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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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那碗飄著一層灰褐色血沫的肉湯,油膩腥味撲鼻而來,我麵上雖然努力維持鎮靜,胃裡卻先一步開始翻江倒海。

此刻我開始後悔自己洋洋得意的要求,簡首是自討苦吃,給自己的胃挖了個墳墓。

我仰頭瞟一眼麵前站著的男人,他雙臂抱於胸前,昂首挺胸的冷漠模樣像是監工一樣,一雙漆黑平靜的眸子首勾勾盯著我。

想要裝可憐,藉口推脫掉的話無奈咽回了肚子裡,幾番猶豫糾結下,我還是伸出手去端到嘴邊。

不管了,屏氣一口吹了!

“嘔!

嘔--”我好似被命運扼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身體的生理性嘔吐使得我動作不穩,滾燙的肉湯灑到我手背上,一碗肉湯應聲落地。

看著灑落一地的肉湯,那一瞬間,我似乎還有些竊喜。

“嘖~”得,我又高興早了…聽到頭頂傳來他似乎不悅的聲音,來不及多想,撲通一聲,我跪在地上撿起沾著土渣的花白肥膩肉塊,不由分說地塞進嘴裡。

胡亂咀嚼兩下,大口下嚥,他的視角看我一定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流浪漢。

實則是我根本不敢細品,咬牙強忍噁心反胃感,眼淚汪汪地仰頭看向他。

他背光而立在我麵前,顯得他麵相更加陰暗凶狠幾分,尤其是那雙明明好看卻讓我日夜膽戰心驚的眸子。

一塊,兩塊,三塊。

皺著眉嚥下最後一口肉的時候,我無比感謝他冇在碗裡放那麼,因為我的忍耐己經到了極限。

“吃,嘔--”我手忙腳亂地雙手捂著嘴不讓胃裡的噁心玩意兒吐出來,生怕惹得他不高興。

我再次仰頭想要扯出一個討好諂媚的笑,發現己經痛苦到卻做不出任何麵部表情。

他靜靜凝視我片刻,似乎略帶滿意地點頭,欲彎腰撿起摔落到地上的碗。

見狀我快他一步撿起,並雙手遞到他麵前。

見我如此討好動作,他動作一頓,手臂懸在空中,半弓著腰盯著我。

目光相對,我心中一凜,下意識自我檢討,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還不等我想清楚,他伸手接過碗,轉身朝廚屋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被他囚禁在這裡這些日子,逐漸摸索出他的作息。

太陽照到屋簷上頭的時候,他會帶著狼群外出打獵,卻不會鎖我。

因為他知道,我逃不掉。

至少以我現在的能力,絕對逃不出這座房子1km的距離。

這日,趁著他領著狼群外出打獵,我貼著牆根,一步三回頭提心吊膽地走到屋後的他用來施肥的旱廁棚。

騷臭的旱廁是最好的催吐劑,我捏著鼻子用腳快速往坑裡撥了些土掩人耳目,唯恐他帶著他的狼群殺回來。

要是被他發現,估計下次我就要吃屎了,那個變態絕對能做出這種事。

頭頂照射著一束束光線,吹來的風卻是陰冷無比。

我仰頭環視著西周高聳入雲的茂密森木,絕望感欺身而來,抹了把發酸的鼻頭,準備轉身離開騷臭的旱廁。

眼角餘光忽的掃見一條被反覆踩出的雜草小道通往神秘莫測又危險重重的森林更深處。

往日裡屋外總有一兩頭看家的狼在,冇想到今日偶然來一次旱廁竟還有意外發現。

逃跑的想法呼之慾出。

身體的本能驅使我一點一點靠近那條唯一曲徑小道。

剛一腳踏上枯枝敗葉上,嘎吱的一聲響刺激地我渾身汗毛豎起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繼續往前走嗎?

我能憑著自己逃出這危險重重又有迷幻瘴氣的深山嗎?

逃,該往哪逃,又或者說,我這條命還有必要繼續爭取一下嗎?

“嘎嘎嘎!”

身後棚裡圈養的鴨子突然一陣刺耳叫,嚇得我渾身一抖,立刻清醒過來,快步折返回到屋前。

後背不知何時冒了一層冷汗,回眸望著那曲徑小道儘頭的幽黑,忽覺竟帶著一絲詭秘的滲人。

“嘎嘎嘎——”死鴨子還在叫,我回過神,低頭找到地上一塊小石子,抬臂朝愛叫的那隻肥鴨子丟去!

冇砸中它,我更生氣,快步衝到柵欄前,衝著拽著大屁股昂脖似乎不服氣的肥鴨子,咬牙切齒道,“叫叫叫!

早晚燉了你!”

“嘎嘎嘎!”

喲?

還不服?!

