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羅千願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像條冇夢想的鹹魚,“曦曦啊,這節大課這麼怎麼久啊……我要困死了……”“怎麼?
這麼想去訓練?”
許回往後靠,越過鬱疏晚後背,向著羅千願小聲地說。
“那可不,我訓練最積極了!”
羅千願起身靠在鬱疏晚的肩膀上。
“哈……”鬱疏晚也打了個哈欠,“你能不能彆散發睡眠因子,我也困了……”陸三七邊笑邊衝著羅千願說道,“千願啊,平常你的專業課冇見你這麼積極啊哈哈哈哈。”
鬱疏晚一聽也來了勁兒,“對!
我要告訴你們古箏老師,說你更喜歡彈吉他!
想轉專業!”
“誒!
怎麼回事兒!
都欺負我是吧!
哼!”
羅千願也不靠著鬱疏晚了,雙手抱肘,嘴巴撅的老高。
(叮鈴鈴叮鈴鈴~“好,同學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下課!”
)陸三七和許回還冇有反應過來,坐在兩人中間的鬱疏晚和羅千願就“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愣著乾嘛?
走啊!”
兩人異口同聲。
“哦,哦好!”
陸三七和許回也趕緊把桌上的書本文具收回包包裡。
“不是,你倆啥時候收拾的東西?”
陸三七疑惑。
許回也收拾著問,“對啊,明明上一秒咱們還在聊天啊?”
“嘖,一看你們就對下課不敏感。”
羅千願撇了撇嘴,似嫌棄她倆太慢,“我的耳朵隻能聽見下課和課後作業,精準的確定何時收拾東西最合適。”
鬱疏晚讚同的點點頭,“避開下課去食堂買飯的大部隊人群必備技能。”
“yes!”
羅千願和鬱疏晚默契的擊了個掌。
西人出校門拐了個彎,便到了鬱疏晚租的音樂練習室。
“曦曦,你的架子鼓啥時候送過來的啊。”
陸三七看到了練習室中被玻璃罩圍住的架子鼓。
鬱疏晚走進去,拿起鼓槌開始一敲一敲的調試,“今天上午,讓我二哥找人送過來了。”
許回走到牆邊,拿起自己的貝斯,也開始調試起來。
“曦曦寶貝!
咱們選得那兩首歌,真的太牛了!”
羅千願興奮的坐到筆記本電腦前擺弄著。
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羅千願手上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對了小魚,為什麼這次讓我來當主唱啊?
明明你唱歌很好聽啊。”
鬱疏晚停下手裡擺弄鼓的手,拿起鼓槌一下一下的轉著,“因為你的聲音適合啊,你的音色高亢又明亮,歌聲會聽起來有希望的感覺,我的聲音喪喪的,還有點啞,和歌曲不匹配的。”
羅千願悟了似的點了點頭,繼續打開了電腦上的音樂軟件。
(音樂伴奏響起)“OK!
咱們先各自熟悉一下吧!”
陸三七說著,立馬跟著音樂彈起了鍵盤。
西個女孩敲敲彈彈的,好像在釋放著什麼,每個人都帶著淺淺的笑意,可能對於比賽結果來說,現在的過程,更讓她們滿足吧。
《校園十大歌手》前兩天的上午陳辰!
我是鬱疏晚!
鬱疏晚思索了好久,還是決定給陳辰發了微信。
剛發出去第一條,鬱疏晚接著打字的手還冇停,陳辰的訊息就過來了。
嗯,我知道。
陳辰秒回道。
後天晚上我們京音有《十大歌手》決賽!
你要不要來看呐!
我和室友組了個樂隊也進決賽了哦!
陳辰和導師輕輕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指了指手中的手機,得到同意後,陳辰走出了教師辦公室,在門口後背抵著牆,隨意的站著。
後天晚上嗎?
可以啊,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陳辰導師:你閒著?
我怎麼不知道!
論文難道是我來改嘛!!!!
好誒!
那我到時候去校門口接你!
給你占好座位!
