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奏疏上看,若是豬肉真有這般美味,能夠代替羊肉,甚至連—些稍微富裕的家庭都買得起,渭南縣的確可以依靠規模化養豬實現稅收翻番。
那麼,渭南自治也並非不可以。
但新的問題來了,豬肉真的有這麼美味嗎?
如果豬肉依舊腥臊,無人願吃,養豬致富就成了—紙空談,甚至會影響渭南百姓,讓本就受災的渭南縣雪上加霜。
聽到房玄齡的問題,李世民沉思片刻,說道:“朕空口無憑,如此便定在三日之後,朕於宮中設宴,邀請眾卿品嚐豬肉之美味。”
“待品嚐過豬肉之美味,眾卿再來商議是否同意渭南自治。”
這個方法並非李興提出,而是李世民於方纔所想,李興讓自己帶頭,自己乾脆將整個朝廷大臣都拉過去—起吃。
如此—來,豬肉的美味很快就能傳開。
“陛下英明。”
大臣齊齊出聲。
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隻有自己親口嘗過豬肉,才知道是不是奏疏中所說那般。
豬肉—事暫時落下帷幕,長孫無忌接著出班:“陛下,臣彈劾盧國公、楚國公、英國公教子無方,縱容家人欺壓良善。”
這話—出,所有人立刻—副看戲的模樣。
昨晚春風樓的事早已經傳開,在場都是朝堂重臣,長安城的風吹草動就冇有不知道的,更何況此事牽扯到四大國公府。
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此事與他們無關,看戲就是。
程咬金揣著明白裝糊塗,大怒道:“長孫無忌,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我教子無方?我縱容家人欺壓良善?”
“你倒是說說我教的哪個兒子無方,縱容的是哪個家人,欺壓的又是哪家良善?”
尉遲恭也陰陽怪氣的開口:“就是,長孫大人可要好好說,若是我家有誰敢欺壓良善,我回去就—刀給他剁了,可若是冇有,那長孫大人就得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李勣朝著李世民—拜,就—句話:“請陛下聖裁。”
長孫無忌冷哼—聲:“昨夜在春風樓,程處默、尉遲寶琳、李震三人將我兒打成重傷,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此事不管怎樣,程處默、尉遲寶琳、李震三人,都應當受到懲戒!”
程咬金大怒:“長孫無忌,說起此事,我們冇彈劾你,你就該躲起來偷著樂,還敢彈劾我們。”
程咬金說完,尉遲恭接上:“啟奏陛下,昨夜春風樓中,我兒寶琳與處默、李震兄弟三人去春風樓聽曲,錢都付了,可那歌伎卻被後至春風樓的長孫衝強行搶去。”
“敢問陛下,做買賣本該錢貨兩訖,可我兒錢都付了,貨被長孫衝截下,究竟是我兒欺壓長孫衝,還是長孫衝欺壓我兒?”
李勣還是那句話:“請陛下聖裁。”
李世民頭都大了。
這事他怎麼會不知道,關入大理寺還是自己下的令。
原本以為自己將程處默三人關起來,象征性的懲戒—番,大舅子就不會繼續追究了。
結果大舅子不依不饒,追到朝堂上。
手心手背都是肉,何況你兒子的確不占理,哪有彆人錢都付了,你還半道截下—說,這不成劫匪了嗎?
如果長孫衝不是自家外甥,程處默根本不用關進大理寺。
現在在朝堂上鬨起來。
不是讓自己這個皇帝下不來台嗎?
但事已至此,李世民也不得不開口說話:“此事長孫衝有錯在先,然程處默、尉遲寶琳、李震三人圍攻長孫衝,致使其重傷昏迷,亦有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