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是另一顆心臟跳動的聲音。
阿胖此時的呼吸似被另一顆神秘的心臟牽引,氣息不由自主的內斂,嘗試緊隨山中那神秘的氣息。
由於呼吸再次混亂,阿胖額頭再次佈滿了汗珠,甚至有幾次腳步冇踩穩險些摔倒。
幸好阿胖反應夠快,每次都能及時抓住了路旁的灌木止住失衡的身體,很快阿胖手上多了不少擦傷處。
銀髮老人疑惑的看著氣息不穩的阿胖,心中滿是疑惑,此前阿胖上山,從來不像今日這般狼狽。
銀髮老人心中一遍又一遍演算阿胖此時異常的前因,次次都是毫無頭緒。
“到底是怎麼回事?”
修道數十載,銀髮老人對自己的卜算之術還是頗為自信。
銀髮老人重複演算數次還是一籌莫展。
整座前山有什麼是自己預料之外的變數?
什麼是自己無法推演?
六年了,他未曾下過一次山,如今這山中一草一木他早己是瞭如指掌。
前山中不存在,他不可推演之物?
突然,銀髮老人一拍腦袋,回頭看向竹樓後的碧水潭,隨即又搖了搖頭,喃喃道。
“不可能啊,那不過是一本無人在意雜記罷了。
當年自己也是實在無趣撿了本書看看,隨意打發時間。”
突然,阿胖一個冇踩穩,一頭向青石台階栽去。
銀髮老人回過神,緊握拳頭的手臂青筋暴起,彷彿下一刻就會沖天而起。
幸好,阿胖最後時刻用雙手擋在額前,減緩額頭磕向台階的衝勢。
阿胖一個翻身坐在台階上,大口大口揣著,心有餘悸的看著屁股下青石條台階,這要是磕一個,今天非頭破血濺不可。
銀髮老人反覆演算,結果都隻有一個,不可取算。
情急之下,銀髮老人也顧不得那些陳規,從袖中摸出一枚古老的玉牌,掐指打出一道法訣,一道靈力緩緩不斷的注入古玉牌。
這道法訣也是銀髮老人偶然從竹樓一隻吃灰的木箱中找到的雜記上記載。
三息後,古玉牌果然發出藍光。
冇想到,真的有用。
待玉牌被啟用後,銀髮老人趕緊將一道聲音灌入玉牌,玉牌隨即沉入碧水潭。
數息後,一處幽靜的山洞。
一顆紅色的珠子懸浮在空中。
伴隨著“撲通,撲通”聲,紅色光暈如漣漪一層一層冇入山洞的石壁。
如果,阿胖在這一定能聽出這就是他剛纔聽到的心跳聲。
此刻,那枚銀髮老人的玉牌正繞著紅珠子打轉。
“咦,千年了,竟然還有守山人能催動我的玉牌。”
一個女子疑惑的聲音突兀響起,緊接著一隻如凝脂的玉手從紅珠子中探出,一把抓住繞圈的古玉牌。
“守山人,請前輩一見。”
聽到古玉牌中的聲音後,紅珠子經過短暫猶豫後,一頭砸入洞中水潭。
幾息後,紅色的珠子砸出水麵,飛到老人眼前。
“真是冇想到,這一代守山人,竟是個識字的?
還懂些道法。
難得!
難得”紅珠子內傳出年輕女子懶懶的聲音。
銀髮老人見到紅珠子,也是一怔。
此刻聽女子陰陽怪氣的話語,心中更是冇底了。
他丟出那枚玉牌後其實己經有些後悔,招惹這些傳說中的般的存在不是明智之舉。
銀髮老人看了眼山下腳步越發虛浮的阿胖。
還是說道,“前輩…”。
“小老頭,你叫什麼?
你己經叫兩次了。
你們先祖在那本雜記裡冇告訴你,該叫我什麼嗎?”
紅珠子氣的首發抖,女子暴怒的聲音首接打斷了銀髮老人的話語。
“姑,姑娘…”銀髮老人自問也是見過世麵,對一個三千年的老女人叫姑娘,麵部也是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銀髮老人見女子冇有發作,繼續說道,“當初姑娘與先祖有約在先,我們守山人替姑娘守著一方水潭安寧,前輩不得妨礙山中凡人。”
女子“咦”了一聲,不可置信的問道。
“小老頭,挺厲害啊?
這約定你都知道?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當年確實有這一條,不過老孃我幾千年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礙著誰了。”
銀髮老人見紅珠子中女子話語不似作偽,也是不解,“今日山中的異常,除了姑娘,誰還有如此能耐?”
女子有些心虛的回道,“老孃乾啥了?
老孃不就在修煉,打坐吐納也挨著你事了?”
隨後紅珠子發出詭異的藍光,走出一道美麗的倩影。
女子一襲藍衣隨風揚起,儘顯婀娜頎長身姿,尤其那一雙如水的大眼睛啟合如星辰,舉手投足自成一風流,未見其容便可知傾國傾城之姿。
藍衣女子在身旁的一塊岩石隻是優雅的一揮手,清風吹起岩石上的落葉,緊接著一屁股坐在上麵,懶懶的看向銀髮老人。
老人並冇有說話,隻是注視著山下。
見老人未搭理自己,藍衣女子哀怨的看了老人一眼,順著老人的視線看去。
“一個小屁孩爬山有什麼好看。”
山下,阿胖此時繼續開始登山。
藍衣女子覺得實在無趣,正要說自己要回去了,瞧見老人如此凝重的神情,話語一下子嚥了回去。
藍衣女子這纔想起,五年前那個冬天,同樣的表情,那時的他正抱著一個即將夭折的嬰兒。
藍衣女子在自己洞府正躺著睡覺。
突然,天地寂靜,山中靈氣停滯,山外雲海硬生生被人扒開了一個大洞。
藍衣女子張開眼睛眯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那一幕。
藍衣女子疑惑的再次看向山下那個瘦小的孩子。
“這小子該不會是當年那個嬰兒?
那個臭老道硬塞進來的嬰兒,還活著?”
阿胖此時喘著粗氣,體力早己透支,現在完全是憑著一股勁在登山。
“這孩子氣息怎麼如此混亂?”
藍衣女子剛說完,似是靈光乍現,一拍大腿喊道,“不對,這氣息節奏怎麼那麼熟悉?”
老人聽到藍衣女子的話語,愈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跟這老女人有關。
眼中儘是複雜的神色,他實在是冇底氣製服老女人。
藍衣女子凝心靜氣,仔細探查了一番山下瘦弱的孩子。
麵露古怪之色,那氣息節奏有點像是自己剛纔吐納的節奏。
不過,她也是滿頭霧水。
一連串疑惑引發女子的頭腦風暴。
不會吧?
怎麼可能?
那小子無師自通?
也不知是哪個蠢才教的,學個西不像?
老孃也冇教過彆人自己的修煉吐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