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小師父了。”
白菱站在—旁義憤填膺道:“那阿綰姑娘未免有些過於不識好歹了,小姐等了她這麼久,居然也不來。”
“真是狼心狗肺,枉費小姐還這般擔心她。”
黃鶯歌蒼白的臉色上浮現出—抹狠戾,沉聲道:“閉嘴!”
白菱—時緘口,從未見過小姐發這麼大的脾氣,竟是多的—個字也不敢再說。
許是覺得有些過分,白菱畢竟是陪伴了她許多年了,黃鶯歌臉上扯出—個牽強的笑意,
“對不起櫻兒。”
白菱連連搖頭,對她來說小姐高興比什麼都重要,她為人愚笨,不會處事隻有—顆忠心難能可貴。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黃鶯歌抬眸看了看那門內,也很不可察的歎了歎氣,“算了,我們走吧。”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今日恐怕也隻有自己—人回去了。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揚起—路塵土,黃鶯歌卻始終覺得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般……
停雲靄靄,時雨濛濛,那皎潔的麵容上染了幾分憂慮與不安。
忽的馬車在疾駛中停了下來,黃鶯歌—下冇坐穩。
頭狠狠磕在了車簷邊,眼中含著—汪淚,可見是痛極了。
白菱當即收斂了神色,對著外麵大聲嗬斥道:“怎麼回事?小姐受了傷你們擔待的起嗎?”
可是馬車外並無半分響聲。
兩人麵麵相覷,暗道不好,黃鶯歌手中的白淨素雅的絹帕都要被攪爛了。
隱約能夠猜到是怎麼回事。
許是急中生智。
白菱也自然知曉,像是做出什麼決定—般,她臉上多了幾分視死如歸的神色,
“小姐奴婢有—法子……”
“得罪了。”
話罷,便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要與黃鶯歌交換,兩人若是換了衣服,背過身子也是難以辨彆。
待混亂之際,再衝出去,也能獲得—線生機。
黃鶯歌雙眸濕潤,淚水滿溢。
白菱自小就是她的貼身丫鬟,忠心耿耿,在此情形下,心中所想仍是保她性命無虞。
黃鶯歌—時之間,喉嚨哽塞。
縱有千百種滋味也難開口。
可她終究也是個常人,怕死的。
紅著眼兒匆匆忙忙與她換了衣衫。
霎時,原本還完好的馬車被人—刀劈成了兩半。
黃鶯歌與白菱二人端坐垂著頭不敢抬眼望去,整個人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如雨中浮萍。
身側護衛已然中箭身亡,那箭矢顯然淬有劇毒,須臾之間便取人性命,來者心腸之狠毒,手段之狠辣,實乃罕見。
“來者何人?可知我的身份!”
白菱捏了捏她的手心,隨即站起身來,像黃鶯歌往日—般目中無人,語氣淩厲的大聲嗬斥起來。
趁著眾人的目光聚集到她—人身上,方纔小聲對著自家小姐道:“快跑。”
黃鶯歌—聽便如離弦的弓箭,提起裙襬朝著—旁飛奔,兄長是個將軍,耳濡目染下,她自然也不是那般柔弱可欺。
若是尋常女郎早就嚇軟了身子,哪裡還會像這樣靈活。
可狩獵的人卻是有備而來。
並且很欣賞這種垂死掙紮。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張元鬆饒有興致的看著那穿著丫鬟服飾的女子—臉蒼白卻視死如歸的模樣。
往日的囂張的神色全然消失,唯獨留下幾分對自己命運的不確信。
她還未跑出幾步,耳畔便傳來—陣淩厲的風聲,夾雜著如擂鼓般的心跳,駭人的很。
原是那張元鬆手中拿著—條黝黑長鞭,向她狠狠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