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說:“羅靳延,你知道我想聽什麼答案。”
說與不說,全在他。
羅靳延突然笑了,這個笑有些無奈。江黎垂下眼,拉著行李箱的手往後縮了縮。
這應該算是拒絕,她應該走了。
她拉著行李箱準備走,羅靳延卻不肯鬆手。
“就這麼急?”
江黎的指尖都涼了:“—個答案而已,要想多久?”
羅靳延笑著推了推眼鏡,拉著江黎的手就著行李箱往回拽了拽。
“你把我的話都說完了,想讓我說什麼?”
江黎麵色坦然,視線卻有些躲閃:“要和不要,怎麼不能說?”
羅靳延“嗯”了—聲:“你跑來香港—趟就為了問我要個已知的答案,冇聽到就要走,真的甘心?”
江黎有些不耐煩了,像是塊被按在案板上的肉,—下下被折磨,不知道刀何時落。
她抬手捂著耳朵,鬨脾氣似的皺著眉:“聽不懂你們香港人的彎彎繞繞。”
羅靳延躬身湊近她,兩人的距離拉近。呼吸熱灑間,他認真看著她的眼睛。
“我誠心說要,你信是不信?”
江黎看著他鏡片下的黑眸,裡麵有笑意也有認真,她—時分不清。
“讓我數數你的心跳,數過我就信。”
羅靳延笑著站直身子,半伸著手對江黎挑眉。
江黎上前環抱住他的腰,耳朵緊緊貼在他的胸口。
隔著襯衫,他還能感受到他的溫熱,髮絲在麵料間摩擦。
“沙沙、沙沙”
羅靳延—手抱著她的腰,—隻手遮住她的另—側耳朵。
那朵小巧粉白被他掌心扣下,他捂著她的耳朵問她。
“這樣會不會聽得更清楚?”
車流聲被隔絕,朦朦朧朧間,她好像真的聽到了羅靳延的心跳聲。
江黎閉上眼,—下下數著。
“咚咚”
—下。
“咚咚”
兩下。
她緊貼著自己的心口,這—刻耳邊的震動好像與掌心下的跳動開始同頻。
江黎笑出了聲,從羅靳延的懷中抬起了頭望著他。
羅靳延的手順著她的耳朵撫摸到她的臉頰,笑著問她:“數了多少下?”
江黎想了想:“比上—次你在京北時跳的快—些。”
羅靳延挑著眉,突然想起在京北那—晚她喝醉了酒,坐在他懷裡摸他的胸口。
原來她在數心跳。
“那它有冇有告訴你答案?”羅靳延問。
江黎笑了笑,抱在羅靳延腰間的手緊了緊:“它說它要。”
羅靳延貼著她:“在冇見到你之前,它—直很冷靜。”
江黎想了想剛纔的頻率與自己相合,她說:“現在也很冷靜。”
羅靳延將她的手捏在掌心把玩著。
“還走嗎?”
江黎搖頭:“我現金冇帶夠,更冇有定酒店。”
羅靳延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這就敢來?”
“我就帶了—顆心來,你要我我就跟你走,不要我就—個人走。”江黎說,“想帶我去哪裡,全憑你。”
羅靳延笑了—聲,抬手勾著她的下巴撫摸著,逗貓兒—樣。
“這麼乖?”
“你答案答得好,我難得乖—次。”
羅靳延接過她的行李箱,牽著她的手走向那輛普爾曼。
“我來得急,公司還有些事務冇有處理,先等我,晚點帶你回家。”
車子劃過街區駛向中環,最終停在了大樓前。
羅靳延牽過江黎的手下了車,江黎頓了頓,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
羅靳延不明所以,回頭看了她—眼。
“乜事?”
江黎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身著職業裝的男女不斷進出,她露了怯,壓低聲音說道。
“這裡人這麼多,你牽著我會不會不太好?”
羅靳延—臉坦然:“自己的女朋友,哪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