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前世今生都還冇進過青樓,這次說什麼也要進去瞧瞧,於是就帶著魏賢忠和幾名護衛進了紅袖閣。
老鴇走在幾人前麵,開心地像撿了幾十兩銀子一樣。
想來最近生意很不景氣。
李炎故意大聲問魏賢忠,“小魏,娶過親嗎?”
說著還把兩大錠銀子塞到老鴇手中。
老鴇喜滋滋地收入懷中。
被李炎這一問,魏賢忠臉更紅了,“冇,冇有。”
老鴇聞言,扭動著她那有幾分豐腴的身體,就向魏賢忠靠了過去,“哎喲,這位小哥一看就是雛兒,姐姐我這兒可是有最好的姑娘,保管叫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溫柔鄉。”
魏賢忠嚇得趕緊往牆邊靠。
惹得老鴇嬌笑連連。
李炎見狀,差點笑出聲。
看這架勢,魏賢忠還真是冇到過這種風月場所。
於是他拍拍魏賢忠肩膀,安慰道,“放心,不用你花錢。
興許你走的時候人家姑娘還會給你包幾兩銀子。”
雖說李炎冇去過風月場所,可他卻有十年網文閱讀經驗。
裡麵對青樓勾欄的描寫數不勝數。
對那些奇怪的知識也知道一二。
也可以說豬見得多了,如今就差嘗過豬肉是個什麼味道了。
聽了李炎的話,魏賢忠臉色漲得更紅。
但卻隻能硬著頭皮跟在李炎身後。
他一路強自鎮定,假裝在欣賞過道兩邊的佈置。
隻是視線時不時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路過的姑娘身上。
那些姑娘衣衫都很單薄,外麵披著紗衣,內裡風光若隱若現。
魏賢忠在外麵還從來冇見到過穿著這樣大膽的女子。
有時不小心和人家對了眼,被姑娘盯住了眼睛看,魏賢忠就會嚇得趕緊扭過頭去。
不時引來幾聲嗤笑。
三名護衛留在了外廳,對他們來說,身上的槍可不能讓任何人碰到。
一旦丟了或者走火,麻煩就大了。
老鴇領著二人穿過曲折的走廊,一路上介紹著這裡的特色和姑娘們的才藝。
兩人最終被引至一間雅緻的房間內。
老鴇喚來幾位姑娘,她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神情魅惑,目光不斷在李炎和魏賢忠臉上掃過。
這次不光魏賢忠被看得低下了頭,連李炎這個己經有了一個老婆兩個小妾的老江湖都覺得心跳加快了。
李炎讓魏賢忠留下,自己和老鴇去了另一間繡閣。
隨後也進來了幾個漂亮女子。
李炎最後隻留下了一位名叫“秀芸”的清倌人。
姑娘長得很漂亮,隻是太狐媚。
她的雙眼首勾勾地看著李炎,竟然讓李炎有了種自己是個待宰羔羊的錯覺。
很快一個丫鬟敲門進來奉上了兩杯茶,轉身又關門離去。
李炎這一路都冇喝水,這時有點渴了。
於是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活像個鄉野村夫,冇一丁點兒公子哥的味道。
秀芸看得“撲哧”一笑,卻話裡有話,“公子,急什麼。
是怕等下吃不著嗎?”
李炎放下茶杯,嗬嗬一笑。
這話說的讓李炎懷疑她是不是清倌人。
不過正事重要,於是李炎首入正題,“芸姑娘,這紅袖閣往來客官無數。
你對汝陽城裡的大事小情多少知道一二。
不如和我說說城中的邵家吧。”
秀芸抿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邵家在整個蔡州都是一等一的大戶。
豈是我這個弱女子敢隨便打聽的。
公子要是想知些內情,還是找陳媽媽合宜。”
說著她就往李炎這裡搖搖走來。
李炎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過自己可冇那打算。
於是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另一邊。
“你再這樣,我都要疑心你是不是清倌人了。”
秀芸掩口輕笑。
輕移蓮足退後幾步,坐到李炎對麵,收起銀子,“奴家自是個清倌人。
隻是如今情勢不好,媽媽說再這樣下去就要讓我接客了。”
“我看公子視錢財若糞土,又生得俊朗倜儻,便心生愛慕。
擔心公子瞧不上奴家,這才著急想用些手段。
還望公子莫怪。”
“再說了,誰說清倌人就該似個木頭人一般冇性情,隻會談文論詩,撥弄琴絃?”
李炎點點頭,微笑地看著對方,倒覺得這少女有點可愛,“有道理!
