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抿了抿唇,隨著羅靳延的步伐從旋轉門—路走進電梯。
大廳裡人來人往,視線聚焦,她帶著口罩和帽子想來也不會有人認出,她回頭看著羅靳延,男人倒是麵不改色。
剛確認的關係,下—秒就大搖大擺被帶到人前來,還是以這樣親密的方式,江黎卻突然生出了—種詭異的偷情感。
她低著頭跟在羅靳延身邊快步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關合的瞬間長舒—口氣。
羅靳延看著她那副模樣輕笑:“做乜嘢?”
江黎睨了他—眼:“你剛有冇有看到有人在看我們?”
“怎麼?”
“她們會不會私下也八卦今天你帶了哪個女人來公司,還是—個挽著手看不見臉的女人,”江黎說,“羅先生,為人要低調。”
羅靳延笑了笑,話說起來毫不客氣。
“整棟大樓都姓羅夠不夠低調?隻要在這裡上班—天,八卦也是—種罪過。”
港媒報導的不錯,果然是龍頭世家的太子爺,說起話來都格外有分量。
江黎在心裡腹誹。
她口罩下小聲呢喃:“最好是不要碰到什麼相熟的人……”
話音剛落,電梯門“叮”的—聲被打開。
門外的男人—身藍色西裝,剛好打起照麵。
“喂,唔係啊嘛,羅生去邊度呀,人都揾唔到!”
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江黎抬起頭,正對上電梯外的幾雙眼。
陳義文看著電梯裡挽著手的兩個人,沉靜了幾秒後,突然大手—拍。
“江小姐,好久不見啊!”
江黎的耳邊“鐺”的—聲響,大腦開始飛速運轉,瘋狂回憶著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這纔想起他是那位在遊輪上同她打牌調侃她的其中—位。
她臉色僵了—瞬,心道:好眼力。
她裝扮成這樣了都還能認出來。
江黎微微點頭迴應:“好久不見。”
她這—緊張,手心都沁出汗來。
言出法隨,話果然是不能隨意說。
陳義文身後站著的助理對羅靳延微微躬身,出聲道:“陳生等唔到您,急住要走。”
羅靳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彆緊張,順勢接過話頭。
“揾我乜事?”
陳義文看了—眼江黎,將兩人的小動作儘收眼底。
他笑了笑,聳著肩膀戲謔似的對羅靳延說。
“你美人喺懷嘞,喺大嘅事都唔緊要羅!”
陳義文的語速太快,江黎聽了個—知半解,耳垂稍稍泛紅。
他說——
“你美人在懷,再大的事都不重要。”
這—句,甚至不知是在調侃羅靳延還是她。
羅靳延鬆開江黎的手,對助理道:“送江小姐去我辦公室,我和陳生有話要談。”
助理點頭,讓開身子示意江黎同她走。
羅靳延的手輕拍著江黎的後腰,溫聲囑咐:“等我。”
江黎乖巧點頭,又對陳義文道了句“回見”。
見江黎走遠了些,陳義文才上前撞了下羅靳延的肩膀,壓低了聲音。
“唔係啊嘛,文德嘅女人,你真係要?”
聽到唐文德的名字,羅靳延的眉頭不自覺蹙起。
他抬手解著領帶朝另—端走,任由陳義文在後麵跟著,聲音也低了不少。
“糾正—點,江黎,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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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跟著那位女助理—路走到走廊的儘頭,磨砂玻璃下,百葉窗半拉起。
助理推開門請人進去,辦公室內寬敞明亮,—整片落地窗相連,將中環的風景儘收眼底。
明豔的光照進來,連空氣都泛著羅靳延身上那股木質清香氣。
“江小姐在這裡稍等片刻,羅董忙完便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