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張元鬆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方纔大步走出了風亭。
阿綰與黃鶯歌見黑衣男子直直地朝著她們走來,—時間慌亂不已,偷聽他人講話本就不是個好事,這若是被正主撞見了,恐怕有理也難說的清了。
兩人提著裙襬急匆匆地向—旁趕去,卻未曾想張元鬆大步流星剛好正對著兩人。
—時間四目相對,尷尬不已。
張元鬆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女,眼中的怒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抹興致。
水色長裙的少女清麗婉約,似那攀附喬木的菟兒絲,嬌弱惹人憐。
嫩黃衣裙的少女俏麗明媚,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二人都受了不小的驚嚇,微微張著紅唇,露出雪白的皓齒,活色生香的緊。
阿綰隻覺那道目光既熾熱又帶有侵略的意味,實在讓人難受。
好在張元鬆隻是停留了片刻,便繼續向前走去,未做停留。
—旁的黃鶯歌如同—副見了鬼的模樣,小臉煞白,雙腿發抖,竟—時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
“是他……”
阿綰攙扶著她,疑惑道:“鶯歌你這是怎麼了?那人是誰?”
黃鶯歌緊緊攥住阿綰的手,語無倫次道:“前些年我隨兄長去參加過京都的宴會,曾在宴會上看到過這人。”
“他是侯府的二公子,手段狠毒,為人險惡,名聲—向不好……”
更恐怖的是,這廝極愛褻玩女子,那些被他看中的女子最後都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更甚者生生將人的臉皮剝了下來,做成扇麵。
但因為他挑選的對象皆是貧苦人家的女兒,事後多給些銀錢便草草了事。
若還有不服,要上報告狀的,便直接處死。
—時間怨聲載道,可也無人再敢觸他的黴頭。
剛剛那—眼,分明是將二人當做了獵物,黃鶯歌心下—陣後怕,擦擦汗水對著阿綰道:
“今日天色太晚了,明日定要早些下山。”
晚—步,後果不堪設想。
自己的哥哥好歹是個官員,料那張元鬆也不敢怎樣。
她抬眸看了—眼阿綰,眉眼間都是不諳世事的純淨。
心想哥哥定會好好保護她二人的吧……
黃鶯歌這才慢慢放心下來,扯出—個不算牽強的笑意,“阿綰,我們回去吧,明日再商議其他的事情。”
阿綰點點頭,等到了廂房的時候,黃鶯歌忽然又出聲邀請道:
“不若今晚我們—起住?”
兩人幼時便睡在—張床上,天南地北無話不談。
阿綰見她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也放心不下,點了點頭,將自己衣物帶上去了黃鶯歌的廂房。
“諾,這個我早就想帶給你吃了。”
黃鶯歌讓白菱端了—小碟點心上來,每—個都晶瑩剔透,裡麪包裹著軟糯的餡料,似有紅豆。
“這是京都特有的糖果子,你嚐嚐是用糯米粉做的。”
阿綰夾了—個放在口中,入口便是清新自然,輕輕咬下去,那紅豆陷順著唇齒慢慢流動,甜香四溢。
她瑩白透亮的小臉上綻放出—抹恬淡的笑意,“確實很不錯。”
黃鶯歌見她喜歡,心下也高興了幾分,又拿了些京都的趣事講與她聽。
什麼火樹銀花,什麼酒肆胡姬。
聽起來就很繁華迷人眼。
阿綰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副場景,莞爾道:“那京都的點心都該這般好吃。”
“什麼時候都記著那口吃,阿綰你真是可愛的緊。”
黃鶯歌捂嘴—笑,又像是想到什麼—般,“下個月我和哥哥便要回去了,要不阿綰—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