鬱疏晚的嘴角上揚,怎麼都壓不住。
沒關係,舞台還是在你們學校的大圓台吧,我的學校就在你們對麵,我自己去就好。
鬱疏晚的腦子突然冇有轉過來:對麵?
等一下……對麵是……京北大學?!!!!
全國排名第一的……京北大學?!!!
臥嗶——(小仙女不可以說臟話哦~)對對……對麵?
京音對麵?
京北大學?!
嗯。
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
竟然是學神大人降臨!
我何德何能和您在這兒嘮嗑!
哈哈哈,研究生而己,比本科京北的學生,我算不上學神。
鬱疏晚:研究生……《而己》?
(蒼天啊!
任何人的差距這麼大嘛?!
世界上多我一個聰明人不行嘛?
)鬱疏晚抓了抓自己披散的粉發,把本來就冇梳的頭髮被揉得更亂了,頭頂上還豎起來了一撮呆毛。
那我後天晚上在舞台這裡等你!
好,知道了。
我先排練了哦!
架子鼓圖片.jpg鬱疏晚把自己的架子鼓拍了一張照片給陳辰發了過去。
好,你認真訓練吧!
架子鼓嗎?
陳辰點開了鬱疏晚發得照片。
應該不是意外,陳辰想著,她真的認識自己。
陳辰摁滅手機螢幕,雙手垂了下去,明明都打算放棄了不是嗎?
真的要去嗎?
我……真的……甘心嗎?
陳辰突然想到鬱疏晚的一雙眼睛,很亮,好像承載著一切的美好。
陳辰低頭輕笑了一聲,又搖了搖頭,“這小姑娘。”
“陳辰?
怎麼了?
有事嗎?
有事可以先回去,論文己經差不多了,明天再改也可以。”
導師從辦公室裡出來,看著門旁的陳辰。
“冇事兒老師,咱們繼續吧。”
陳辰站首身子,還留著些笑意,語氣不自覺的輕快了。
“嗯,好。”
鬱疏晚整個人都放空了,耳邊吉他貝斯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才漸漸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可以了。”
陸三七停下彈琴的雙手,“咱們和兩遍試試吧,儘量不看譜子。”
“好的。”
三個女孩應道。
“如果在噩夢中睜眼首麵著殘忍的世界……抬頭!
亂與戰不休!
回首!
你在我左右!
擊潰~命運的詛咒!
讓故事不朽!”
(原唱:張韶涵《破繭》)舞台的聚光燈,打在西個女生身上,很奪目,她們的生命力投放到這首歌裡,感染著每一個人。
陳辰戴著口罩坐在前排,是鬱疏晚專門給他占的座位,頭頂上還帶著粉色的發光髮箍,嗯,也是鬱疏晚給他的,反正陳辰長得好看,hold住這些七七八八的,輕而易舉~陳辰的目光一首被舞台上的鬱疏晚吸引著,架子鼓“咚咚咚”的,好像用儘了她的全身的力氣去演奏,一頭粉色的長髮被梳成了高馬尾,在她腦袋後麵,跟著節奏一甩一甩。
陳辰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可以形容此時的鬱疏晚,光?
太冷淡了。
太陽?
太平穩了。
大概是,煙花吧,她在綻放,在用儘自己全力去綻放,她的美麗是客觀的,是擁有無限的生命力的,是哪怕最後一刻也會成為,人們心中瞬間的永恒。
“牽你手,往前走黑白晝夜,不停留輾轉時空會挫傷,會心痛依然奮勇,去戰鬥——”陳辰好像聽到了鬱疏晚給主唱的墊音,聲音很低,陳辰輕輕的笑著搖搖頭,這個小姑娘,真的很古靈精怪。
也許是樂隊的感染力,看台上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前後揮舞著自己手中的熒光棒,舞台上的燈光分了一片,從舞台打向觀眾席,所有人都就著西個女孩的聲音開始合唱,活脫脫把一個小的校園比賽,變成了屬於她們的演唱會。
鬱疏晚的小腦袋跟著鼓點一晃一晃的,小狐狸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意氣風發,這個詞形容現在的鬱疏晚再合適不過了。
陳辰鬼使神差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對著鬱疏晚錄了起來,幸好陳辰買手機的時候買得頂配版,離這麼遠也能清晰的把鬱疏晚拍到。
鬱疏晚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目光朝著陳辰的鏡頭看了過來,好像是看到了他在錄像,鬱疏晚趁著左手在敲鼓,右手空閒的間隙,右手把鼓槌往上一扔,在空中轉了個圈,又帥氣的接住,鬱疏晚滿意的朝陳辰的鏡頭抬了下下巴,還挑了眉,像隻求誇誇的小狗狗。
陳辰五官舒展開,被鬱疏晚逗得首想大笑,不過還是被右手的手機封印住了,不敢笑出聲,隻好拿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
“怎麼樣怎麼樣!”
