
邊說邊將其拾起,小心翼翼拭去粘在竹簡上的灰塵,緩緩轉身,
“嘖嘖嘖!”
一道詭異的聲音響起,沐雲楓猛地抬頭,
不知何時,他前方已經多出了兩道身影。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青年,看上去二十五歲左右,都一襲白衣,腰配長劍,氣質超凡冰冷。
“你們是何人?”
沐雲楓看著兩人,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你是誰!”
白衣女子冷聲道,腰間的長劍發出一陣陣劍鳴,一股冰冷的氣息也瀰漫開來。
“流雲城內很少有人不知道我,這點不足為奇。”沐雲楓笑道。
“確實很少有人知道,誰會想到平日裡和善無比的教書先生,實際上竟是令南域修行界聞風喪膽的萬人屠——血浮!”
這時,一旁的白衣青年也冷笑道。
血浮?沐雲楓聞言,搖頭一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今日我已經累了,兩位請回吧。”
說罷,直接轉身 向著某一方向走去,然而他剛邁出腳步,
鏘!一道清脆的劍鳴聲便響了起來,伴隨著還有一道破空之聲,
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毫不猶豫地就向著沐雲楓爆射而來,
嗡~
空間一陣波動,沐雲楓也停住了身形。
“果然是你!”
白衣女子兩人臉色一沉,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機。
隻見女子的長劍在沐雲楓背後一寸之處停下,再也進不了一絲分毫。
“唉~”
一道歎息聲響起,沐雲楓終是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的長劍,隨後又看向兩人,
“殺意這般堅定,看來你們是真想殺我啊。”
陰冷的笑聲傳出,沐雲楓露出一個與剛纔成鮮明對比的邪惡笑容。
“還我兒子命來!”
一道喝聲響起,青年化為一道流光直接向了沐雲楓殺來,女子的身形也消失在了原地,
霎時間,劍光閃耀,轟隆之聲不斷響起,但幾人爆發出的聲響根本冇有影響到外麵,整個學堂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
半刻鐘後,塵埃落定,
沐雲楓身上冇有一絲異樣,反倒是前方的那對青年男女渾身是血,手中的長劍已然斷裂,
此刻,兩人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動彈不得。
看著眼前被禁錮住的兩人,沐雲楓一臉不屑地搖了搖頭,
“區區化神境,真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麼。活著不好麼,非要趕著來送死?”
“你、你不是化神境!”
青年震驚道,表神極為痛苦。那一股壓在他身上的力量,正不斷碾碎著他們經脈、骨骼。
化神境?沐雲楓嗤笑一聲,看著兩人就彷彿看著兩個傻子,“這就是你們趕來送死的底氣?”
青年男女對視了眼,冇有多說什麼,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的,說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些!”
沐雲楓最終冷喝道。
他可不認為兩人這本事,能找到自己。
“我若說是三大宗門呢?”
青年忍著疼痛,冷笑出聲。
“你覺得我會信?”
沐雲楓冷哼一聲。
南域三大宗門的宗主與太上長老,都知道他的實力。
單打獨鬥,冇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若是三大宗門知道他在此,早就已經聯合攻來,又豈會隻派兩個螻蟻來送死?
“想知道,交出我兒子的屍體!”
這時,女子嘶聲道。
兒子?沐雲楓微愣,這纔想到什麼。
“我若猜得不錯,你們應該是程東的父母吧?”
沐雲楓邪邪一笑,一步踏出,
轟隆隆!地麵一片震動,一道暗門直接顯現了出來,
暗門表麵覆蓋著一道玄妙符文。
掃視了四週一眼,沐雲楓手一揮,三人直接化為一道流光進入了暗門中。
灰暗的地底通道內,空氣中到處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當沐雲楓攜著兩人來到這裡時,灰暗的通道頓時變得一片通明,
這是?!
眼前的一幕,兩人都不由瞪大了目光,身體都在顫抖。
在他們駭然的目光下,隻見通道兩旁房間內,擺滿了一個個透明罐子,而罐子裡裝著的,都是看上去隻有三四歲的孩童,
這些孩童渾身**,麵容猙獰慘白,看上去極為痛苦。
“但凡在十年內被我收藏的,都還吊著一口氣。超過十年之期,那就是藏品了。”
看著兩人渾身顫抖的樣子,沐雲楓笑著解釋道,臉上露出一抹自得之色,
最終,
“很遺憾,你們的兒子是在二十年前被我抓住的,十年前就已經斷氣了。”
沐雲楓陰冷一笑,一步邁出,三人直接來到了通道底部。
在他們麵前是一個寬敞的房間,但房間裡就隻有兩個罐子,一個罐子什麼都冇有,而另一個,卻裝一個麵容清秀蒼白的男孩。
男孩已生機斷絕,臉上的神色也表明瞭生前所遭受到的痛苦與折磨。
“東兒!”
看到男孩的那一刻,青年男女頓時目眥欲裂、雙目通紅。
他們想掙紮,但那一股籠罩在他們身上的力量,死死禁錮著他們的真元,連自殺都做不到。
“你這惡魔!我東兒究竟哪裡得罪了你,受你這般折磨!”
女子盯著沐雲楓,那佈滿血絲的雙眸看著極為駭人。
“得罪?確實是得罪。”
沐雲楓冷冷一笑,目光不由看向另一個空白罐子,眼中升起一團滔天怒火。
“其實我還看不上你們家兒子,主要是他竟敢妄圖救走我人生最得意的一個作品。當然,最後他們還是全部落入我手中,至於你說為什麼折磨……嘿嘿!”
沐雲楓說著,忽然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對我而言,三四歲孩童體內流淌的血液與先天之㤅是最純潔的時候,它既是難得的美味,又可助我突破境界。用來製成標本,還能賞心悅目,豈不美哉?”
“你簡直不是人!”
青年咬牙道,渾身都在顫抖。
對於兩人的滔天殺意,沐雲楓毫不在意,而是看著那一個空白罐子,自顧自道:
“可惜,我那最得意的作品儲存不到三年,就化為了灰燼,真是奇也怪哉。”
就在沐雲楓遺憾間,
“想不想再抓他一次?”
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