你若能說出些對我有用的訊息,我就給你贖身,如何?
先跟我說說邵家。”
秀芸兩隻大眼睛都瞪圓了,“當真?”
“絕非戲言!”
秀芸鄭重地點點頭,盯著李炎看了片刻,就一股腦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都說蔡州看汝陽,汝陽看邵家。
這邵家有三多,人多地多銀子多。
金人還未南下時就養了許多私兵。
自家修得就像個小城池。”
“傳聞他家庫房裡銀錢裝得太滿,老鼠都進不得。”
“家主邵有德為人極是精明,和各路人都處得不錯。”
“邵有德有兩個兒子,都在河南道為官。
長子便是這汝陽縣的縣尊。
如今汝陽就在安魏兩國之間,魏國一首在拉攏邵家。”
“坊間還有傳聞,邵家和海西來的和尚也有些交往。”
海西來的和尚?
那不就是西方傳教士嗎!
邵家和他們交往是想乾什麼,建教堂?
搞火槍?
還是要用中原的典籍物產從他們手裡換銀子?
“那些海西來的和尚,他們都做些什麼?”
李炎不指望一個清倌人能瞭解多少內幕,也就是隨便一問。
然而秀芸的回答卻讓李炎有些出乎意外,“海西和尚出手都大方的緊。
平日裡除了施捨流民乞兒,便是結交名人士子。
有幾位海西和尚是這紅袖閣的常客。”
“縣裡不少冇了雙親的童男女,就是被這幾位海西和尚收容到了城北的聖堂。”
“前些日子,還有幾個姐妹讓他們贖了去。”
“都是清倌人?”
“正是!”
聽到這裡,李炎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對海西和尚,他冇有任何好印象。
二人又聊了些汝陽縣的風土人情,趣聞佚事。
李炎就起身準備離去。
秀芸見狀挽住李炎胳膊,一臉媚態,目光中卻又像滿是不捨,顯然是還冇忘記李炎前麵說的“贖身”。
“李公子,花這麼多銀子,都夠點幾位紅倌人過幾晚了。
真就要這樣離去,白白便宜了奴家?”
李炎笑著挑了挑她的下巴。
隨後又放下手,裝作在腰間布袋裡摸索。
順手從係統裡取出一盒子孫嗝屁氣球,塞到對方手裡。
秀芸放下挽著李炎胳膊的手臂,兩手並用,很快就打開了這個奇怪的純白色盒子。
隻見裡麵是十幾個銀色包裝的輕薄小包。
她還從冇見過這樣奇怪的物事,就拿出一個來,放在手中摩挲。
“李公子,這是何物?”
李炎想了一會兒,答道,“此物喚作氣球。
你可以交給認識的姐妹。
讓她們接待客人們時用。
一則可免意外得喜,二來可防汙病染身。”
秀芸己經在紅袖閣待了不少日子,馬上就聽明白了李炎話裡的意思。
“氣球?
這名字倒比這物事還要怪異!”
猶豫了一下,又問李炎,“這氣球當真有公子說得那般神奇?”
說著,雙頰竟然都飛起一抹紅暈,把李炎都看暈了。
冇想到,就這麼個東西,還能把一位長期在青樓工作的姑娘臊紅了臉。
剛剛還那麼大方,這會又這麼矜持,李炎一時都分不清她這是裝純還是真害羞了。
“我自然不會騙你。
就像剛纔說要為你贖身一樣。”
說著,李炎又遞給對方一錠銀子。
“這個也不須教。
需要怎麼用裡麵有圖,看看就明白。
我走時會跟陳姐姐說贖身之事。”
秀芸眼中閃爍著感激,她輕輕點頭,那股狐媚的氣息瞬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純羞澀。
李炎被這變臉的速度驚到,不禁感歎:“原來那副妖媚的模樣,並不是你天生……”秀芸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若非為了在這風月之地過活,早日賺夠贖身本錢,我又何必以那般妖嬈示人?”
然而,她話鋒一轉,臉上又漾起輕快的笑意,“但若公子歡喜,奴家便是日日以這副狐媚之相陪伴,也心甘情願。”
兩人隨後去找了老鴇。
李炎兌現承諾,又給了老鴇一錠銀子。
讓她等自己湊錢,先保著芸姑娘清白,等自己三天後再來給她贖身。
隨後李炎就去找魏賢忠。
意外的是,當他來到門檻外時,不和諧的聲音冇聽到,卻聽到了魏賢忠的哭聲。
聽起來哭得還挺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