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白珈洛也很乾脆,馬上脫起了衣服。
外衣一層一層被脫下。
她手上倒也利落,不帶任何猶豫。
有學子眼尖,發現了她露出的胳膊上的一些紅點。
“那……那是什麼啊?”
說話的那學子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白珈洛假裝遮了一下,表情十分無辜:“大夫說,是桃花癬啊。”
那學子馬上反駁道:“胡說八道!
桃花癬是一片一片的,哪有紅點!
一定是你不檢點染上的!”
白珈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也有可能是彆的什麼病。”
“啊?!”
聽到這話,所有人嚇得齊齊退後一步。
王藍田立刻把手背在了身後。
他臉色大變。
糟糕!
前些日子推這傢夥進水裡,還碰到了他的脖子,實在是晦氣!
萬一自己染上什麼病,那還得了?
他立刻轉身跑向了醫舍。
一群學子除了馬文才,全都被嚇走了。
白珈洛嘴角噙笑。
{這些傢夥,就這點膽子?
真是好笑。
}收回目光後,她又看著前方巋然不動的馬文才。
“馬文才,馬公子,你彆告訴我,你想繼續驗身?”
馬文纔看著麵前的白伽洛,目光晦暗不明。
那些心理活動,的確是他冇錯。
以前這個人,總是敷著厚厚的脂粉,臉都是潰爛的。
除了梁山伯,幾乎書院所有學子都避著他走。
若不是他向自己獻計整梁山伯和祝英台,馬文才也懶得看這傢夥一眼。
如今……這姓白的平時做事唯唯諾諾的性格倒是消失了。
那心理的活動,和他平時表現出來性格完全不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為什麼會聽到這姓白的心聲活動?
“馬公子,你在想什麼?”
白珈洛見馬文才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樣子,又問了一句。
“如果冇事,我要回房休息了。”
馬文才並未害怕白珈洛身上的紅點,反而逼近一步,光中帶著一絲挑釁。
“現在全書院都覺得你染了病,白公子你就是想休息,也冇法休息啊。”
白珈洛下意識向後退去,笑著聳了聳肩:“可能吧,馬公子請自便,我先回房了。”
“砰”的一聲,白珈洛關上了門。
在書院裡,她是一個人住的。
因為之前同房的學子,怕她有不軌之心,連夜逃去了彆的書院。
正中下懷。
一個人住著,身份也不會被髮現。
見門外的馬文才離去,白珈洛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玉遙。
“行了,危機暫時解除,就是山長想開除我,那也會先讓醫舍的大夫查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有不乾不淨的病,冇事的。”
白珈洛舒了口氣。
一開始就要麵臨被驗身的危機。
真是會給她出難題。
這穿越穿的,都冇係統。
什麼事都要她來化解。
這樣的話,她的處境不是祝英台一樣了嗎?
“唉,造孽啊!”
玉遙又將脂粉拿了出來。
“那小姐,以後脂粉還塗嗎?”
“不塗了,臉都爛成這樣了,以後不塗了。”
東晉這個時期,世家大族塗脂粉風氣盛行,好男風也盛行。
士族男人也喜歡塗脂抹粉,比女子更甚。
在士族當中,粉塗的越多,可能代表更受朝廷大家青睞一些。
驕奢淫逸。
很多人一見到塗脂抹粉多的,都會下意識認為這人好男色,生活不檢點。
原主剛來書院的時候,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毫不掩飾自己的喜好。
所以很多學子以為她好男色,都厭惡她,不想靠近。
現在看來,這原主是靠這樣的方法保全自己的女子身份,不讓其曝光。
可臉實在是太受罪了。
這樣塗下去,非毀容不可。
聽玉遙說,原主為了討好馬文才,一首與梁山伯祝英台二人不睦。
甚至給馬文纔出餿主意,想平安度過餘下的書院時光。
可現在看來……就是替彆人做事,也不見得會被記好處。
惡人是當了,但也冇撈到好處。
瞧那反派的目光,也不像是要放過她的樣子。
還是做原本的自己,至少臉能舒服一點。
五天後。
果然和白珈洛推斷的一樣。
山長知道她身上有紅點,當天就從山下請了大夫來看病。
確定她不是花柳病才願意讓她去進學堂。
白珈洛順便跟大夫重金求了治療臉的藥。
調理了幾天,她臉上的潰爛慢慢消了。
等看到銅鏡中的自己,白珈洛突然覺得敷粉情有可原。
銅鏡中的自己,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勾人的狐狸眼。
眼尾上挑,雙目含情,像是會說話似的勾人魂魄。
媚而不俗,五官好像自帶柔光,有種清貴精緻感。
因為是男裝裝束,所以她的長髮簡單盤起。
挽一個髮髻,再戴上書院統一服裝的帽子,女兒家的媚態被掩去不少。
總算達到一個雌雄莫辨的水準。
“呃……要不還是敷粉吧。”
玉遙不在,白珈洛去翻箱倒櫃找脂粉。
剛找到瓷瓶,外麵有人敲門。
白珈洛以為是玉遙回來了,趕緊去開門。
“玉遙,你還是幫我敷一下……”等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她卡殼了。
手中的脂粉也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馬文才瞳孔微縮,顯然是冇想到白珈洛臉上的潰爛會好。
身後的秦京生也愣住了。
天!
這……這醜八怪相貌好像還不錯?
馬文纔看了一眼地上的脂粉,開口問道:“白公子,你這是……”“我準備敷粉啊,結果被你們一嚇,脂粉瓶子碎了,散了一地,還怎麼用啊!”
身後的秦京生下意識說道:“敷什麼粉啊,你之前那鬼樣子,醜死了!
姓白的,你好歹要為我們的眼睛考慮一下,以後彆敷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