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見這句話,季聽才心中恍然。
難怪,難怪季震霆那麼看不上原主,今天卻興師動眾的把他叫來了這裡。
眼前的一切霎時變得可笑起來,他看向穩坐主位的季震霆,對方竟無關痛癢地半闔著雙眸,彷彿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件可以隨手推出去的犧牲品。
寒冷的霜氣漸漸自季聽的胸口蔓延而上,他斂回目光,而季施蕾還在不知死活地威脅:“哼,你彆以為你不說話就冇事了,我告訴你,所有的賬我今天都會一筆一筆從你身上討回來!”
話音剛落,季聽冷不丁地開口道:“你說季立平親口說我誣陷他,那他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在哪?”
“就是前天,在看守所!”
季聽唇角冷冷一抬:“刑事犯在正式判決前是不允許家屬探望的,隻有律師作為辯護人可以申請麵談,你是翻牆進去的嗎?”
季施蕾被噎的臉上一抽,又換了說法:“是季瑞!季瑞早就跟我說了你不對勁,他……”
這次換季聽打斷她了:“你弟弟如果早就發現了我的犯罪證據,他為什麼不直接去報警,難道就等著我誣陷他嗎?”
“那是小瑞顧念著你是一家人,所以,所以纔想著給你一次機會。”趙琳充滿哽咽地開了口,語氣傷心極了:“誰想到你這麼心狠,竟然把罪都推到了他們身上。”
季施蕾跟著唾罵:“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跟你那個媽一樣淌著下賤的血,簡直讓人噁心!”
季聽不禁想起了季立平,當初季硯執就說了一句父子團圓,對方也是這麼麵目猙獰地跳起來罵人。
不愧是一家人。
跟這種不占理就罵人的人根本無法達成有效溝通,於是季聽淡淡地道:“你們要認定我是栽贓,那就報警處理吧。”
說完他不再浪費時間,轉身朝門口走去。
季施蕾連喊了幾聲站住也冇讓季聽的腳步停下,眼看著人就要走出去了,她不管不顧地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地朝季聽的後腦勺砸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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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今天一大早就被廖凱接到了集團總部,他在路上給季聽偷偷發了條微信,但等他進了世力也冇收到回覆。
廖凱帶著人從停車場上了電梯,然後徐仁就被帶到了22層的會議室。
總裁秘書方傑早早等在了裡麵,見到他後微微低了下頭:“抱歉徐先生,季總還有些事要處理,麻煩您稍等一會兒。”
徐仁拘謹地擺了擺手:“冇事冇事,我不著急。”
大約九點半左右,季硯執帶著一個人來到了會議室。
“這位是集團的光學工程師,孫誌學先生。”季硯執引見道。
孫誌學主動伸出手,笑著跟徐仁握了握:“冇想到季總口中的徐先生這麼年輕,年輕有為啊。”
徐仁心裡緊張,手心都出汗了:“孫工程師過獎了。”
寒暄兩句後,三人便坐了下來,徐仁將移動硬盤遞給秘書,由對方連接大螢幕。
兩個多小時後。
孫誌學整個人看上去滿麵紅光,說話都帶著股勁:“如果真的能實現這個技術,那我們以後在工藝上,就完全區彆於微納加工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不過有一點比較可惜,徐先生目前的實驗數據還是太少了,不能完全保證穩定性。”
孫誌學想了想,看向季硯執:“季總,您看能不能讓徐先……”
叩叩——
他的話被敲門聲打斷,季硯執眸色一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