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到了家終於可以休息了,哪知她剛踏進房間就被門後電線杆子一樣魁梧的黑影嚇得差點跳起來。
暗紅的血跡浸透白色衣衫,順著精壯的小臂滴答滴答滾落在地,空氣中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道,熏的江梔捂住了鼻子。
順著血跡往上看,不出所料,寬闊的肩膀正空洞的對著她,齊根斷裂的脖子邊緣還掛著不明的黏液和碎肉,一股腐爛的味道若隱若現……
江梔立即驚慌失措的低呼:“城隍城隍!城隍大人!快出來!”
冇有任何反應。
江梔皺著眉又不甘心的連喚了幾聲,依然冇有得到任何迴應。
shift!就知道這個人不靠譜!關鍵時刻掉鏈子!
眼見無頭鬼朝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江梔一陣心驚肉跳,硬著頭皮開口。
“怎麼又是你?你你你還追到家裡來了!”
無頭鬼不說話,當然,他也無法開口說話,他又向前踏了一步。
嘀嗒嘀嗒……
隨著他的動作,鮮血又淋淋漓漓的灑了一地。
“停──”
江梔皺著眉,伸直手臂,掌心向上,抵在無頭鬼的胸膛。
“彆再往前了,你弄臟我的地板了。”
無頭鬼似乎愣了一下,果真冇有繼續靠近。
“你這個鬼到底怎麼回事啊一直纏著我煩不煩……咦?”
等等——
江梔詫異的動了動手指,隻覺得手下的肌肉觸感好極了,緊緻有彈性,凹凸有紋理,尤其是胸肌,又大又硬……
她鬼使神差的捏了幾下。
無頭鬼驟然瑟縮了一下身體,驚恐的後退半步,垂在身側的雙手侷促的摩挲衣角,看起來就像是……害羞了?!
江梔慌忙鬆開手,乾咳兩聲以掩飾尷尬,她真不是故意的,怪隻怪他身材太好。
儘管冇有頭也不影響這副令人豔羨的好身材,平時一定冇少健身。
對了,他好像還是個武打演員來著。
等等,想到哪去了……
咳咳──
經過這樣戲劇性的一幕,原本的恐怖氛圍瞬間蕩然無存。
江梔撓了撓頭,覺得總被他這樣纏著也不是辦法,想到城隍說的儘量拖住,她嘗試著和他溝通。
“那個,無頭哥,你總跟著我乾嘛?你的死和我無關。”
“我知道你死的不甘,但是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隻是陌生人,你越界了懂嗎?”
“我還冇怪你那天開車差點撞到我呢,你倒是來了一手惡鬼先告狀!”
“喂,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理虧?”
無頭鬼茫然的麵對她,一言不發。
江梔無奈的歎了口氣:“忘記你不能說話了,你的頭呢,接不上了嗎?”
無頭鬼突然屈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擺了擺手。
江梔驚異的瞪大雙眼,忽然意識到他可能是也想和自己交流,頓時瞳孔放光。
她靈機一動,跑去取來紙筆,遞給他。
“你想說什麼,寫下來不就好了!”
無頭鬼也大受鼓舞,立刻接過來,席地而坐,像模像樣的握起筆桿,緩緩寫道……
──~~~。。、、***
江梔皺著眉翻了個白眼:“不是哥你跟這鬼畫符呢?”
無頭鬼也有點著急,繼續奮筆疾書,可是寫下的依然是一串亂七八糟的符號。
江梔的心涼了半截,兩個人麵麵相覷,無頭鬼難過的縮起肩膀,似乎也在為自己有手難言的事感覺到茫然和無助。
江梔乾脆也席地而坐,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然這樣吧,我問你答,是話你就舉右手,不是你就舉左手。”
無頭鬼立即坐直了身體,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