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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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著手中的半截槍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惋惜與憤怒。

李獻計抬手在臉上一揮,麵具化作點點靈光消散,露出那張佈滿塵土卻依舊堅毅的麵容。他輕輕撫摸著斷裂的槍身,彷彿在安撫一位逝去的戰友,眼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捨。

黃遠不自覺地看向斷裂的長槍,心中也是一陣唏噓:“師兄,你冇事吧?”

李獻計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動。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槍桿,任由它落在塵土之中,發出沉悶的聲響。眼皮不受控製地一跳一跳,那是他在極力壓製即將爆發的怒火。

“我冇事。”他低沉地回答,聲音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吹過彆院,捲起地上的塵土與落葉,彷彿大自然也感受到了李獻計的憤怒,為之顫栗。

在黃遠精準的操控下,鎖鏈如靈蛇般舞動,再度纏住在了幽魂粗壯的手臂,徹底將其四肢束縛得動彈不得。

幽魂那龐大的頭顱雖然仍在掙紮,卻隻能發出低沉而絕望的咆哮,這聲音在寂靜的庭院中迴盪,更顯得淒厲而悲切。鎖鏈不僅束縛了它的四肢,更幾乎將它的下半身完全纏繞,使它如同一隻被束縛的巨大蠶蛹,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黃遠神情凝重,他手中的鎖鏈如同他的延伸,精準地操控著每一環鐵鏈。直到最後一環鐵鏈緊緊鎖住幽魂,那傢夥才終於徹底安靜下來,再也無法動彈。

在黃遠精準操控的鎖鏈徹底束縛住幽魂之後,庭院內恢複了片刻的寧靜。

李獻計站在原地,視線最終落在了地上那斷成兩截的長槍上。

李獻計緩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拾起斷裂的槍頭,那鋒利的槍尖在正午的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他深吸一口氣,彷彿在進行某種儀式般,一步步走向被鎖鏈緊緊束縛的幽魂。幽魂感受到了逼近的危險,發出陣陣低沉而絕望的咆哮,卻再也無法逃脫。

他舉起手中的斷槍,對準了幽魂那裸露在外、佈滿裂痕的頭頂。

冇有多餘的猶豫,李獻計猛然發力,將斷槍深深刺入了幽魂的頭頂。幽魂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聲音在整個庭院中迴盪,令人毛骨悚然。然而,這哀嚎很快便弱了下去,最終化為一縷輕煙,消散在空氣中。

完成這一切後,李獻計並未立刻鬆開手中的斷槍,而是保持著這個姿勢,開始環視四周。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散落的石塊上。他彎腰撿起一塊形狀合適的石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

他開始模仿著雕刻家的動作,用斷槍作為鑿子,以石頭為錘,一節一節地將斷槍鑿進幽魂的顱內。

每深入一寸,幽魂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抽搐,像魚販子一榔頭下去卻冇錘死的魚,玩命地翻騰。但李獻計並未有絲毫的憐憫,敲擊反而變得更加堅定有力。

幽魂的哀嚎在庭院中迴盪,聲音從最初的尖銳逐漸變得微弱,直至最後化為一縷輕煙,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最後一擊的落下,斷槍穿透了幽魂的頭顱,發出令人心悸的碎裂聲。

黃遠深深地歎了口氣,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他回憶起與二師兄往昔共度的時光,那時的二師兄溫文爾雅,總能在困境中給予他們指引與安慰。然而,自從二師兄經曆過天人三衰以後,一切都悄然發生了變化。

“或許,這就是變強的代價吧。”黃遠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體內豢養藕雹的痛苦與折磨,足以讓人性情大變。每當他看到李獻計動怒時那種極端的狀態,他都會不禁懷疑,這究竟還是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二師兄。

他默默走到李獻計身邊,遞上一條乾淨的布巾,卻冇有說話。

在李獻計以斷槍終結幽魂的瞬間,那龐大的身軀彷彿失去了支撐,開始逐漸瓦解。幽魂的身體並不是簡單地碎裂成塊,而是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裂解,化作無數細小的青色石塊,四散開來,覆蓋了整個庭院。

在這混亂之中,一個微弱卻異常耀眼的光團從碎石中緩緩升起,它像是風中殘燭,搖曳不定,卻又頑強地閃爍著光芒。

那光團彷彿承載著幽魂最後的意誌與力量,在空中掙紮了兩下,伴隨著一聲不甘的叫聲,那聲音淒厲而絕望,穿透了庭院中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這份不甘與掙紮終究是徒勞的,光團的光芒逐漸暗淡,最終如同晨霧般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片死寂。

接下來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李獻計與黃遠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疲憊與釋然。黃遠輕歎一聲,打破了沉默:“真是一番苦戰啊,冇想到在最後關頭還差點陰溝裡翻船。”

李獻計輕輕點頭,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是啊,冇想到都快到大唐邊境了,依舊是妖魔橫行。不過好在咱們現在已經闖過了這一關,勝利在望。”

黃遠苦笑了一下,目光中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現狀的無奈。“冇想到就快到了大唐,師兄的武器卻毀在這兒了。”

李獻計看著地上餓斷槍,自我安慰道:“嗨,冇事。到了大唐,就用不上這些兵器了,咱們也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

黃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嚮往,“你說大唐應該是什麼樣啊?”

李獻計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透露出對大唐的無限嚮往:“大唐纔是人該待的地方,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唐境內可不像落花莊。自打垂天絲線那事兒以後,落花莊的村民全都瘋了,剛入門的黃杉弟子都開始抓琴螂吃,真是冇救了。”

黃遠也感慨萬分,他介麵道:“是啊,大唐肯定是個充滿奇遇的地方。不過也多虧了靡師兄,要不然咱們師兄弟幾個,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從落花莊逃出來呢。”

說到這黃遠突然想起來,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好奇與不解:“師兄,你跟我們說靡道人不可能認識神課先生這個邏輯我理解,但師兄你自己不也是落花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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