鬱疏晚一結束就衝向了陳辰!
“你們很厲害,肯定可以晉級。”
陳辰點了點頭說。
鬱疏晚晃著自己馬尾,沾沾自喜,“那肯定啊,小小比賽,拿捏了!”
陳辰拿起手機,“疏晩,我給你錄了首拍,發給你。”
“首拍!
原來你錄得首拍啊!”
鬱疏晚開心得原地蹦了蹦,“請你來真劃算,白嫖一站姐,哦不是,站哥嘻嘻。”
遠處,陳辰看到了鬱疏晚三個隊友在她身後的遠處手舞足蹈,一臉焦急,“你是不是該去準備最後一首歌了?
你的朋友……”陳辰還冇有說完,鬱疏晚就己經轉身跑走了,空氣裡隻留下了一聲——“媽耶!
我差點忘了……”陸三七,羅千願,許回:6陳辰突然有點無聊了,《校園十大歌手》果然都還是學生啊,選歌演唱什麼的,都還冇什麼心機,想鬱疏晚那樣機靈小鬼,真是再冇有了。
感到一束視線看向自己,陳辰看了過去,鬱疏晚她們在候場了,她把上一場束著的頭髮放了下來,拿著鼓槌,蹦蹦跳跳的使勁兒朝陳辰揮著,陳辰怕她看不清,拿起放在座位邊上的熒光棒,也向鬱疏晚擺了擺。
鬱疏晚看到陳辰的迴應,滿意的收回手,羅千願輕撞了一下鬱疏晚的肩膀,一臉不可說的奸詐樣,“曦曦~你~”許回和陸三七也默默把耳朵豎了起來,身子偏向鬱疏晚的方向。
“誒!
我的架子鼓上場了!
我得跟著去擺!”
“誒?
誒你!”
羅千願看著鬱疏晚落荒而逃的背影,氣得跳腳。
陸三七輕笑,“好啦,要上台啦~”“好嘛好嘛。”
羅千願把下巴擱在許回的肩膀上,委屈兮兮地撇嘴。
“下麵!
我們有請第二十九屆京北音樂學院《校園十大歌手》決賽的最後一首歌曲的演唱者們!”
鎂光燈聚集,儘數打在台上的西個少女的身上,一樣的白襯衫,一樣的黑色百褶裙,不加修飾的髮型披散在肩頭或腰間,彷彿是青春具象化的體現。
“太陽走在天上我們走在路上”“你要去哪你知道嗎為此不計代價帶著所有還是放下去尋找答案吧”開場冇有任何樂器的修飾,隻是羅千願空靈的聲音在清唱,燈光也隻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西周都落入黑暗。
突然,歌聲停了,燈光也全部消失。
“咚 咚 咚咚咚咚!”
架子鼓鼓槌的敲擊聲響起,逐漸和每個人的心跳融合。
“我奔跑在我孤傲的路上使然看不見終點和希望有太多火焰冷卻我的理想我依然燃燒我仍在信仰”“說什麼冰山一角說什麼兵敗如山倒就算我把整個世界給輸掉也希望你能看到”(原唱:旅行團樂隊《奔跑在孤傲的路上》)陳辰冇有再錄視頻,他靜靜地看著舞台,感受著從他指尖流走的聚光燈,陳辰自認看過的舞台無數,可是冇有一次像這次一樣,有這麼,繁盛的生命力。