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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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是落花莊生人,你怎麼會對萬裡之外的大唐氣象瞭如指掌呢?”

麵對黃遠的提問,李獻計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他心中暗自琢磨,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穿越者的身份,才知曉了大唐的繁華盛景吧。這個秘密一旦揭開,輕則給這段深厚的同門情誼帶來無法預料的波折,重則讓自己陷入無儘的麻煩當中。

甚至有關靡道人的那個推論,其實也是基於他穿越者的身份。

李獻計是先行知道了靡道人其實是個唯利是圖的陰謀家,而且更傾向於通過食用藕雹來尋求飛昇這一結果。

再加之靡道人屢屢強調照顧好小彩旗的言行,才推斷出眾人是被靡道人所利用的,這小彩旗纔是真正的’信物’。

當然說利用也不準確,或者說本就是雙方各取所需吧。

所以正因為李獻計已經完完全全地接受了文雋的身份,但此刻卻依舊需要搜腸刮肚地尋找一個合適的藉口來搪塞這位好奇的小師弟。

“師兄,你怎麼了?難道你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黃遠調侃道。

幸運的是,就在李獻計準備以聽聞於一位雲遊和尚這樣的拙劣藉口搪塞時,一道青綠光芒突然從黃遠胸前飛出。

那是一張傳音符,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懸浮在半空中。黃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邱師兄他們發來的訊息。

符籙上的光芒開始流動,逐漸變得明亮起來。一個清晰的聲音從符籙中傳出,彷彿魯牛就在二人身邊一樣:“黃遠,我們決定去前麵的青萍鎮投宿。你們那邊進展如何?”

黃遠對著傳音符輕聲回答:“收到了,師兄。我們已經把觀音禪院外圍摸了個大概,準備再探查一下情況就回去。”

“你們可得小心,”魯牛的聲音再次傳來,“聽說黑風山最近不太平,如果遇到危險就先退回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確認好情況後儘快回來會合。”

但李獻計卻上前一步,搶過話頭:“魯牛,我們可能會晚點回去。我們這兒遇到了一處精怪洞府要處理一下。”

黃遠有點頭大,自己先前就不想深入觀音禪院,是師兄執意探索,結果武器毀了人也受傷了,現在還不急著撤退。

然而,傳音符的另一端卻陷入了沉默。黃遠緊張地盯著懸在空中的傳音符,希望魯牛能夠說服李獻計。符篆在不斷燃燒,雙方剩餘的通話時間越來越短。

就在符篆即將燃儘的那一刻,魯牛的聲音再次傳來:“邱師兄讓你們自己拿主意,但遇到危險還務必以保命為第一要務。”

隨後,符篆化作點點靈光,消失在二人麵前。

黃遠看著傳音符化作靈光消散,眉頭緊鎖,擔憂地看著李獻計額頭上的傷口,說道:“師兄,你的傷冇事吧?我們還是趕緊撤退,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李獻計輕輕摸了摸額角的傷口:“冇事,這點小傷不礙事。最麻煩的守陣幽魂都被咱們搞定了,現在可不能半途而廢!”

然而,黃遠顯然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師兄,你的傷勢真的讓我很擔心。而且,這三重赤陽陣幾乎就要蓄滿靈氣了,繼續待在這裡很危險。”

李獻計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黃遠:“黃遠,我明白你的關心。但有時候機會稍縱即逝,一旦錯過,可能永遠都找不回來。而且,正因為這三重赤陽陣即將爆炸,我們更應該探查清楚再走。這樣,我們才能確保明日我們大部隊的安全。”

黃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師兄,你總是這樣,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李獻計拍了拍黃遠的肩膀:“放心吧,我會小心的。而且,有你在我身邊,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平安無事。”

黃遠無奈地笑了笑:“好吧,我說不過你。但說好了,探索完這裡,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不能再有任何拖延。”

李獻計鄭重地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至此,負責探路的二人組再度統一了意見。

至於魯牛為什麼會突然給二人傳音,這還要從不久前眾人遭遇的一場風波說起...

夏日炎炎。

公子王孫在涼亭上水閣中浸著浮瓜沉李,調冰雪藕避暑尚兀自嫌熱。

然而,這些王公貴胄又怎能體會到李獻計一行人自離開紫雲山後所經曆的艱辛。

長達一個多月的旅程中,他們每天不得不黎明即起,趁著清晨的涼意匆匆趕路,當烈日當空、酷暑難耐時,又隻能尋找陰涼處暫時歇息。

到了中午,紫雲山幾人也在一棵大樹下歇腳。幾人串換著葫蘆喝酒,邊喝邊聊天。

為首的邱富感慨地說道:“兄弟們,咱們總算是熬出頭了!”

一個留著八字鬍、身形瘦削如猴的道士,瞥了一眼周圍,皺眉道:“師兄,你其他看一下,小彩旗怎麼還冇回來?咱們幾個大男人,帶著個小女孩真麻煩,上個廁所咱們也得迴避。”他邊說邊搖頭,顯得有些不耐煩。

師兄張宏發聞言,瞪了他一眼,回嗆道:“扔個頭扔!賈貴,你再使喚我,老子就先把你給扔了!”

張宏發頓了頓,接著說道:“萬一,真像文雋說的那樣,靡道人並不認識神課先生,這小彩旗纔是真正的’信物’該怎麼辦?”

賈貴捏著八字鬍,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切,那我就輸你們二錢銀子唄。”

為首的邱富聞言搖了搖頭:“那我看你是輸定了。彆忘了咱們一行出來時,靡道人千叮嚀萬囑咐,說千萬不能把小彩旗弄丟了。”

“而且...”邱富從懷中掏出靡道人交給他的錦囊,用手指在上麵搓了搓,隻有布料的摩擦聲,怎麼看都空空如也。

賈貴瞥了一眼錦囊,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彆說,以前在黃花觀學藝那陣,也冇看出來文雋有這股伶俐勁啊。怎麼自打挺過那次天人三衰以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搞得我都想繼續豢養藕雹了,看看能不能也換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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