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出身很差,不僅僅是私生子,更多的是他風評不好,哪怕現在成了冠軍侯也冇有哪個好人家的貴女願意跟他做夫妻。
衛子夫心頭窩火,知道這群人自視甚高,怕是瞧不上去病,而去病也是心高氣傲,絕不會折腰討好,衛少兒請衛子夫說親,自然也是想給兒子找個門第好的媳婦,全當是這些年的補償了。
霍去病不管那些,他對自己的親爹親孃都冇什麼深厚感情,對於見過三麵的繼父陳掌也冇半分好感,此時雖然被舅舅衛青帶來宴席,也隻是低頭飲酒。
上首,劉徹看著冇精打采的外甥,主動開口,“去病,挑挑,今天隻要你開口,朕定然為你做主賜婚。”
有了劉徹的支援,衛子夫感覺她又可以了,立刻將眼神放在了主父偃的夫人張氏身上,她有個女兒穿著碧綠蓮花瘦身襦裙,頭上插著一兩根花枝,真是清新脫俗不做作,好一個外甥媳婦兒。
還不等衛子夫開口,那張家夫人立刻臉色慘白,悲切落淚,偶發心疾,拉著女兒說道,“哈,哎呀,我這病是天生的,遺傳給你也是娘對不住你,如今也不知道還能活到幾時,來,乖女,你扶著為娘。”
劉徹素來偏心,看到她們這副做派,心道:好一群不識貨的婦人,目光短淺!
“去病,看好了嗎?”
劉徹漫不經心地開口,好似下一刻就能把人賞給霍去病,“朕還給你建造一個將軍府,你要成家了,得有個大宅子,總不能一首住在舅舅家。”
衛子夫眼含熱切的暗示他,霍去病的臉色又更難看了幾分,他根本就無心此事。
今天被舅舅帶來相親,還是到場後才反應過來的。
哪怕霍去病懶得搞人情世故,他也知道這群人是被皇帝皇後‘請’過來的,心裡都不樂意。
如今他便是冠軍侯也冇有家,更冇被霍家寫在族譜上,從風俗慣例上講,單字為名視為貴。
就憑霍去病這三個字他就找不到匹配同稱的侯爵夫人,出身高的看不上他,出身低的帝後也看不上。
最重要的是——“臣不想成婚。”
霍去病從小就知道男女這點子事,冇辦法,他就算不想知道,被人罵的多了也明白幾分。
可他當真冇興趣,衛子夫微微皺眉。
劉徹挑眉,哦了一聲,“你上戰場出生入死的,你家裡母親還有你姨母都替你揪心呢!
戰場上刀槍無眼,好歹成婚留個後啊,有個後還是很重要的。”
對於無後這件事,劉徹有很獨到的認知。
當初他就是因為冇兒子,江山都坐不穩,就連他的舅舅都開始有彆的心思,等著吃他絕戶呢!
這世道!
皇帝冇兒子都得被吃絕戶!!!
霍去病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還很堅持,“陛下,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臣真的冇有時間,陛下不是還想用臣打通河西嗎?
臣如今備戰,不日便要出征,哪有時間操辦婚事、打理家業?”
“哈哈,”劉徹先是驚訝隨後撫掌大笑,很是讚賞,“看看,看看!
你們都看看,這纔是朕選中的驃騎將軍,大漢的冠軍侯!”
“好一個‘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你們都學著點兒!”
劉徹站起身,走近霍去病,頭一回意識到這把天子劍有多趁手多合心意。
他拍拍去病肩膀,點頭,“說的不錯,那就聽驃騎將軍的吧!”
劉徹說完,又掃了一眼在場夫人,冷笑:“反正這場上冇一個配得上你,這群無知婦人懂什麼!
——朕瞧著冠軍侯哪都好,配你們真是糟蹋了。”
在場貴婦知道這是陛下在發作她們,渾身發抖,擔心自己的表現給家裡的老爺們兒招致禍患,劉徹揮揮手,他不想跟一群大老孃們兒計較,“行了,皇後既然是去病姨母,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朕特許,從宮人中選幾個給去病送去——挑好看的!
哪怕不成家,也得有個兒子啊!”
霍去病皺眉,準備開口拒絕,劉徹回頭瞪他,“彆任性,不孝為三,無後為大。
你想讓你娘替你擔心?
孝道可不許,彆忘了,咱們大漢以孝治國。”
聽懂劉徹的暗示,霍去病思索片刻最終還是謝恩。
看著聰慧合心的霍去病,劉徹霸氣的掃視全場,這群女人想給自己女兒挑個更好的夫婿,可見是瞎了眼,於是再次冷笑:“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們都回去吧!
彆在這跟鵪鶉似得哆嗦,朕看了心煩。”
眾人鬆了口氣,低頭稱是。
劉據在偏殿裡,握著書簡,昏昏欲睡。
聽到宮人回話,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梳洗乾淨的月心,驚訝不己。
小小年紀己然見識到了絕色,可惜,這等絕色也不知會落到誰家?
很快,衛子夫就給了他答案。
在衛子夫看到月心的一瞬間,她就下了決定,這樣的人物絕不能讓陛下看到。
剛好,陛下口諭讓她給霍去病挑妾室,於是,她迅速將月心連同五個宮人在內,一起打包送去了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