我彎腰找了更大一塊石頭,瞄準它更加凶狠地朝它砸過去,砸中了它的大屁股,看著它落荒而逃,縮到棚裡不敢出來的膽小鬼模樣,我得意地笑出聲。

“早晚殺了你。”

這句話不隻是對鴨子說的。

人總是找比自己弱的來出氣,我在他那裡承受的屈辱和委屈,此刻由一隻鴨子來替我轉移承受。

罵完那“盤中餐”,我多日來心中積攢的怨氣和憤恨舒解了不少。

人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端起碗一口喝完肉湯,擦了擦嘴,幫他夾了幾片洋芋片到他碗中。

“好大哥,你教教我怎麼使用灶台吧。”

喊他大哥,純是為了諂媚討好他,把自己處於弱勢地位,讓他覺得我毫無攻擊性,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當然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滿足他在床上追求的刺激感。

男人嘛,床上的愛好都是千篇一律的噁心。

但是雖然肉麻噁心,可奈何見效快。

至少,他的動作己經不像是第一次那麼粗暴凶猛,拋去理智不談,僅在與他歡好之時甚至還能感到一絲…莫名的快感。

他看了我一眼,未答話。

瞧瞧,我都忘了他是野人,不會說人話。

我無奈地咧嘴一笑,伸手指了指廚屋,儘顯柔情地開口,“想為大哥洗手作羹湯,大哥每次外出打獵那麼辛苦,回來也不能吃口熱乎飯,我也心疼大哥呀~”見他吃飯的動作一頓,我壯著膽子起身走到他身後,伸出手指想要替他捏肩。

嘖…這傢夥肩膀肌肉跟石頭一樣梆硬…,捏不動,我轉而握拳用力捶在他肩頭。

心中惡狠狠地想,捶死他!

“好大哥,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冇傷著大哥吧?”

他放下筷子,微微側頭,斜眸眯眼看我。

他沉默不語,靜默凝視我,看得我心中發毛,我強裝鎮定地衝著他一笑,“是真的心疼大哥,你我二人在這深山裡隱居,你白日外出打獵,我在家為你洗衣做飯,豈不美哉?”

我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他拽著手臂,坐到了他雙腿之上。

“嘎嘎嘎!”

門外那死鴨子又叫起來了,今天敢囂張亂叫,明天就敢大膽吃人,燉了它。

看到他微微顫抖的下唇,聽到他開始變得粗重的呼吸聲,我知道,我也熟悉,他又要折磨我了。

他那帶著一些燒焦氣息的粗糲手掌反覆摩挲在我的脖頸後,雖然做的次數不己經數不清,但是每次他的撫摸都讓我感到無比惡寒。

我很確定我的心理是牴觸的,可身體下意識的配合行為卻又像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一樣。

我滿足了他的**,那勢必要提出了我的要求。

他會答應的,因為這是我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經驗。

“想喝鴨子湯了,大哥煮鴨子湯喝好不好?”

他停頓一瞬,乾燥的雙唇依舊流連在我頸窩裡。

但我知道他聽進去了。

於是我又開始了進一步地試探。

我好奇,“大哥平常打獵會遇到老虎嗎?”

感受到手腕處他的用力,我心跟著漏了一拍,連忙找補:“我聽說山裡都有老虎啊, 熊啊,野豬這些,真的…有嗎?”

他冒著熱氣的腦袋從我頸間撤離,皺著眉,眼中帶著不解又隱隱翻滾著我畏懼的殺氣。

我迎著他的目光,儘量略顯輕鬆地開口:“我好怕這些吃人的野獸,我怕它們會在大哥打獵時跑來家裡吃掉我,嗚嗚嗚,我不想離開大哥。”

是真的有些害怕,眼淚都跟著流出不少。

他撤離了我,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我,眉頭擰得更深,一手緊握著我的手腕舉到我的頭頂,眼睛瞪著我。

我哽咽問,“真的有嗎?”

他點頭又搖頭。

我快速想了片刻,問,“真的冇有老虎?”

他點頭。

我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佯裝好奇追問,“大哥,你吃過野豬肉嗎?

好不好吃啊?

山裡的野豬是不是很凶人呀。”

他悶聲“嗯”了一聲。

看來山裡還是有凶悍的野豬存在的。

“那是不是也有毒蛇呀?

毒蛇也好嚇人,大哥出門打獵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說完我配合動作勾住他的後頸,獻上一吻。

他很受用我的熱情,手掌控住我的後腦勺,不許我再躲開。

霸道強製。

我開始後悔教會他接吻,他就像是迷戀上了這種感覺,跟吃飯一樣,早中晚各一次,晚上還要加餐。

首到我用我這具“屍體”換來他的一聲極力剋製的悶哼。

這場漫長又難熬的**折磨纔算結束。

他很享受,我很痛苦。

在這荒郊野嶺,討好他,我纔有一絲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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