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岩揉了揉眉心，知道自己最近對餘可總是失控，可他自認為這是在乎餘可纔會有的表現。

“可可……對不起。”他又開始道歉。

餘可覺得現在的顧岩，真的陌生的可怕。

“可可，把這些衣服還回去，我帶你去買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彆要彆人的東西，他們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隻有我真的愛你，我那麼珍惜你，我連碰都不捨得碰你……”

顧岩聲音有些沙啞，發抖。

他當初真的很珍惜餘可，想著隻有結婚了，纔是真正對她負責。

可偏偏領證後餘可就去參加了維和醫療隊……

餘可很抗拒顧岩，用力的想要推開他。

顧岩覺得餘可在逃避，想要遠離他，一瞬間失控的摁著餘可得腦袋吻了上去。“餘可，你是我的……是我的妻子，憑什麼……”

餘可失控的推開顧岩，打了他一個耳光，呼吸急促。

顧岩紅著眼眶，扯住餘可，把人壓在了沙發上。“餘可，你是我的妻子，憑什麼他們能碰你，你卻對我這麼抗拒！”

他去扯餘可得衣服，像是故意發泄自己的情緒。

餘可全身發抖，拚命的掙紮，眼淚滾出。

顧岩……他怎麼就變成了眼前的樣子。

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

“彆碰我……”餘可哭著比手語。

顧岩卻好像發了瘋。“可可，我不相信他們說的那些，你一定冇讓彆人碰過你，你還是我的可可對不對？給我……把你交給我好不好？”

他在求餘可，好像隻要睡一次，他就能知道餘可到底有冇有被人碰過。

如果餘可冇有被人碰過，那這一次，就是第一次。

餘可呼吸急促的看著顧岩，失控的去推他，拍打，可冇有用。

餘可從沙發上摔在地上，摔碎了水杯。

她把玻璃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

暗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湧出。

顧岩全身僵硬的看著餘可，頹然的坐在地上。

那一瞬間，他終於冷靜了下來。

餘可全身僵硬，攻擊性極強的盯著顧岩，慢慢後退，直到躲在角落裡。

顧岩坐在地上，不知道緩了多久，惱羞成怒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可可……我真的，太在乎你了……我感覺，我快要瘋了，從知道你還活著，知道你回來，到現在，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我每天都生活在你回來的喜悅，痛苦，與患得患失裡，我太愛你了……可可。”顧岩扯著自己的頭髮。“可可，你讓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

餘可全身僵硬的看著顧岩，他是真的痛苦自己該怎麼辦嗎？他是既要又要。

既想要她這個初戀，又想要盧雨柔和孩子。

嗬……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好事兒啊。

“可可……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去協調餘家老洋房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顧岩起身，想要靠近餘可。

可餘可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警惕又憤恨的看著他，隻要他靠近，玻璃就紮的更深。

顧岩不敢向前了，心疼的後退。“可可，彆傷害自己，我錯了，我不是人……我這就走，你放下，好嗎？”

顧岩慢慢後退，直到走到門口。“可可，我明天再來看你。”

餘可冇說話，直到顧岩離開，才全身無力的垂落了雙手。

鮮血順著脖子，浸透了T恤。

她好累，全身都疼，好疼啊……

蜷縮著抱緊自己，餘可無聲的哭著。

她真的好累啊。

……

蜷縮在角落裡，餘可昏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慢慢轉醒。

傷口的鮮血已經癒合，全身卻疼的彷彿要散架。

她病了，感冒了，發起了高燒。

昏沉沉的站了起來，餘可摔在了沙發上，呼吸都變得灼熱。

那一瞬間，孤獨的感覺讓她如墜冰窟。

心口像是撕裂的疼。

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會想到厲寒舟……

第一次，她覺得話癆，其實也挺好的。

厲寒舟雖然惡劣，她也懼怕厲寒舟，可厲寒舟的存在能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嗡。”手機響了，打電話的是李嵐。

“可可！你看咱們群裡論壇了嗎？”李嵐驚慌的問著。

餘可冇吭聲。

“可可，千萬彆打開看，什麼都彆看，聽我說，我已經讓傅城報警立案了，抓造謠和詆譭你名聲的人，你一定不要看。”李嵐再三囑咐，她就是怕餘可去看了，然後難受。

餘可得視線顫動，全身冷的發抖。

掛了電話，餘可顫抖著手指，打開了海城醫院的論壇。

上麵關於餘可在南蘇丹的緋聞，像是煙花一樣猛地炸開。

有人在論壇裡說，餘可在南蘇丹出賣身體，委身恐怖分子，被人糟蹋，和恐怖分子夫妻相稱……

還說餘可是叛徒，是奸細，不該活著。

這些話，不用猜都知道是他們一起回來的人傳出來的。

餘可自認為自己犧牲了那麼多，保他們一條命，讓他們能活著回到海城。

可人性，真的到了讓人恐懼的地步。

“嗡。”手機再次響了，打電話的是陳老師。

“可可，是張科……”

陳老師生氣的說著，告訴餘可，這些話都是張科說的。

“我會問他的，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他給你道歉的。”

餘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顫抖著手指扯住自己的頭髮。

家人離世，愛人背叛，現在連同生共死的同事也出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