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人很輕,很輕。
輕的彷彿一碰就散,如落日般逝去。
很重,很重。
如利劍穿心,在血肉裡攪動,疼的他撕心裂肺。
“你明明說過...不會走的。”
—————————————————夜幕降臨,少年跌跌撞撞的奔向森林,黑暗是很好的保護色,遮蓋了他小小的身影,可天不如人意,這一切終是徒勞。
點點火光在身後亮起,越來越近,首至照亮整個森林。
他大口喘息著,腳下步伐卻從不停歇,如果停下,他麵臨的將會是死亡。
腳步、人聲、犬吠交雜在一起。
火光把這一片映入白晝,動物們紛紛躲藏起來,打量這些不懷好意的入侵者。
人們時不時還低聲咒罵幾句,是在對少年的逃跑而表達不滿。
“這該死的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我就說該一劍刺死的,哪兒還有現在這麼多事。”
“格局放大點,活著的在黑市上還能賣好多錢............”“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等新的獵物上鉤.........”他己無力在跑,雙腿跟灌了鉛一樣沉重,每一次的動作都會將右肩上的傷口撕裂的更大。
少年不敢叫出聲,那群人距離他隻有百米不到,更何況裡麵還有元力者的存在。
隻能緊緊咬住下唇,讓頭腦保持清醒。
一不留神跌倒在地,傷口被碎石劃開,舊傷添新傷,這相當於會要了他的命。
一手撐起身子,少年用另一隻手臂艱難的拖著身體前行,他在顧不了那麼多,痕跡什麼的,隨他去吧,現在隻想活著。
藏進灌木叢後,格瑞背靠著大樹艱難喘氣,自己也真是倒黴,相信了什麼村長的屁話,要不是日積月累下的警惕,他可能真的要栽在那裡了。
誰能想到如此冷靜的他,現在也隻是個十歲的孩子。
“嘶.........”格瑞冇忍住,倒吸一口涼氣,剛剛太急為了逃命,傷口的痛感在這時冷靜下來才襲上心頭。
疼,真的很疼。
他想都不用想,自己的右臂肯定是血肉模糊,被木箭射穿的肩膀無法癒合,還好自己也有元力,不然換做常人,肯定落的個失血過多而死的下場。
下唇被咬破,絲絲血腥漫入口中,讓格瑞恢複一絲清醒。
再待下去不是時候,狗的嗅覺很靈敏。
隻要他們靠近自己必定會被髮現,傷口也無法處理,箭拔出來雖會讓傷口癒合的更快。
憑現在僅有的體力和時間,是不足以支撐到那個時候的。
還不如拚死一搏,跑進森林深處。
說不定自己還能存活下來。
彷彿就是一瞬間,腦海裡計劃一出現,格瑞便動身,向前方奔去。
你問他怕死嗎?
他不怕,但他想活下去,去追尋守望一族毀滅的真相。
腳下步伐逐漸加快,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咬著牙向前衝去。
“我看到他了,他在那兒。”
人群中的一人高喊。
眾人隨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